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凡笑了笑,“關於你師尊的身份,我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如今桃子已經坐穩了這猴王的寶座,你師尊是否還要另選他人?”其實烏凡十分好奇這位想力推孫悟空當上猴王的人到底是什麼來歷,可紅尾顯然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於是先表明自己的態度,讓紅尾放心。
還沒等紅尾回答,烏凡接着說:“僅憑桃子一個人,你跟通臂猿就已經不是對手了,如今我的實力與桃子不相上下。要想將桃子趕出水簾洞,恐怕你要到你師尊那請來幾位幫手了。”
其實還有一句話烏凡沒有說出口。那就是如若再次交戰,紅尾無法保證通臂猿會站在他那一方。而這個問題,聰明如紅尾應該早已想到。恐怕,這也是紅尾在回到花果山後一直沒有與通臂猿接觸的原因。
紅尾嘆了口氣說:“你說的沒錯,如今這件事情已經既成事實,我跟通臂猿的確已經無力改變了。從此以後,我不會再去找桃子的麻煩,反而會尊桃子爲猴族之主。這下你放心了吧?”
烏凡聽了這話,反倒皺起了眉頭。“這是你自己的意思?”烏凡擔心這是紅尾不得已而爲之的選擇,如果真是這樣,難保紅尾的師尊再派其他人來。
“你放心,這是我師尊的意思。”紅尾坦誠的說。
這句話倒讓烏凡有些意外:這位師尊既然知道石猴孫悟空的存在,又費盡心思安排通臂猿與紅尾二人引導孫悟空去當猴王,又怎麼會輕易的放棄呢?要知道這孫悟空乃是天地造化所生,不論什麼人預先知道了他的存在,都不會輕易地放棄。
見烏凡不說話,紅尾知道他對自己的話仍然存有疑慮,於是說:“師尊說,桃子能當上這花果山的猴王,說明他也是有緣之人。至於我們要找的人,許是緣分未到也未可知。而且師尊還囑咐我,只要桃子不走上邪修的道路,我跟通臂猿都要一同好好輔佐他。”
烏凡知道修仙之人最重視師承關係,紅尾絕不會拿自己的師尊當做擋箭牌。聽他這樣說,也就放心了。
“既然這樣,你爲什麼一直不去找通臂猿?”
“之前我與你們二人有衝突,現在桃子當了花果山之主,我怎敢輕易露面?”
“你怎麼不見通臂猿與我們已經成爲朋友?”烏凡奇怪的問。
“通臂猿與桃子一樣,心胸開闊、不拘小節。他做得,我卻做不得。”紅尾並未直接回答,而是沒頭沒腦說了這樣一句話。
烏凡馬上明白,紅尾這是在擔心自己,於是笑着說:“紅尾大哥,你我之間的矛盾全在於是否能讓桃子安穩的當這猴王,如今你跟通臂猿要一同輔佐桃子了,我又怎麼會反過來找你的麻煩呢?”
還沒等紅尾回答,烏凡主動說:“正好近日我修煉過程中遇到了瓶頸,原本就想離開這花果山雲遊一番,說不定還能遇上別的機緣。等我走了以後,還得麻煩紅尾大哥與通臂猿一同,照顧一下小桃子。”
聽了這話,紅尾吃了一驚,問道:“你要走?”
“對,要走。這花果山雖然山清水秀、人傑地靈,但終歸是你猴族的地盤,我的真身乃是水族,在這山上修煉已經沒有什麼效果了,我要找一處適合我的所在,儘快修成人身。”烏凡非常坦誠的說。
紅尾沉吟不語,反覆看了烏凡幾次後,終於說:“既然烏道友執意要走,我也不再說什麼了。桃子的事情也是我家師尊反覆交代過的,即便烏道友不說,我跟通臂猿也會盡全力照顧的。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暫時不方便露面,等烏道友動身那天,我定會前來送行。”
說完,紅尾向烏凡拱了拱手,掐了個決飛走了。
烏凡看着遠去的紅尾,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水簾洞中。
“你說什麼?你要走?”桃子扔掉手中的大桃子,劈頭蓋臉的說:“不能走!不許走!我這剛當上猴王,你走了我怎麼辦?”
“最近這些日子,我在咱們花果山上修煉已經毫無進展了,我想出去走走,興許能遇上什麼機緣,也好修煉成人。”烏凡說。
“修煉成人、修煉成人。修煉成人有什麼好?你這副樣子又有誰會嫌棄你?你就一直當這大烏龜吧,我喜歡。”桃子敲了敲烏凡的背殼,激起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
烏凡給了桃子一個大大的白眼,說道:“呸呸呸,你才一直當烏龜呢!你沒做過人,又怎麼知道做人的好?”
“這話說的,好像你做過人一樣。”桃子回了一個更大的白眼。
烏凡無語了,他自然不能告訴桃子自己是一名穿越到西遊世界裡的人類。於是耐着性子繼續說:“桃子,你現在的實力,在這花果山上已經無人能敵,再加上通臂猿與紅尾的輔佐,這猴王的位置可以說穩如泰山,又何苦留我呢?”
桃子明知道烏凡說的有道理,可心裡還是捨不得,依然胡攪蠻纏的說:“通臂猿大哥自不必說了,你怎麼能確定紅尾會一心一意的輔佐我?你不能走,你得幫我提防着紅尾。”
“首先,紅尾現在根本不是你的對手,我在與不在都是一樣的;其次,我相信紅尾。”
“爲什麼相信他?”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通臂猿大哥的人品如何?通臂猿拿他當朋友,這就足夠了。”烏凡言之鑿鑿的說。
桃子不說話了,認真的想着烏凡說的話。半晌,又耍賴道:“就算我信了紅尾,可我還是捨不得你!”
烏凡笑着在小桃子的腦袋上打了一下,說:“有什麼捨不得的,等我修煉成人、成仙以後,一定會回來帶着你跟全部猴子猴孫一起去天上耍耍。”
“真的?說話算話!”桃子聽到能去天上耍,興奮的雙眼放光。
“當然是真的,老烏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
“擊掌爲證?”
“擊掌爲證!”
啪、啪、啪,二人連擊三掌,然後相視而笑。只不過笑容裡都包含了一絲的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