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葉問

第二天清晨,我起了個大早,晨練後走到山頂,觀看朝陽。過了好一會兒,太陽才爬了上來,只見雲破天開,一線晨曦由灰暗變爲淡黃,又由淡黃變作桔紅,繼而整個東方顯現出五彩雲朵,或成塊、或變條,或折皺層層,赤紫交輝,瞬息萬變,目不暇接。緊接着,整個天際漸明,尤其是東方彩雲變幻莫測,速度之快令人驚歎,有時像野馬奔馳,有時如金龍獨特狂舞,有時似羣鳳翔飛,有時若孔雀開屏。半邊天的彩霞與地平線上的茫茫雲海融爲一體,頓時染出一幅幅金碧輝煌的錦緞,有的飄然飛走,有的摺疊一塊,有的點綴其間變成花朵,其美妙難以用筆墨繪描。總之雲霞霧靄相映,色彩斑讕無比,山嵐光寶氣閃爍,大自然的造化真是令人驚歎。而嶽方興也是身披朝霞,似被塗上了一層絢爛的、難以說清顏色的光彩。

我的心中升起了一股豪氣,通過昨天晚上和一直沉睡的系統的溝通,我知道了系統的強大之處,系統可以讓我進入副本和世界裡強大自身、學習技能,並且系統還有十個掛機位,我可以進入副本和世界中獲取或者學習功法,然後將該功法典籍固定在“掛機位”上進行掛機,系統會自動強化完美該功法,使其擁有更強悍的屬性,只要將典籍放在掛機位上,那麼系統就能夠一天二十四小時,獲取經驗來提升該典籍等級和修煉,接連不斷的進行修行、突破、晉升等一些列操作,完全不需要我去操心,掛機所得都完美的加載在了我的身上,還也不會和其他掛機功法和我修習的功法產生衝突。

有了這麼的一個金手指,我還怕什麼,不過還是要謹慎些,第一個副本就選葉問吧。

“系統,裝備好了嗎,我們要出發了。”

【隨時待命!】

“香港,我來了!詠春,我來了!葉問,我來了!”

……

一陣清涼的海風襲來,我一下清醒過來。此刻正是黎明之際,東方微微發亮。

而我正站在一個甲板上,對面就是一望無跡的海面,身旁是幾個陌生的男女。這是在哪裡?葉問呢?

“兄弟,發什麼呆,下船了,快走啊。”背後被人推了一下,我這纔回過神來,隨着衆人一起下船。

“天啊,終於到了!”

“香江,我愛你!”

“香江,天堂!美女,鈔票,我來了!”

“聽說香江遍地黃金,一定要多賺錢。”

沙灘上一羣人歡呼過後,陸陸續續的離去了。

“哥們,你是不是沒地方去。我有一親戚是本地人,咱們好歹是同一條船上來的,跟我走吧,保你有飯吃,有錢賺。”

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十分熱情地說道。“嗯,好吧。”

我怔了一下,先答應下來,這時我才發現我的身高變高了,不在是小豆芽了,我心想系統這方面還真是貼心。

“忘了介紹,我叫王軍,你叫什麼?”

我想了想,套了個近乎,“我叫王傑。”

“喲,我們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那我以後就叫你阿杰了。”

王軍是一個十分健談的人,一路上話就沒停過。

我也在交談中摸清了現在的情況。同船之人都是從大陸來的偷渡客,聽說香江是富庶的天堂,跑來這裡掘金。

“到了,這就是我親戚幹活的地方。”兩人站在外面,我擡頭看了一眼掛着“中華小籠包”的牌匾,感覺這包子一定很好吃,不好吃都對不起這個牌匾。

“叔,我來了。”

“臭小子,你總算來了。”

王軍的叔叫王根,是一個帶着黑框眼睛的有肚中年,穿着一件老式的馬夾,看上去很是精神,他在王軍肩上用力地拍了兩下,熱情地說道。

“嘿嘿……”王軍訕笑一聲,介紹道:“叔,這是我老鄉王軍,跟我一塊坐船過來的。能讓他先住在這嗎?和我擠擠也行。”

王根打量了我一眼,笑道:“既然是老鄉,那當然沒問題了。”

“謝謝根叔。”雖然不是很情願,我可是來學功夫的,不過在這樣紛亂的時代,能像他一樣熱心的人已經很少,我還是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頓了頓,我還是說道:“我來香江是爲了學習功夫。不知道根叔認識不認識功夫高手。”

“功夫高手?香江的武館倒實不少,但是武館的學費可不低……哦,對了!我倒是認識一個人,他在香江雖然沒什麼名氣,但卻有一身真功夫,你要是願意,我可以介紹你過去。”王根說道。

“他是誰?”

“葉問。”

……

“就是這裡了!”我拿着王根給的地址,來到了一處居民樓下。

這裡是一處典型的香江的老式街區,狹小的過道口上貼着大大小小的海報,其中有一張是詠春拳的廣告,上面還畫着詠春拳的招式圖樣。

我剛要走過去瞧一瞧,卻被人搶先了一步。一個揹着單肩包,頭帶鴨舌帽的中二青年揚了下手裡的海報,“喂,你是來學拳的。”“是啊!你也是來學拳的嗎?”“看看再說嘍。”青年很不屑地說了一句,當先往樓梯走去。

我快步跟上,問道:“在下王傑,還沒請教兄弟高姓大名。”

“黃梁!”

天台。

葉問已經來到香江有一段時間了,到現在爲止仍然沒有收到一個徒弟。此刻他的家裡已經十分拮拘,連孩子的學費和房租都難湊出來,這讓打算以教拳爲生葉問有些焦慮。

空曠的天台已經成了一個晾衣場。

楊銘和黃梁剛上來就看到了此副場景,一個有些肥胖的大嬸坐在天台上,另一邊的幾個架子上掛滿了剛洗完的衣服、檯布。

“喂,你是教詠春的?”黃梁環首四顧,最後還是向着胖嬸問道。

“葉師傅,有人來找你學拳了。”胖嬸俯身衝着衣架叫道。

葉問從衣架間鑽出,臉上有些驚喜:“你們是來學詠春的?”此副情景,若非楊銘熟知劇情,怕也要把葉問當成洗衣工了。

“看看嘍,我都不知道什麼是詠春。”

“那我先跟你們介紹一下,其實我們詠春拳是南方貼身短打的一種……”

黃梁打斷道:“你不用跟我說那麼多了,你跟我打一場,輸了我就教學費。”

葉問笑道:“好。”

笑聲中帶着些許苦澀與自嘲,若是擱在以前,他是絕不可能答應的。若非迫於生計,真真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葉師傅不要誤會,在下是誠心學拳,並無挑釁之意。”我向後退了兩步,表示自己與黃梁並非一夥兒。

葉問收回目光,看向黃梁,擺一個二字馬的起手式,口中輕吐:“詠春,葉問。”

黃梁擺出一個西洋拳擊的架子,揮拳出擊。

葉問出手,拳法迅捷,動作乾淨利落。“出拳速度還可以,我的身體素質比葉問要高出不止一點。拳法不錯,總而言之在世俗界中也是一方高手了。”

葉問的動作又快又準,虛打幾下,一個攤手將黃梁推了出去。

黃梁踉蹌兩步,仍不服氣,又衝了上去。

“服輸了吧。”葉問再次把他打退,笑着說道。

“服什麼輸,我都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黃梁嘴硬,仍不服輸,再次衝上去,被葉問一拳打出鼻血。

我暗暗搖頭,淹死會水的,打死嘴硬的,黃梁的這種性格他並不喜歡。

到了此刻,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葉問的功夫遠高於黃梁,打他就像大人欺負小孩一樣,想怎麼玩就怎麼玩。黃梁是心服嘴不服,被葉問教訓了一頓,背起包便走。

“唉唉,小夥子,你怎麼走了。”

胖嬸連聲叫喚。

“還好,還剩一個,小夥子,你也是來拜師傅的吧。”

我上前兩步,道:“我是王傑,想學拳,不拜師可以嗎?我可以多掏錢。”

葉問臉都綠了,真是驢不知臉長,狗不只肉香,這一個二個的都是什麼人。

胖嬸尷尬的笑了笑,算是驚醒了愣住了的葉問。

葉問本想甩手離去的,不知想到了什麼,臉漲紅了起來,張了幾次嘴也沒發出聲音,最後還是胖嬸看不下去了,替葉問說道,你能給多少錢?我伸出兩根手指,說道:“學費的20倍。”本以爲是2倍的胖嬸不樂的表情還沒擺出來立馬露出了大大的笑臉,看了葉問一眼嘆了個氣,招呼我往裡走。等我交完錢,葉問也嘆了口氣。

“這是攤手……”

“挫手。”

“撩手。”

“沉橋。”

“連消帶打。”

“……”

不愧是一代宗師,葉問也不藏私,把詠春拳的套路一一演示,其中竅門和精髓也都耐心傳授。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武功和體操之間差的就是那幾句話的真傳,真正講透了,也沒那麼神秘。

“你的天賦不錯,以前真的沒有練過武?”葉問問道。

“是師傅教導的好。”我轉移話題道。

葉問也不多說什麼,繼續道,“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練武最忌懈怠之心,你若想要錢花的值,就千萬不可放鬆。明天我做個木人樁,教你打樁!”

葉問教拳是一把好手,不像有些拳師,自己空有一身功夫,卻不會教徒。

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

這日,我練完拳,再次關注自己的成長。剛入門的詠春拳只是相當於武館弟子的水平,功夫平平,也就只比普通的地痞強一點。這是最容易練成的,懂得其中決竅,練習一段時間就能入門。

登堂入室的詠春拳已經是相當於武館師傅的水平,可以稱得上高手,除了苦修之外,還得在拳法上所領悟,將功夫融匯貫通後才能讓別人稱一聲師傅。

我苦練了詠春拳兩月有餘,也算小有進步。葉問可能被我的進步打擊到了,這段時間也格外努力,可惜受資質所限,百尺竿頭難進一步。

兩人切磋,我不使用內力只是稍強一籌而已。

在這期間,葉問徒弟的隊伍逐漸發展狀大,在黃梁的宣傳下,越來越多的弟子來找葉問拜師,學習詠春。現如今葉問的徒弟也有二十多位,與某些小武館相比也不遑多讓。

這一天,華洋拳賽正式開始,一直沉迷於練武的我也過去湊了湊熱鬧。

第一場節目是中華拳術展示。

洪震南的幾個弟子上場,在擂臺上打了一套洪拳。

正對着擂臺的高臺上坐着幾位衣著華貴的洋人,俱是香江的達官顯貴。底下是觀衆席,幾家武館的師傅帶着弟子坐在擂臺正面的觀衆席上。洋人所坐的席位自然要高人一等。

席間,香江幾家主流媒體的攝影師舉着攝像機拍照。

身材魁梧的洪震南走到葉問所在的席間,衝他一拱手,道:“葉師傅。”

葉問起身,回禮道:“洪師傅,謝謝你那幾張票。”

洪震南示好道:“一會各個門派都會上去表演武術,你也上去露兩手,趁機會讓更多人知道你們詠春。”

“好啊。”葉問也不推辭,微笑應道。

“這位是?”洪震南看自己給了葉問好幾張票,卻只有兩人來,有的詫異的問道。

“我是葉問師傅的徒弟。”我搶先一步說道。

葉問驚異的看了我一眼,也沒反駁。

“真是少年英雄呀!”洪震南客氣幾句,便轉身離開。

開幕式流程第一項是中華武術的展示,在洪拳展示完後,才輪到其他武館上場。

在洋人的席位上,有一位身形高大健碩,肌肉結實有力,看起來如鐵打一般的洋人站了起來,大步向擂臺走去。泰萊,歐洲拳王,綽號龍捲風。

龍捲風跳上擂臺,但洪拳弟子和他根本不在一個水平上,幾招之間,洪拳弟子便被龍捲風一一打倒,勝的乾脆利落。

洋人鬨笑鼓掌,叫好聲連成一片。“這就是力量!”龍捲風大聲咆哮,氣焰囂張。

“你們中華功夫沒用,回去跳舞吧。”

練武之人血氣方剛,哪能受得了他這種侮辱,噌地站起身來,紛紛怒斥道:“洋鬼子你說什麼!”“來啊,你們來啊!”被衆人指責,龍捲風不僅沒有半點悔改之意,反而得意洋洋地衝他們招手叫囂,不屑之意溢於顏表。

洪震南站出來,衆人才冷靜下來。

洪震南環視一週,大聲對龍捲風道:“我們表演中國武術,你不喜歡看,可以走!但你出手傷人,就要向我們道歉。”“什麼!道歉?勝利者要向失敗者道歉,要是這樣,我豈不是每天都要道歉?老頭,你要我道歉嗎?那你現在在擂臺上打敗我,我就道歉。”一翻言論,又使得羣情激怒。“大家都先下去,這裡交給我處理。”洪震南把憤怒的衆人勸下去,轉身面對龍捲風。

後面我就沒有看了,應該是需要葉問來救場,我想家了,我來回去了,再見了,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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