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之中,玄空收了三味真火,量這女屍也不敢逃。
吩咐王七點起了火燭,往女屍臉上照去,果然是清秀絕俗容色照人。玄空心中煩亂,也不想要多與女屍交談,隨口撿了些話問道:“你還記得你自己的名字麼?”
雖然收了符籙,但女屍跪在地上仍是不敢起身,露出追憶的表情道:“記得當年,陛下賜我表號雲籮,現在也不知道陛下魂歸何處了。”
玄空聽她語氣悽苦,指了指頭頂:“你那大唐陛下,現在在天上可也是威風得很!”
女屍雲籮擡起頭來,驚喜的看着玄空,又不敢多問。
玄空手腕一翻,把雲籮郡主的玉佩拋在空中,一道法訣打在上面。只見那本來只有巴掌大小的玉佩緩緩的浮在空中,散發出了一道道金色的光芒,一股浩然之氣籠罩在表面。
雲籮郡主的道行還沒有精深到可以直接把活人的陽氣直接化用地地步,所以吸納了陽氣以後就儲存在這唐王玉佩之中。
玄空點點頭,加大了法力輸出,那玉佩中投射出九條淡淡的真龍虛影,被玄空定在空中隨後便各自吐出了一團細微的活人陽氣來。
反手一收,把這九團陽氣收回衣袖,玄空伸手把玉佩還回了雲籮郡主道:“這是七寶玉佩,有着定顏護身的效果,唐王陛下還是真是心疼你啊。”
他搞不清楚雲籮和唐王的關係,從理論上來說唐王的女兒應該都有公主封號,不知道爲什麼雲籮卻只是郡主。
不過,這不重要,玄空也沒心思去猜。
雲籮郡主聽玄空說話,在數百年之後甦醒的今天,她還是第一次得知故人的消息,不禁喜上心來。王七盯着她看去,着實顯得窈窕娉婷之態。
玄空卻是沒有什麼感覺,前輩子各色美女看了個遍,再想到雲籮的真身是不知道死了幾百年的女屍更加沒有興趣。
他伸手拍了拍王七肩膀,讓他回過神來:“拿來!”
王七的全付心思正集中在雲籮郡主身上,一下子被玄空唬了一跳,不滿道:“大師兄,又有什麼事情啊?”
玄空似笑非笑,看着王七的表情,好像是真的把事情給忘了。他伸出手來:“我的紫陽真符,還不還我?”
王七這才醒悟過來,可不是,剛剛拼着小命把雲籮郡主頭上的符籙揭掉,順手往自己懷裡一揣就遁進地下還沒有還給大師兄呢。他有些不好意思,趕緊雙手奉還了紫陽真符:
“大師兄,我......”
玄空收了真符,揚眉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就不用說出來啦!”前輩子,那些小弟們在酒吧裡看見辣妹,都是這麼一副豬哥表情,玄空心裡哪會不懂?
王七湊到玄空耳邊道:“大師兄,這姑娘看得蠻順眼的哎。”
玄空看了看臉色蒼白的雲籮郡主,再看了看精蟲上腦的王七,笑道:“就怕人家姑娘看你這色狼樣子不順眼。”
雲籮郡主低着頭,默不作聲,心中也是對王七覺得煩膩,只是不敢在玄空面前出言拒絕。她磨着牙齒,越看王七越是不來電,要是玄空不在場,她能把王七給撕碎了沾鹽吃掉。
安慰了王七幾句,這小師弟還真是純潔的可愛,就是太心急了。
當下讓雲籮郡主站起來,又細看了雲籮一眼,在心裡搖頭。有的時候,長相漂亮確實是佔便宜,玄空自付這雲籮郡主要是長得滿臉浮腫,屍液亂滴,七竅流血的話,自己會怎麼樣。
想都不用想,得了陽氣以後,當作誅魔行善一劍就給殺了,更不能夠與她好好說話。
正要揮手放雲籮公主離開,玄空忽然眉頭一皺,拉過王七道:“你有聞到過妖氣麼?”
王七不明白玄空在說什麼,嗅着鼻子聞了半天,笑道:“大師兄你也太緊張了吧,在我們嶗山腳下,哪裡有什麼害人的妖怪?”
“難道你眼前的就不是妖怪了?”玄空指着雲籮公主,呵斥道。
王七嘴巴一張,啞口無言。他這才發現到,從見到雲籮公主,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從她的身上聞到過妖氣。如果說是山林中一心潛修,從來不曾害人的精怪身上不沾妖氣,那是正常的。
可是,雲籮公主分明就是傷了村中好幾個獵戶的性命。
這還沒有妖氣的話,那太沒天理了吧?
與大師兄對視一眼,王七諾諾道:“還有,那幾個行商也太古怪了吧?明明知道馬車中運送的是殭屍,怎麼可能還不有多遠跑多遠?”他的問題玄空沒有回答。
因爲門口已經傳來一個聲音:“你說的沒錯,那幾個小犯不是不想逃,只是有我在他們也跑不得。”
玄空從椅子上蹦了起來,順手招來自己的寶劍,擋在王七身前:“不是沒有妖氣,而是被道友施法阻了妖氣散出對不對?”他的眼睛盯着門口,只見一個身穿錦袍的胖道人走了進來。
這道人白白胖胖的,身穿一身名貴錦衣,除了在頭上梳了一個道髻證明身份,怎麼看也都像是城鎮中的富商巨賈。
“想不到幾十年沒下山,嶗山也出了真人。”胖道人鼓掌笑道。
玄空暗自衡量一下,絕對沒有把雲籮郡主把玩於鼓掌之中的本事,不由得對這胖道人心生忌憚。沉聲問道:“我是嶗山派玄空,敢問道友尊姓大名?”
胖道人笑起來和和氣氣的,溫聲道:“好說好說,你就叫我一聲登離子吧。”
“等離子?這麼高科技?”玄空懷疑自己耳朵出錯,聽差了胖道人的說話。
胖道人笑着,點頭道:“我出身崆峒派,道號登離子。”玄空心中盤算,崆峒派近五代的輩分正是“離塵大赤天”五字,算起來這胖道人竟然是崆峒派現在在人間的最高輩分。
與當今崆峒派的人教掌教離雲子同一輩分。
“真是棘手啊!”玄空退後兩步,左手暗捏法訣,警惕道:“前輩不在崆峒納福,來我嶗山地界有何貴幹?”
胖道人笑道:“貴幹是沒有,只是有些俗務要解決。”他站在門口,誰也沒注意他的另外一隻手還牽着一截金鎖,金鎖那頭正是扣着上嶗山派求援的聶姓獵戶。
胖道人解釋道:“我幾十年沒有下山,也不知道你們嶗山開宗立派,改日自當前來隨喜。”他指了指雲籮郡主,又道:“這丫頭也是可憐,是我收留了她,派她來做些事情還請小友賣個面子放了她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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