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我便隨着朱棣派來的侍衛一起去東宮面見皇長孫——朱瞻基。他是一個聰明的孩子,至少此刻還是。但是不久的將來,他將會變爲一個君主,一個令人捉摸不透的,更像他祖父朱棣的君主。
來到東宮,侍衛先行進去稟報,我則在門外守候。隨着侍衛漸行漸遠的身影,我的手緊緊地攥了起來,只有三天,三天。我在心底默唸,但願這三天可以改變這一切。不多時,東宮的門口出現了一個身影,他走路的樣子頗爲吃力,一瘸一拐,但還是堅持着走了出來。
我知道,除了朱高熾這個身影不會有別人。當他來到我面前時,我正準備躬身行禮,卻哪料他先行向我行禮,我微微一怔,繼而惶恐,“太子殿下爲何如此?小女子承受不起!”
朱高熾擺擺手,笑容在臉上綻放,溫和的說道:“姑娘你理應受這一拜,微服私訪時你不僅出策將當地的蝗災解決,更重要的姑娘心裡也明白,就不多少了。此次姑娘又來教導我兒瞻基,實在是讓我感激不盡!”
朱高熾的一番話語情真意切,我不禁爲自己的私心而感到羞愧。面上微帶慚愧之色,但是又想到這是歷史的發展,不可以扭轉。便狠了狠心,裝作一切理所應當,“殿下哪裡的話,既然殿下是皇位的繼承人,而皇長孫殿下將來也要接替殿下成爲一國之主,那小女子前來教導,乃是本分之內的事情。只不過殿下放心讓我這樣一個沒有任何職位的人來教導長孫殿下,着實讓小女子感到萬分榮幸與欣慰。殿下果然不同於其他人。”
我們二人又互相寒暄了一番,之後便隨着朱高熾一同來到了後堂。穿過後堂的走廊,在一片竹林的若隱若現中,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身影,在他的身旁有幾個人圍着他,看樣子像是在練劍。
待我們走近,侍從通報一聲之後,那小孩子與他身旁的授劍師父均回過頭來。那兩人慌忙跪下行禮,“參見殿下!”
而那小孩子則微微一屈身,童稚的聲音響起:“見過父王!”
清晨的陽光射在他的臉上,當他擡起頭時,由於運動過而顯現出來的紅暈,彷彿一個熟透的蘋果,配上他圓圓的臉蛋,着實讓人樂不思蜀。我在心底默想,“這便是朱瞻基了。”
朱高熾對於他的乖巧滿意的點點頭,伸出手來撫摸着他的臉頰,厚重的手掌替他擦去臉上的汗珠,他的笑容依舊溫潤而慈祥,“辛苦了!累不累?”
朱瞻基咧嘴一笑,“不累!”
“那就好!”朱高熾對着跪下的二人說道:“起身吧!這些日子皇兒他成績可有進步?”
其中一人身着緊身衣,手裡捧着一把木劍,恭敬道:“長孫殿下進步很快,着實是一位可塑之材!”
朱高熾點點頭,表示滿意,“那就好!”
我冷眼望着這一切,隨即嘴角上揚,笑道:“那可不一定吧!”
朱瞻基眨巴着兩隻大眼睛,疑惑的望着我,問道:“父王,她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