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播出寇仲的訪問,事先在金陵城內增加了數塊大屏幕。
年輕,當寇仲年輕的臉龐出現在大家的面前的時候,所有人第一個念頭都是寇仲太年輕了。古時候的皇帝居住在深宮,百姓們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他們的皇帝是長什麼樣子的,只是知道他們的腦袋上還有個皇帝。
雖然報紙上也登過寇仲的照片,可是那不過是黑白的,在高清屏幕上一看。大家才終於直觀地感受寇仲的年輕。
古有項槖七歲爲孔子之師,又有甘羅十二歲獻計呂不韋,寇仲雖然比起前兩位神童來年紀大了幾年,可是十九建國也是足夠讓史學家大書特書一筆了。
徐子陵接到了寇仲的特別邀請,沒有想到不過一別數月,再見面卻已經物是人非。
揚州雙龍的身份已經天壤之別,一個是稱得上是國父的開國大臣,另一個不過一介布衣毫無建樹。
“仲少,恭喜你,你終於成功了。”徐子陵也是感概良多,現在心裡也是一團亂麻。替寇仲高興,也是對他們雙龍的遭遇感到了迷茫,更有失去兄弟的悲傷。
他們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一起插科打諢,一起吃一個包子的日子了。
“子陵,這一次叫你來,其實是希望你能在江湖中樹立一個榜樣。”寇仲說出了他的目標,“江湖中人太多的恩怨糾紛,對社會的穩定非常不利。我需要一個與衆不同的江湖人物,一個親民的並且願意爲人民服務的江湖大俠。不會用刀槍解決問題,也不會濫用暴力。”
徐子陵心想如果那樣的話,自己的生活就不能輕鬆下來了。他見識過所謂的宣傳,那報紙上鋪天蓋地的照片,還有悠長煽情的文章,簡直是要把人寫成神鬼一樣。最重要的是那個人的生活嚴重地受到了周圍人的影響。
“你是想讓我做雷鋒?”徐子陵和寇仲一樣都看過杜蘭給的很多資料。
寇仲點點頭,“我知道是在爲難你,可是江湖的問題實在是讓我頭疼,我也是病急亂投醫啊。子陵,你願意幫我麼?”
徐子陵沒有立刻答應,如果他答應了,就意味着他要出名了,以後大家都會認識他。這樣的話不論走到哪裡都會被人認出來,可是除了這個之外,卻也沒有其他什麼影響了。
“仲少你老實告訴我,你原來是準備怎麼處理武林中的事情的?”徐子陵直視寇仲。
寇仲的目光真摯,悠悠說道,“本來我是準備禁武的,並且不得將武器帶上街,也不準私人買賣。以嚴厲的法令來打壓武林人士。若是在公共場所使用武力的話,我會廢掉他們的武功,並且抓進監獄。”
寇仲的聲音沒有感情,迴盪在宮殿中,他已經在兩個試點這麼做過了,也確實是把那兩個地方的武林人士給趕走了。可是這樣還是治標不治本,寇仲知道除非他死手,不讓武功流傳,不然武林人士就不會消失。所以他改變了思路,堵不如疏,武林人士也是國家的一部分,如果能得到正確的引導就會成爲建設國家的一分力量。
“仲少,你變了。”
“我當然變了,再也不是那個混混了。”
“我不是說你的身份,
而是你處理事物的方式,若是你以前的話,這種事情你一定是挑動武林人士內亂,以消弱他們,然後一網打盡。現在你卻想到了引導他們,以懷柔的政策改變他們。”徐子陵說道,“我會幫你的。”
“謝謝。”寇仲伸出手拍在了徐子陵的肩膀上。
徐子陵也一樣。
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是兄弟一般,徐子陵沒有失去寇仲。
“以後辛苦你了。” щшш¤тt kǎn¤c o
徐子陵也知道未來自己的日子會很繁忙,但至少他也能爲這個國家做些事情,“我也敬佩雷鋒的釘子精神,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
做一個爲國爲民的武林人士,首先就是要讓他們改變對官府的態度。武林人士中好人也不少,可是不少是好心做壞事。做事不守規矩就是他們最大的缺點,所以徐子陵現在要做的就是先和官府中人打好關係。宣傳按照官府規定做好事的模範。
比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不能傷了人性命,要在把歹徒打得失去行動能力之後立刻聯繫官府,然後配合官府查明真相。不是說一刀砍死就好了,‘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在新社會是不行的。
“子陵,今晚陪我看一場好戲,情報說李世民已經帶了一羣胡人潛入了金陵。今晚應該就會趁我回家的時候伏擊我,這一次一定要把他抓住。”寇仲說道,“今天,你就和我一起回家。”
寇仲把自己的辦公地點和住處分開,也是爲了讓他看起來和皇帝是不一樣的。
國家領導也是領工資的,自己府邸的水電費也是要自己付錢的,不能花國家的錢。
另一方面,杜蘭聚集了兩個徒弟,問問她們未來的打算。
單婉晶竟然說要進學院繼續深造,大大出乎杜蘭的意料。“大徒弟,你不會是發燒了吧?”
“師父, 是我母親和我聊過,她給了我兩個選擇,一個是結婚一個是去學院學習,我當然只能選去學院了。”
看來單美仙是深謀遠慮,知道女兒現在如果只是在家裡做生意的話,想要掌管日漸擴大的東溟派是不行的。她需要更多的學習,認識更多的人才,才能更好地打理好東溟派。這位偉大的母親很清楚自己女兒的能力,也知道未來的人才都會聚集在學院。
而石青旋就說自己要打理好菊下樓,還有繼續教學,在課餘時間多琢磨美食,爭取寫出自己的食譜。等到她父親回來之後,他們就能帶着她做的美食去祭奠母親了。
“對了,師父,我來金陵的時候遇到了侯希白,他好像想要見你。”單婉晶突然說道。
“見我?”杜蘭和他也不過是在洛陽的時候見過一面,“他要見我做什麼?”
“不知道,我只是帶話而已,師父,你要是願意,我明天讓他過來。”
“不用了,你們早點休息,我親自去見他。”杜蘭心想,這個孝順的徒弟十有八九是爲了石之軒的事情來的。
侯希白在秦淮河上租了一艘船舫,扇子放在桌上,雙手一手酒杯一手筷子,很是愜意。然後又在根本不熱的情況下,拿起扇子朝自己臉上扇風,鬢角的長髮隨風飄搖,很燒包。
杜蘭眼疾手快將扇子搶了過來,上面的畫像竟然有迪妮莎。好了,這個扇子要被杜蘭搜刮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