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魚兒稱作蘭姐姐的黃衣女子,名叫裴蘭,與梅詩雨和另外兩名女仙官,並稱爲瑤池四卉。她原本在王母娘娘面前極爲得寵,但梅詩雨來到瑤池之後,地位卻逐漸降低。因此,一直以來,她對梅詩雨就因妒生恨,處處與其作對。
如今裴蘭自認爲抓到了梅詩雨的短腳,口無遮攔的想要羞辱一下對方,且沒成想被烏凡封閉了舌竅。
裴蘭用雙手捂住自己的喉嚨,臉上現出疑惑不解和驚慌的神情來。然後轉向烏凡,怒目而視,並伸出手來比劃着。
烏凡卻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對梅詩雨說道:“那就麻煩梅姐姐了。”說完,找了個椅子坐下,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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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詩雨心知裴蘭在瑤池經營多年,各方面關係盤根錯節,因此雖然討厭對方,但從未與其發生過太大的正面衝突。多數時間只是說上一兩句話,便冷冷地不理對方罷了。
可如今,烏公子卻不知施了什麼法術,讓裴蘭講不出話來。以裴蘭的性子,將來勢必不會善罷甘休。
不過梅詩雨倒也不怕,一來自己這幾年深得王母娘娘的信任,她自信能夠替烏凡擋下王母娘娘的責罰;二來這裴蘭最近越來越過分,她們之間爆發正面衝突,不過是時間問題,她也早有準備。
裴蘭自然是惱羞成怒。有心想要上前找烏凡理論,又害怕烏凡再施展出什麼奇怪的法術來;想跟梅詩雨說道說道,但梅詩雨卻早已乾脆利索的離開了房間,視她於無物。
看着裴蘭猶豫不決的樣子,小魚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連忙收斂了笑容,跟着梅詩雨跑了出去。
裴蘭見屋裡只剩下了烏凡跟自己,一跺腳,追趕梅詩雨二人去了。
又等了一會兒,小魚兒自己跑了回來,說王母娘娘請烏凡過去一趟。於是烏凡起身,跟小魚兒往後殿方向走去。
“烏公子,我家娘娘輕易不見外客,而且今日身體有些不舒服,還請烏公子不要耽擱太久,如果惹得娘娘生氣,那就不好了。。”
烏凡點點頭,說道:“謝謝你的提醒,小魚兒。我不會花費太長時間的。”
走進後殿,映入眼簾的是一面巨大的屏風,上面畫滿了鳳凰、麒麟等祥瑞之物。小魚兒對烏凡輕聲說道:“烏公子,小魚兒只能送到這裡了。你進去就能見到我家娘娘了。”
烏凡對小魚兒笑了一下,轉過屏風,走了進去。
遠遠地,烏凡就看到梅詩雨和裴蘭雙雙跪在地上。裴蘭又恢復了說話的能力,正在哭訴着自己所遭受的委屈;而梅詩雨則面色自若,不做絲毫的辯解。
二人的對面,有一層由若隱若現的霧氣形成的屏障。顯然,屏障的後面,就是瑤池之主、仙尊之體的王母娘娘了。
那裴蘭一邊哭泣,一邊訴說着烏凡如何無理、如何囂張。在她的口中,烏凡完全沒有把瑤池和王母娘娘看在眼裡,而裴蘭自己則因爲看不慣烏凡的做派,忍不住說了兩句。哪成想此人膽大包天,不知施了什麼古怪的法術,竟然讓自己說不出話來。
“幸虧此人是梅姐姐的故交,要不是他看在梅姐姐的份上,恐怕蘭兒就再也見不到娘娘了。”裴蘭捂着臉,嗚嗚地說。
烏凡聽到這裡,眉頭微皺。心想這黃衣女子倒也聰明。並未直接將梅詩雨裹進來,而是告訴王母娘娘,在瑤池撒野之人乃是梅詩雨的故交,這是擺明了要把烏凡的“罪行”分攤到梅詩雨的頭上了。
“梅兒。”屏障後面傳來一個聲音,完全聽不出喜怒來。“蘭兒說的,就是送來這玉佩的人?”
梅詩雨答道:“回稟娘娘,正是烏凡烏公子。”不卑不亢。
那裴蘭還要說話,烏凡上前一步,朗聲說道:“天河水軍烏凡,拜見王母娘娘。祝娘娘青春永駐、紅顏不老。”
裴蘭在一旁說:“烏將軍休要驚擾了我家娘娘。這小魚兒是怎麼辦事的,男子進殿卻不知提前通稟一聲?當真是該打!”
烏凡看了裴蘭一眼,這一次裴蘭有了依仗,迎着烏凡的目光,嘴角還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來。
可預料中的責備並未出現。只聽屏障後面的王母娘娘說道:“有心了。賜座。”
梅詩雨站起身來,給烏凡搬了一把椅子,說道:“烏公子請坐”。
烏凡大大方方的坐下去,但身體前傾,保持着一幅謙恭的姿態。而梅詩雨則重新跪了回去。
果然!
不管你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也好,活了幾十萬年的仙尊也罷,只要是個女人,就一定對自己的容顏和青春十分在意。
這真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裴蘭見了,也識趣的閉上了嘴不再說話。只是盯着烏凡看,顯然還未死心。
“梅兒。”烏凡坐下後,王母娘娘卻跟梅詩雨說起話來。“你爲何稱他爲烏公子?我記得就連武勇軍的哪吒來了,你也只是叫一聲元帥。”
“哪吒元帥於我,乃是公務。烏凡公子乃是我龍族的貴人,我與他乃是私交。說起來,出自於龍族的我,確實存有私心。”梅詩雨大大方方的將烏凡與龍族的關係講給王母娘娘聽,毫不隱瞞。
“哎。”王母娘娘嘆了一口氣。“哪吒的心思,你我都清楚。梅兒,你啊——”
“娘娘。”還沒等王母娘娘說完,梅詩雨直接說道。“梅兒只想守在娘娘身邊侍奉娘娘。”
竟敢打斷王母娘娘的話,烏凡驚訝於梅詩雨的得寵,不由得看了梅詩雨一眼。梅詩雨跪在地上,面無表情,完全看不出此時的心思來。
“你們幾個纔多大?守着我老婆子又有什麼用!”說完,那屏障漸漸變得透明起來,最後終於消失不見。
一位身着華麗服裝的女子,半倚在牀上。顯然就是王母娘娘了。
王母娘娘注視着烏凡,烏凡也坦蕩地回望對方,然後低頭站起,重新拜了一拜,說道:“烏凡有幸,能夠面見娘娘,謝娘娘的恩典。”
王母娘娘說道:“坐吧。”語氣雖然並不嚴厲,但也沒有絲毫的熱情。“你們兩個也都站起來吧。”她又說。
梅詩雨和裴蘭都默不作聲的站起身來,靜靜地站在一邊。
烏凡剛剛坐下,王母娘娘舉起手中的玉佩,問道:“這是張百忍給你的?”
張百忍?原來老張叫這個名字嗎?
“是。”
“你膽子倒是不小,這個老傢伙讓你來我這裡,就不怕你再也回不去嗎?”王母娘娘忽然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