唐萌哪裡肯安心的掃地?好不容易出趟門,她自然是四處瞎逛了,現在還早,晌午都沒到。
山上的野菊很多,她一路走一路採摘,也不顧未乾的露水打溼了衣服。突然聽到了什麼動靜,窸窸窣窣的,她循着聲音找去,竟然看見了一隻灰兔。那隻灰兔小嘴兒還在吃着什麼東西,突然感覺有人靠近,它擡起頭四處望了望,撒丫子就跑了。
唐萌摸了摸鼻子追了上去,她要把兔子抓回去打打牙祭,這麼久都是飽一頓餓一頓的就不說了,還都是吃素,在這樣下去她得只剩下皮包骨。
追着追着,突然那隻兔子像是撞在了什麼東西上,直接被反彈回來摔在了地上不動了。唐萌瞪大了眼睛,悄悄走過去伸手試探了一下前方的空氣。她的手竟然碰到了一個冰冷的屏障,與此同時,一個泛着紅光透明的‘牆’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從她手觸碰的地方開始,那面‘牆’開始一點點消失,直到能一個人通過的空隙,她才撿起被撞暈的兔子走了進去。
這樣的景象讓她覺得太新奇了,她就是有種愛探險的精神,所以哪怕心裡忐忑不安,但是依舊像一探究竟。
扒開前面的草叢,躲在一棵樹後往前看去,她瞪大了眼睛,渾身不自覺的開始顫抖起來。因爲前面不遠處的一棵樹下靠坐着一個紅衣男子,那個紅衣男子衣服上還有斑斑血跡,臉色蒼白,明顯受了傷。那個紅衣男子原本閉着眼,在聽到她弄出的動靜時竟然突然睜開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瞳孔變成了紅色,獠牙也露了出來。
妖怪?她的運氣怎麼這麼好?看來那些刁蠻欺負她的師姐讓她出不了門還是爲她好……
那個妖怪看了她幾秒似乎覺得她對他也造不成什麼威脅,獠牙收斂了回去,瞳孔也變回了琥珀色。
唐萌吞了吞口水說道:“你……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原本那妖怪對她警惕的時候她是害怕的,但是見他並沒有傷害她的打算,她的膽子也就大了起來。
那個紅衣男子臉上雖然還有血跡,但是依舊遮不住他的絕世風華。漆黑如墨的黑髮隨意披散在身後,他的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神祗雕刻出來的一般,幽暗深邃的冰眸,彷彿整個世界都不在他的眼中。高挺的鼻和緊抿的薄脣顯得狂妄不羈,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
那個男人連看都沒看她,冷聲道:“在我計較之前,滾開。”唐萌一時有些無語,妖怪脾氣都這麼壞?還是說他這樣狼狽不堪的樣子害怕被人看見?
她想了想走過去把手中的灰兔放在了他前面不遠處:“你傷成這樣找吃的恐怕有些困難,這個給你吧,夜裡有野獸,要當心。”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走了,那個妖怪明顯不喜歡別人和他接觸,她也不想再自討沒趣了。
拿着一捧野菊回到了尼姑庵,卻發現有許多人正站在大門處看着她。難道是發現她沒在這裡掃臺階,所以又想找麻煩?找麻煩就找麻煩吧,反正也無所謂了,這些人就是喜歡拿她消遣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