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整整開了一天一夜,所有人都喝了許多猴族自釀的桃兒酒,東倒西歪的躺了一地。烏凡雖然喝的不多,卻也有些暈乎乎的,便一個人走到洞口醒酒。
“老烏。”
烏凡轉過身,見桃子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身邊。烏凡也坐了下來。
桃子遞給烏凡一碗酒,倆人相互碰了一下,誰都沒喝,而是相視笑了笑。
“老烏,你自己爲什麼不當這大王?”
“你沒聽到通臂猿說什麼嗎?我又不是你們猴族,怎麼當?”
“聽他放屁!你是我兄弟,當然是我猴族的人。”桃子憤憤地說。“別說沒用的,如果你真的想當,今天那種情況下,是完全可以的。”
烏凡可不想在這個世界裡代替孫悟空的位置,所以這猴王的一定是要讓別人來做的。正好桃子也有這份心思,於是便順水推舟送了人情。至於說桃子是不是也要大鬧天宮,甚至要保着唐僧西天取經,那是以後的事情了,暫時不去想它。
見烏凡不置可否,桃子又說:“奇怪啊,按道理說這大王不是你的就是我的,你又爲什麼要故意耍弄通臂猿大哥呢?當時可連我都以爲你要爭這個位置呢。”
“如果我不那麼說,通臂猿一定不會讓你來當大王。這個位置是通臂猿爲別人留的。我故意逼着他自己說出那番話來,這樣他便無法反悔。”
“別人?誰?你又怎麼知道的?”
烏凡自然不能說我看過86版的西遊記,於是哼哼哈哈的搪塞着。
“故作神秘,沒勁!”桃子見烏凡不肯說,也不追問。
烏凡問桃子:“你當時爲什麼要跳進水裡?真的是爲了當猴族的大王嗎?”
“嘿嘿。”桃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要說一點想法都沒有,那是撒謊。你知道,我長得矮小,在猴族中向來不受器重,真不知道要熬到何年何月纔會出人頭地,如今這樣一個機會擺在我面前,如果還不敢博一下,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人沒有夢想,和鹹魚有什麼區別。”烏凡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話。
“什麼鹹魚?這是你們水族的格言嗎?”
“算是吧。”烏凡拍了拍桃子的肩。
足足過了三四天,大大小小的酒席、宴會才陸續結束。桃子雖然當了猴王,但每天還是一樣的吃喝玩樂,而其他的猴子也完全沒覺得桃子高人一等,大家依舊像往常一樣的嬉笑打鬧。
這天,烏凡找到桃子,說要帶他去一個地方。桃子問了幾遍,烏凡也不說去幹什麼,索性也不再問了。
二人走了許久,終於來到了山頂。烏凡直接領着桃子來到那奇怪的石頭跟前。
“老烏,你這麼神經兮兮的,就爲了帶我看這塊石頭?”
烏凡點點頭,仔細地打量起面前的石頭來,一想到補天石因爲自己而無法孕育出那無所不能的孫悟空,心裡還不免有些空落落的——好不容易來到了西遊世界裡,卻不能結識孫悟空,豈不是天大的遺憾。
可事已至此,卻也沒有辦法。
烏凡走近那石頭,認真的在石頭表面查看着。半晌,烏凡擡起頭來,感嘆道:“還真有一個。”
桃子湊了過來:“什麼真有一個?”
烏凡伸出手,從石頭上扣下一塊晶瑩剔透的石籽來,遞給桃子:“吃了它。”
“啊?”桃子被烏凡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這是什麼啊就讓我吃?”
“我給你的自然是好東西。快點,別被人發現了。”通臂猿的種種表現,讓烏凡猜測整件事情中必定有人知情,也就是說,這個知情人也有可能知道補天石的存在。因此這裡不宜久留。
桃子接過那石籽,仔細打量了一番,雖然看不出這東西是什麼,但那上面隱隱散發的仙氣卻是任何修仙之人都能感受到的。
“還真是好東西。”桃子自語道,毫不猶豫的吞了下去。然後閉上眼睛,專心的感受着什麼,等到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烏凡驚訝的發現從桃子的眼神中散發出一股精光。
“老烏,這是什麼東西?怎麼蘊含了這麼多仙氣?”
烏凡自然不能告訴桃子這是女媧的補天石,便隨口說道:“我也是偶然發現這個怪石頭的,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先別說這個,我們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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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烏凡着急的樣子,桃子邊走邊說:“我們爲什麼要跑?我知道了,這石頭是有主的。老烏,你說這是不是哪位神仙的東西?要真是那天上神仙的東西,我可就賺大了。不對,我可就倒黴了,要讓這位神仙爺爺知道是我偷了他的仙果,肯定要來找我麻煩,說不定還會滅了我這花果山的猴族。老烏,我知道你是爲我好,這樣吧,你來當着猴族的大王,我找個地方藏起來偷偷修煉,等到我也修煉成仙的時候,也就不怕那什麼神仙爺爺了——”
“你怎麼這麼多話,閉嘴吧。沒人能來找你麻煩,放心吧。”烏凡實在忍不了這番嘮叨,打斷了桃子。
可烏凡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前方有人說:“誰說沒人找你們的麻煩?”
烏凡和桃子同時站住,見通臂猿擋住了下山的去路。
桃子往前走了一步,拱了拱手,笑嘻嘻的說:“通臂猿大哥,小弟有禮了。”
通臂猿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好像沒看到桃子一樣,氣沖沖的對烏凡說:“你是什麼人?敢來破壞我猴族的大事!”
烏凡心思一動:這通臂猿果然知道些什麼。但表面上仍然裝傻:“通臂猿大哥,你在說什麼?什麼猴族的大事?”
“你表面扶持桃子做猴王,暗地裡是想自己當我猴族之主!桃子兄弟,你可要看清楚這烏龜精的真面目啊。”
通臂猿見桃子不爲所動,轉而對烏凡說:“我告訴你,這花果山之主的位置,可不是爲你準備的。識相的話,趁早離開花果山。”
還沒等烏凡說話,桃子搶着說道:“通臂猿大哥,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老烏原本就不想進那水簾洞。是我跳到水裡後,爲了救我才誤打誤闖探明瞭水簾洞的存在。而且老烏是我的朋友,他的人品我是瞭解的,他不是那樣的人。”
“哼,你個涉世不深的小猴兒懂什麼。等我把他趕走,你也快快把這猴王的位置讓出來,這個位置可不是那麼好坐的。”此時,通臂猿的話語中已經帶有強烈的威脅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