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剛開始問的時候,白枳並沒有想這麼多,但是後來白枳才突然意識到,這個牡丹並不像是跟自己隨便說說的,肯定是因爲牡丹想要知道什麼事情纔會這麼跟自己說的。
“姨娘,你今天不是過來跟我問這個問題吧?”白枳看着牡丹問道。
牡丹聽到這句話之後,突然就緊張起來,只見牡丹將起身,然後匆忙的走到門口,四下的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這纔將房間的門緊緊的關了起來。
“怎麼了,怎麼這麼神秘啊,姨娘你讓我很緊張啊。”白枳這個時候其實已經想到了,牡丹肯定是發現問題了。纔會這般的緊張的。
牡丹緊張的原因正是因爲自己聽到了白枳的話,因爲牡丹怎麼都沒有想到,這裡面竟然涉及到了官銀,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了。
“郡主,我還真發現了一些問題。你看看這個。”牡丹說着話就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來一張紙,紙上摘抄的都是那些有問題的假賬。
白枳接過來看了一下,但是根本就沒有看出來什麼問題,上面記錄的都是時間,採買的東西,用了多少銀兩,這並沒有什麼異常的。
“這個怎麼了?沒什麼問題啊,這是正常的採購啊。”白枳好奇的問道。
牡丹接過來看了一眼,然後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牡丹根本就沒有帶來賬本。看不到賬本的話,白枳肯定是看不出來問題的啊。
“看看我這腦子吧,我竟然忘了將站根本拿過來,算了,我給你這麼說吧,你所看到的這些東西,全部都是有問題的賬目,我是將有問題的全部的摘抄下來了。”牡丹指着那張紙跟白枳說道。
聽到這裡,白枳才重新將那張紙拿了過來,這一看不知道,上面密密麻麻的竟然記錄了這麼多的賬目,看來有問題的帳不是一點啊。竟然有這麼多。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呢。”白枳笑着問道。
“這很明顯啊,你看到賬本你也能看出來啊,這些採買很明顯都是多餘的採購,根本就不需要的,郡主你比我聰明,你幫着我分析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牡丹趴在白枳的身邊,着急的問道。
白枳心中已經有了想法了,就是這一切都是蘇溪柔自己做的假賬,就是說蘇溪柔這麼多年以來,在這裡上面掙了很多很多的錢了已經,這個數字白枳沒有計算,但是但看這些項目就知道肯定是不小的數字,但是自己應該怎麼說呢。
“就是賬面有問題啊,是不是你看錯了啊,還是說記錯了賬了啊。”白枳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跟牡丹問道。
因爲有些話,白枳是絕對不能先說出口的,現在白枳要做的就是引誘牡丹自己說出來,然後白枳才能接着說下去的。
“怎麼可能,這顯然不是記錯了啊,明顯是爲了讓總數能夠評下來,這才故意這麼寫的啊,不然的話,根本就對不上賬啊。郡主,我有一個想法,就是說蘇溪柔這是故意爲之,是她做的假賬,而這些賬上的銀子恐怕早就已經進入到蘇溪柔自己的腰包裡面了吧。”牡丹壓低了聲音跟白枳說道。
白枳遲疑了一下,本來還想着一點一點的讓牡丹自己說出來的,但是沒有想到牡丹竟然已經這麼快就說出來了。
“這個罪名可是不小啊,牡丹姨娘,你弄清楚了嗎?”白枳看着牡丹問道。
“當然了,這些都在賬上面寫着呢,我這種不懂的人都能看出來,你覺得還能有假嗎?這個問題有點嚴重了,所以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牡丹焦急的跟白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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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枳站了起來,然後在房間裡面來來回回的走動着,好像是在想什麼事情,其實自己已經有了主意了,這一切都是做給牡丹看的。
牡丹知道白枳正在幫助自己想辦法,所以一直不敢說話。
“姨娘,你想怎麼辦?”白枳突然停下了腳步然後跟牡丹說道,
“我要是知道的話還能來問你嗎?”牡丹看着白枳反問道。
“這件事情說大也大,但是說小也小。”白枳重新做了下來,跟牡丹低聲的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牡丹根本就沒有聽明白白枳是什麼意思,所以好奇的問道。
“姨娘,你聽我說,這件事情說大的話,的確是很大的,萬一爹直到了以後,一定會饒不了蘇溪柔的,甚至可能會將蘇溪柔送到官府,但是說小的話,也確實是很小,這樣的賬本根本就沒有看,只要你不說的話,根本就沒有人知道的,明白了嗎姨娘?”白枳將嘴湊到牡丹的耳朵邊上,小聲的說道。
牡丹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是有多麼的重要。可能自己隨便一句話便能讓蘇溪柔送了命的,但是自己不說出來的話,可能蘇溪柔仍然會相安無事的。
“枳兒,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情我就不說了嗎?”牡丹奇怪的問道。
“我可沒有這麼說,怎麼做還是要看你自己了姨娘。”白枳跟牡丹說道。
牡丹一下子就陷入到了兩難的境界了,不說的話,總是感覺自己對不起白持禮,白持禮這麼相信自己,難道自己就要隱瞞這樣的大事嗎?
“對了,這件事情有沒有可能被上面查到?”牡丹突然問道。
因爲如果上面查不到的話,自己可能真的要遲疑了。
“這個不敢說,因爲上面會有專職人員查探這些事情,但是因爲涉及到的官員實在是太多了,所以根本就不會挨家挨戶的查下去的,他們只是閒來無事的時候,就做做樣子,隨便的抽查一個便交差了。”白枳跟牡丹說道這裡面的情況。
“那查出來怎麼辦?即便是抽查。”牡丹繼續追問道。
“那就只能自認倒黴了。官府就會徹底的查辦此事的。”白枳笑着跟牡丹說道。
“這可不行,假如說真的查到了。老爺肯定是要受到牽連的啊。有一丁點的機會也是不行的,這樣對老爺太不安全了。但是。。。。。。”牡丹說着這裡,猶豫了一下,然後看向了白枳,一副爲難的樣子。
“你是說但是,公佈出來之後就會害了蘇溪柔是嗎?”白枳當然明白牡丹想要說什麼了。
即便是蘇溪柔害了牡丹的孩子,但是牡丹還是不能狠下心來,這就是牡丹最大的弱點,上一世的時候,白枳就是這個樣子,才讓別人一步步的將自己還有月兒給害死了。
“是的,這正是我擔心的事情,雖然蘇溪柔作惡多端,但是現在畢竟蘇溪柔也已經受到了懲罰了,我也不想再追究了。”牡丹憂慮的跟白枳說道,
“行了,既然這樣的話,我倒是有個主意,你就直接告訴爹就行了。”白枳跟牡丹說道。
“告訴老爺?那蘇溪柔不久完了啊,郡主,你這哪是主意啊?”牡丹本來還以爲白枳能夠給自己出一個好主意呢,但是這也不行啊。
“你彆着急啊,讓你告訴了爹,這件事情就讓爹去處理就好了,爹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就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了,這樣你幫助了蘇溪柔同時也幫助了爹,不是嘛?”白枳笑呵呵的跟牡丹分析到。
牡丹這才恍然大悟,是啊,目前來說,這可能纔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假如說來也顧忌父親情分,興許就不追究了,但是老爺下定決心之後,自己也是無能爲力的。
“還是郡主聰明啊,這件事情就這麼辦了,我現在就回去,等着老爺回來就將此事告訴老爺,行了,我的走了,郡主你休息吧,已經耽誤你這麼長的時間了。”牡丹說完之後,便起身跟白枳辭行。
牡丹從白枳的房間出來之後,感覺到天都已經變得很晴朗的,因爲自己擔心的事情總算是解決了。
送走了牡丹,白枳覺得這件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的,還有林木生那面什麼時候出面也是一個未知數,白枳知道自己決定不了此時,於是便出門朝着楚王府趕了過去。
剛剛到楚王府的時候,恰好雲景昭剛剛騎上馬準備外出,就看到一哥轎子在自己的府外停了下來,於是很好奇,想看看是誰來造訪自己這裡,結果就意外的看到了白枳。
“郡主怎麼是你?”雲景昭急忙從馬上跳了下來,上前驚喜的說道。
“殿下這是要外出嗎?”白枳看了看雲景昭問道。
“不慌忙,不是着急的事,郡主,隨我到府上說話吧。”雲景昭將馬交給了下人,然後帶着白枳進到了府內
“郡主,有什麼事情讓人通知我就行,本王會馬上趕過去的,怎麼能夠勞駕郡主跑一趟呢?”雲景昭有點受寵若驚的跟白枳說道,
“怎麼?不歡迎嗎?”白枳抿嘴笑了笑,然後跟雲景昭開玩笑的說道。
“當然不是了,本王高興還來不及呢。”雲景昭急忙笑臉相迎的跟白枳說道。
雲景昭讓所有的侍衛都退下了,花園中只有雲景昭還有白枳了,在白枳的面前,擺放了各式各樣的小糕點,幾乎已經擺滿了整個石桌。
“好了,現在有件事情,必須當面跟殿下商議一下才可以。”白枳跟雲景昭認真的說道。
“郡主,請講。”雲景昭知道能夠讓白枳親自登門的事情,一定也不是小事了。
“殿下,昨日,爹已經將中饋從蘇溪柔的手中要了回來,交給了牡丹姨娘,今日牡丹姨娘就老找我了,因爲在賬面上發現了很多的假賬,此次來,我正是爲了此事。”白枳簡單的跟雲景昭說了事情的大概經過。
雲景昭含在嘴中的那口水,聽到白枳的描述之後,一下子就噴了出來。
“什麼?假賬?這蘇溪柔膽子也太大了,官銀的注意也敢打是嗎?難道他就不怕查出來嗎?”雲景昭大驚失色的問道,
“查出來?誰查出來?殿下,您還不知道嗎?那些督吏官就是個擺設,根本就不起任何的作用的。”白枳看雲景昭的樣子,好像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情。
“不是吧?這些人從來就不查探嗎?哎,這麼多年,很少有人去關注這些事情的,畢竟也不是什麼大事,沒想到就會有人在這上面做手腳,可笑真是可笑,這是對我皇室一個很大的笑話啊。”雲景昭無奈的苦笑着,然後跟白枳說道。
“這些督吏官不是不歸殿下管嗎?”白枳問道。
“的確是這樣,這些督吏官,嚴格意義上應該是歸景王的,但是景王那有時間去過問這些事情,本王估計啊,換做是本王可能也不會知道了,這件事情本王會跟皇上說的,你繼續說你的事情。”雲景昭重新擡起頭來,然後跟白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