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反正不會是太子殿下就是了。”柳青青鄙夷地甩了他一眼。
“你就這麼肯定?”北冥焰笑意斂去,眸光一寒,屋子也彷彿跟着冷上幾分,似乎從青青嘴裡說出關於北冥爵的任何事,他都會是這樣一個反應。
柳青青頓時覺得更氣,這傢伙是什麼語氣,那怨毒的眼神又事怎麼回事,她只是就事論事,根本沒有其他想法好嗎?這人簡直了,上輩子是釀醋的嗎?
忽而,她仰起小臉,坦然地直視北冥焰,一手託着下巴,揚了揚眉相當無聊地道:“這一個問題,不是我肯定不肯定,而是事實不是明擺着的嗎,只要長點兒腦袋的都能想明白。”
“嗯?怎麼解釋?”北冥焰有些疑惑挑眉道。
“我再笨也會知道,殺手會將買主的名字說出來嗎?而且,那些殺手太不合格了,要殺就殺,還羅嗦那麼久幹嘛?分明就想放水!所以他們的目的並不是想殺你,肯定是另有目的纔對,至於北冥爵弄不好只是一隻替罪羔羊而已。”柳青青把事情的原委分析了一遍,很是肯定地說着。
“是不是很幸慶這件事跟太子殿下無關?”北冥焰似隨意提起,眸光卻一直落在她的小臉上,估計再細微的變化也逃不掉。不料,他擡起酒杯的動作頓了頓,從那一張小臉上,居然瞧出了幾分厭惡和不耐煩。
雖然她極力隱藏,還是沒能完全掩飾得掉。
突然,柳青青立起,“砰!”雙掌一拍桌子,嚴肅又正色地警告道:“北冥焰,本姑娘是你的王妃,不是太子妃,你要弄清楚了,該說的話說,不該說的下次給我憋回去!”
“好!不提了。”北冥焰不但沒生氣反而這一瞬間,笑無比耀眼風騷。
而她的反應,他相當滿意,也沒再提起北冥爵這個人。
半晌。柳青青氣呼呼地坐了下來,再拿着筷子吃東西。也不理對面的北冥焰,這傢伙今兒是徹底惹怒她了。
“北冥焰,你說那些殺手的同夥會不會找過來?”青青突然想到了這一面,不由地擔心問道。
“應該不會。殺了本王對誰都沒有好處。因爲少了本王的協助,你覺得他們誰能爭奪道王位而當上了誰又能坐得穩?”北冥焰一臉自信地分析着,看來他對當今局勢分析得十分透徹。
“你不想當北冥的大王?”柳青青倏地擡頭,美眸懷疑地看着他,真的搞不懂他在想什麼。從古自今,沒有人對權力是不貪的,北冥王者至高無尚的權力,誰會放棄?
以前,她也聽講,北冥焰無意帝位,但是後來她一直鼓勵他要勇於表現自己,北冥焰似乎上進了不少,但是他的心思她還是揣摩不透。
可是,她就是有點不信……越是說無意帝位又令人相信的男人,那才更可怕。光是這一份忍耐和過人的心思,就足夠勝出其餘皇子。
北冥焰淡笑着,不答,反問:“你猜猜,本王在想什麼?”
“沒興趣。”開玩笑,問她,她可沒功夫兒去猜他的心思,她也不是諦聽,哪有那個本事,他的心長在他的肚子裡,他愛想什麼想什麼。
“那本王和你做一對閒雲野鶴如何?”北冥焰突然笑睨着柳青青說道,看樣子像是在逗她玩兒。
“好啊,今天不就做了一回,差點兒被獵人捕殺,還好跑得快。”柳青青白了北冥焰一眼,一臉挖苦地說道。她可是頭一次逃得如此狼狽,要是她的脾氣,怎麼也應該過幾招不行再逃啊。
恐怕這一回真的要在心裡留下長期的陰影了,現在想想還是心有餘悸呢。
北冥焰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那抹深沉,卻閃得太快,讓人捕捉不到半分,“青青,不要再想着和本王分開的事情,這次本王是不會在糊塗讓你離開了,雖然我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但是,本王心裡還是有你。”
柳青青握住筷子的小手一緊,緊抿的脣,忽地冒出來一句:“你想多了,我只是太累所以心情不好罷了。”
“嗯……”北冥焰似懂非懂地應了一聲。
二人突然沉默下來,誰也沒再開口。空氣中,自是有一股詭異的凝重。
酒足飯飽,柳青青瞟了一眼旁邊的牀,唯一的一張單人牀。不由皺眉:“你想今晚呆在這裡過?”
“嗯哼,倒是有這個想法,怎麼夫人對這環境不滿意嗎?”北冥焰一臉壞笑,有些明知故問。
“好,那你睡這兒,我去看看有沒有別的空房間可以暫住一晚。”柳青青壓住怒火,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今天她都被他耍的蒙圈了,也是時候懲罰懲罰他了,反正已經這麼累了,分開住總是有些好處的,青青說着就要推門往外走。
“回來,這裡都是男人,而且沒有空房間,你說你能去哪兒。”北冥焰一臉的凌厲,似乎很不悅。
可!好吧,是沒地方兒可去,但是這牀未免也太小點兒了吧。柳青青有些哀怨的看了看那張小牀,眼裡寫滿嫌棄。
但是下一刻她的嫌棄卻變成了驚訝了,只見北冥焰將牀頭一扭,吱呀一聲,牀展開了,竟然比現代的摺疊牀還先進,而且尺寸寬度正好是一張大的雙人牀。
青青驚得眼睛睜的老大,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北冥焰來到她身邊柔聲說道:“當時設計這個牀時就想到有一天你會和我一起來到這裡。”怎麼又聽到了陰謀的問道,原來是蓄謀已久的啊。
北冥焰眼裡閃着惡作劇得逞後的笑意,恨得柳青青牙直癢癢,這傢伙今兒耍她一天了,她倒是好十分配合他,完全成爲了消遣解悶的工具。
想一想自己智商不低啊,怎麼在他面前自己果真成了傻子一般,難道是自己太過信任他了?其實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他不是常人,簡直就是千年的狐狸,成精了。
柳青青不情願地洗漱上牀,儘量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畢竟一天的心驚膽戰剛剛平復下來,對某人的恨意還未消除。
某人倒是不理會,整個貼了上來,一雙健臂緊緊地摟着青青很怕她半夜會逃走似的。
青青一翻身突然哎呦一聲,左腳踝處鑽心的疼痛傳來,青青眉頭緊鎖,不敢再動一下。
“受傷了?傷到了哪裡?”北冥焰一臉的焦急,忙起身爲青青檢查。
“應該是腳崴了,當時跑的太專注沒有發現,這一休息下來,感到很痛。”青青睨了一眼北冥焰,有些幽怨地說着。
下一刻,北冥焰已經坐在牀沿,檢查她的腳腕。
果然,腫了起來……
“傻瓜!”北冥焰將柳青青扶坐起來,自己則下牀找醫藥箱,拿來一小瓶藥來到牀前,輕輕地拉過青青受傷的腳腕,小心翼翼地上着藥。
這傢伙是在想立功贖罪嗎,不過現在的表現倒是不錯,青青的心裡一陣暖意。
第二天一早兒,李總管和雪兒就來接兩位主子來了。
黑鷹幫的弟子們自然也是將馬車送出去好遠,這時應該也是幫派的一個頭目,纔開口:“幫主,那些被俘的殺手如何處置?”
北冥焰目光森冷淡淡開口,“不留活口!”殺人這事兒這貨都能說的雲淡風輕,開來這心理素質好的也沒誰了。
柳青青直接嘴脣一抿,簡直不知道說他什麼好,原來他狠毒起來還是很嚇人的,平時溫潤儒雅都是僞裝出來的。
北冥焰一直來了個公主抱,將柳青青抱在懷裡,因爲柳青青腳腫了,不能讓她着地,其實他也是樂意抱着,畢竟美女在懷的感覺不是一般的好。
黑鷹幫的弟子們眼裡露出了驚奇,他們這個行事狠戾不苟言笑的幫主竟然有這麼柔情的一面,看來幫主夫人真不是一般的厲害啊,在幫主心中的地位那是絕對高的。
步出不遠,即見到一輛馬車。
北冥焰抱着她上車時,卻發現……懷中的人兒呼吸均勻,似是真睡了過去。
約兩刻鐘後,李總管和雪兒出現。
“主子。”李總管微低着頭,輕聲喊着。
“宮裡情況怎麼樣?”北冥焰直接問着,就算是當着柳青青的面,也沒避及什麼。而這時,他已經察覺懷中的人醒過來了。只是一直閉着眼,不睜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還是累得不想動?他覺得後者的可能性大些。
李總管看了一眼柳青青,還是直接答道:“現在太子和二王子之爭鬧的滿城皆知,昨日殺手據屬下打探是兩家都有,他們也只過想給您一個下馬威而已。”
“哦?嗯。”北冥焰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很贊同這個觀點,畢竟昨天的境況太過複雜,有這種可能。
“主子打算是怎麼做?”李總管疑惑地問着。
“先回府。”北冥焰淡淡地掃了一眼李總管。而李總管駕車,幾人一起直接回城。
一路上,倒也顯得安靜,沒再發生什麼刺客事件。當馬車回到焰王府前,天色已經大亮。
雪兒先下車,李總管掀開簾子。
北冥焰抱着睡着的柳青青,緩緩地步下馬車。
這一回,柳青青是真的睡了過去。
一夜的折騰,也夠她累的。而北冥焰本可以喊醒她,卻沒有出聲,也禁止雪兒他們吵到她。只是,他本意如此,意外也總是有的。
“焰哥哥,你回來了。”嬌滴滴的聲音傳了過來。
不用看,便也知道,守在焰王府大門外面候着的人會是誰。一見北冥焰的馬車回來,便急着趕過去,想迎人了。
除了北冥王三年前收的義女,崔雪豔還會有誰呢。因爲崔雪豔的父親是北冥王的侍衛總管,是爲北冥王擋了一刀,光榮過世的,所以北冥王就收下他唯一的女兒,作爲一女享受公主稱號,住在王宮裡。
她急衝衝地奔到馬車前,想要第一時間看到北冥焰,一看就是心急如焚,少女的心思一目瞭然,卻見到北冥焰懷中抱着柳青青。
頓時,美麗的小臉變了色。
北冥焰一見崔雪豔,眉宇輕鎖,那麼一聲,足夠吵醒懷中的人兒。她本就淺眠,而且,又不太安穩的,若有人在旁邊喊是這麼大聲,不醒才奇怪。
果然,柳青青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