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爲她把脈,虛驚一場:是常日來的不眠不休,精神過度緊張,累垮了她的意識,人乏力了睡了過去。
他沒有力氣抱她回牀第安睡,還是吩咐了外頭的侍衛扶她上牀,幫她蓋上被子。
完顏豪坐在牀沿,他細細的打量眼中的女孩子,想着當年,那個小不點的丫頭威風凜凜的來到敬王府,他在廊下,剛剛服藥出來透透氣。
記憶尤深,雪溯公主冷冰冰的臉,和她君臨天下的氣焰。
“公主……是你嗎?”
他清淺的問着,伸出去的手顫巍巍的,輕輕撥開她額前的頭髮。
那時候,她還小,如今,已是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他不敢多碰,明知穿着衣裳就睡會凍着,可是他不敢動,不敢爲她脫衣,一坐就是大半天,從午間坐到了夜半,屋裡冷颼颼的,他吩咐人點了炭爐,有了一點點的暖意。
在他朦朦朧朧欲睡的當下,睡着的人喃呢着摸出了手。
“綿芯……綿芯,陪我睡,我好冷……我好冷……”
她在喚的那個人,他不認識。
是公主的朋友嗎?
他想了想,自嘲的笑:不會,公主這樣的人,怎麼會有朋友。
南方一去就是七八年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會覺得冷,還是父王口口聲聲說的那位不畏嚴寒的小公主嗎?
他握住了她的手,不敢造次的親近,看她一直在找人,晃得厲害,想要從夢裡驚醒。他只想她好好安睡,把手給了她,被少迦握上,拉到枕邊一起按着。
一夜惶惶的睡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是被一個人沒完沒了的咳嗽聲吵醒的!
一陣兇猛,一陣壓抑!
她不耐煩的睜開了眼睛,只見牀邊有個人,是個她不認識的少年,穿着白衣,一身的藥香。
“公主醒了?公主恕罪……咳咳……我……咳咳。”
“我不是公主。”她開口道,再一把將膽大放肆的男人從自己牀沿推下去。
沒怎麼用力,他倒在了地上,喘着,繼續咳嗽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