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小兄弟, 我求你們別說什麼了,快些走吧。他們都不是好惹的!”掌櫃也是急出一頭的汗水,這也難怪, 真要鬧起來受到最大損失的人可是他啊。他只好忍着胸中鬱結之氣, 好生相勸。
只是那羣兇惡壯漢哪裡吃這一套, 一手蠻橫推開掌櫃, 掌櫃失去平衡, 眼看就要撞在柱子上,就在衆人都以爲這回掌櫃這一撞可能重傷不治,不忍去看。說時遲那時快, 只覺得有一道白色影子從身邊閃過,掌櫃已經安然無恙地站在了一邊, 而扶着他的正是那個天真無邪的漂亮少年。
“大叔, 你沒事吧?”白雨問道。
掌櫃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聽到白雨的聲音瞬間回神。他在斯卡蘭城裡呆了十數年,見過的異能高手可以說是數不勝數, 但是像白雨這樣瘦瘦弱弱看似無害卻有着這麼恐怖爆發力的少年人他從未遇到過。
白雨得不到掌櫃的回答,以爲在掌櫃受了傷,有些擔憂道:“不會是撞到什麼地方了吧……”
這時掌櫃纔回過神來連忙道:“我沒事,多謝這位小兄弟,要不是你估計我這把老骨頭鐵定幾天下不了牀。”
“沒受傷就好!”見到掌櫃沒事, 白雨鬆了口氣。他天性純良, 救人的舉動只是人之常情的事情, 只是看在那幫子鬧事的人眼裡就完全不一樣了。爲首的是挑起這件事情的惡漢, 這回是他請客吃飯, 自然都點的昂貴菜色,不過他似乎本就算計好的, 在忙碌時刻對小二下個絆子,撈上一頓也不是不可。這樣也不會在兄弟們面前太難看,只是誰知道不巧遇上白雨這種不長眼的,現在又救下掌櫃,是擺明了和他作對的。
他身材粗壯,一身肌肉,看起來力大無窮,他丟了面子現在也是怒極。“小子,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哼,誰怕你!”白雨說道,臉上一副不以爲然的模樣,看起來也並沒有將惡漢看在眼裡。
“虎哥,我看就算了吧,這傢伙看起來不簡單……而且我們纔剛通過初賽,要是擅自和別人打架鬥毆的話,我怕……”那個被倒了一身菜汁的年輕男人出乎意料是個軟脾氣,想要息事寧人,只是他並不知道他這位虎哥心裡打了什麼算盤。
“說算就算,當我們餓虎小組是那麼好欺負的?”虎哥惡聲惡氣道,“就算是被取消資格,老子今天就是教訓這個不長眼的小傢伙教訓定了!”
說着,惡漢從青銅色的護腕中抽出一把鐵劍,鐵劍有一米多長,一尺多寬,看起來非常厚重,在鐵劍的劍柄之上鑲嵌着一枚紅色寶石,看起來十分奢華。他似乎有意顯示自己的鐵劍是多麼貴重,側過身軀有意讓衆人看到。
果不其然,衆人見到這柄鐵劍紛紛驚歎起來。當然不是爲了這把厚重的劍身,而是它身上鑲嵌的紅色寶石。有眼力好的人似乎看出一點端倪:“要是沒看錯的話,那東西應該不是寶石吧?”“不是寶石是什麼?”“應該是真品魔核。”“什麼?竟然是真品魔核?”
兩人對話雖然聲音不大,但周邊的人都能聽得清楚。大家都明白真品魔核代表着什麼,那是讓無數人覬覦的寶物啊。就算那把鐵劍是一根廢鐵,只要有了真品魔核的加成,如果面前有一隻上品魔獸攻擊過來,只需要輕輕一劍,就能將其劈成兩半。
其效用不言而喻。
在衆人羨慕的眼神當中,也不乏有人覺得白雨可惜的。就算這名少年很厲害,但是面對這麼厲害的武器,大約也只能慘敗而回了。
“白雨你過來。”鬱良爭當然也看出那顆寶石的來歷,當然不敢掉以輕心。當下他取出儲物戒指當中的銀劍,這把正是他在聖湖底得到的銀月之劍,這把劍與他心意想通,他不願意白雨受到傷害的心情當然也同樣傳遞到劍上。銀月之劍似乎也感應到了鬱良爭的心情,微微閃爍起銀色光芒,一閃即逝。
白雨走過去,他將銀月之劍交到白雨的手中道:“你一定要小心對方的劍,不要被傷到。”
白雨笑道:“笨蛋小爭,我怎麼會怕那種東西了?對我來說那種劍只是一塊廢鐵呢!”
鬱良爭擰起了眉頭,白雨的實力他是最清楚的。如果真像司金說的那樣,白雨是銀髮一族的話……或許真的不用害怕,但是這樣一來,反而會得來更不好的結果——也就是白雨的身份暴露。
這是鬱良爭最不願意見到的。
同時他們也會遭到更多的麻煩。
他拍了拍白雨的腦袋,湊近了白雨低聲道:“白雨 ,不如我們打一個賭怎麼樣?”
“打賭?”白雨歪了歪腦袋似乎不太明白鬱良爭的意思。鬱良爭解釋道:“就是如果你能夠在不被那把劍觸碰到的情況下,打敗對方的話,未來的三天內,你想吃什麼我都給你買,怎麼樣?”
白雨想了想,“就三天?”
鬱良爭汗了,這傢伙什麼時候這麼精明瞭……“要不四天?不能再加了!”畢竟白雨的消耗能力不是能用常識來理解的,所以吃飯的能力當然也不能以正常人的角度衡量。他算了算自己還剩下來的魔核數量,如果還能夠去獵殺一些魔獸的話,應該能夠支撐下去。
白雨一聽四天,立馬笑眯眯地討好笑起來:“就這麼說定了哦!小爭可不能耍賴!”
“我什麼時候食言過?”
得到了鬱良爭的承諾,白雨一陣歡呼,惹來一旁惡漢的不耐煩,他本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看在這麼多人在場的面子上纔給足了面子的,誰知道這個漂亮的少年似乎更加輕視他了一樣,怎麼教人不生氣?
他一揮劍,本來他就身強體壯,一劍下來只覺得耳邊生風,一股強大的氣流席捲起來。白雨本來笑嘻嘻的臉龐立刻嚴肅起來,他一個騰空筋斗避過那強橫一劍,整個人好似長了翅膀一樣,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線,穩穩當當地站在了惡漢手中長劍的劍端。
他不悅地哼道:“你這個惡人,居然不打招呼就打上來,看樣子我也得好好讓你學點教訓!”白雨雖然看起來稚嫩,但是他的動作實在太完美了,毫無滯阻,一套動作下來,十分好看。加上他那張雌雄莫辯的面容,更是讓人有幾分心動。
“呵!想讓我吃教訓,等你毛長齊了吧!”惡漢第一招吃了虧,知道不能小視白雨,手中鐵劍好似被啓動了一般,源源的力量從真品魔核的樞紐而出,很快那把鐵劍被染成了真品魔核的顏色——鮮紅色。
一瞬間,白雨不知道是感應到了什麼還是受到了什麼的束縛。他的臉色一凝,整個人好像被定住了一般,呆呆地看着血色鐵劍上的真品魔核。
等到鐵劍身上的紅光慢慢消散時,白雨纔回復神色,但鬱良爭心中卻感到隱隱的不安,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曜發生一般。難道他讓白雨出場是失誤的決策?鬱良爭搖了搖頭,只見白雨握着手中的銀月之劍,眼神和往常不同,是鬱良爭從未見過的神情,冷冷的沉靜之下還帶着一絲的傷心?
這真的是白雨嗎?
這下連鬱良爭也不知道了。他只能默默期望白雨不要因此而受到傷害……
這時,惡漢手中的鐵劍吸收了真品魔核的力量,不知爲何一股強大的戾氣立刻充斥着整個廳堂,衆人均是一個寒噤,有些異能者甚至是感應到了危險,從樓上趕下來探探究竟。
而反觀白雨這邊,毫無作爲,甚至是收了銀月之劍,似乎是已經認輸了一般,讓在一邊看熱鬧的衆人不由私下討論起來。大約都是認爲少年人對血色鐵劍產生了恐懼感,打算認輸求饒吧。
但是白雨和剛剛的神情比起來完全不一樣了,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可怕的氣勢。他揚起嘴角,眼中似乎有光火正在閃爍:“呵,想不到曾追隨我百年歲月的紅月也成爲了你們人類刀下的亡魂,你說,我要用什麼方法懲戒你的罪行呢?”
而知道這其中不同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鬱良爭。現在站在他不遠處的人,不是白雨,而是聖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