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皇帝駕崩,入陵三日後宣讀詔書,命長子慕容宇爲皇帝。是以,翌日,皇宮裡便舉行了簡單卻隆重的登基儀式。從此詔告天下,新皇登基。
在離京城還有兩天路程的一處小鎮客棧中,正在休息的幽然聽聞這個消息,手中夾菜的動作頓住了。
慕容宇……繼位了?那麼慕容逸呢?輸了麼?
她集中精神聽着四周傳來的議論聲,但是聽了半天,她發現。這些人說來說去,說的都是京城登基儀式有多隆重,好似親眼見到似地。可是,卻沒有一人曾提及慕容逸,甚至……連政變等字眼都不曾出現。
奇怪……難不成慕容逸沒有動手?
那麼現在的皇帝就不會是慕容宇了呀。可若是他動了手,怎會如此平靜的就過去了?
想了半天,幽然忽然一驚——莫不是?慕容宇先下手爲強,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了慕容逸?
越想越有可能,幽然立馬站起來付賬,奔出客棧,牽了馬,直奔京城。
然而,幽然不曾想到的是,慕容逸沒死。他也的確發動了一場政變,只是可惜,纔剛拉開序幕,就完結了。
也因爲她的想法,使得錯過了客棧中,後面的勁爆消息——
一名衣衫襤褸的乞丐坐在客棧門口聽了那些人說了半天,最後忍不住道:“你們說來說去,都是那些舊事。還不如聽聽我的呢。”
衆人不樂意了,其中一人便冷笑道:“怎麼?你還知道什麼大事不曾?”
乞丐笑道:“這不是一路討飯過來嗎?我們討飯的,走的路多,聽到的也多。我剛就從京城方向一路乞討過來的呢。如何,衆位,要是乞丐我說出來了,你們就請我吃好一頓,或者賞幾個錢吧?”
一人拍掌大笑:“好好好,既
然你這麼說了,我們當然肯。你說說看,要真是大事,你這頓飯,老爺我請了。順便給你一貫錢!”
乞丐忙不迭地笑道。“是是是。謝謝老爺……”說着,他清了清嗓子,說道:“現在京城最風行的事,不是大皇子繼位,而是三皇子謀反!”
“胡說八道!”一人怒道:“你這個乞丐,滿嘴胡言亂語。天下人都知道三皇子是個藥罐子,成天呆在病牀上出不了門,他怎麼謀反!”
乞丐不滿的翻翻白眼。“就因爲這個纔是大話題嘛!原來的藥罐子,居然能夠騎馬。說出不了門……哼,現在人家居然招募了少說一萬人馬,駐紮在京城北城門外的山崗上呢!而且,我還聽說,那三皇子還會武功,還很高呢!”
看他說的真切,衆人譁然。
“怎麼可能……”
“不敢置信……”
乞丐得意洋洋。“如何?各位,這個消息夠大吧,那乞丐我的賞錢呢?”
之前承諾的一人臉上驚懼之色仍未退下,只是隨意叫了幾碟菜,讓小二放在另外一空桌上。讓乞丐去食用,另外守信的給了他一貫錢。
乞丐越發樂了,當下,也就不隱藏,乾脆將自己所知道的全說了出來。“聽說,那三皇子從小就在深宮裡受盡白眼,吃盡苦頭,所以才立志要得到皇位。裝病,也是迫不得已的……”
……
京城,皇宮,御書房。
一身龍袍的慕容宇陰沉着臉,身邊的雲止不敢吭聲,就怕惹得主人發火。
“你說,北雪國揮軍南下,直往我們這邊來了?”
“是,陛下。想來,應該是三……他的傑作。”本想說三皇子,但覷着慕容宇的臉色,他還是選擇含糊帶過。
慕容宇冷哼一聲,不再說
話。真沒有想到啊……我的弟弟,你對父皇的恨,居然深到了聯合敵人打自己國家的地步了嗎?
“陛下,現在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大將軍,陛下,還有駐守邊疆的軍士。但是恐怕到了明天,就人盡皆知了。”雲止躊躇不安,但還是繼續道:“我們該如何?”
“傳朕旨意,讓京城上下軍士小心戒備,尤其是北城門那邊。日夜換班,也要小心謹慎。另外,再從邊境調兵,絕對不能讓北雪國的兵馬入我中越國!”
“是!”雲止應聲,告退。
“等等!”慕容宇叫住了他。“讓暗衛也出動,查查看從北雪國到京城的這一段路上,有沒有哪些可疑人物或者大批商隊經過。”他眼神陰鷙。“我懷疑,定會有北雪國的兵士暗中進入我國,與慕容逸匯合。”
“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吩咐他們。”
雲止離開後,慕容宇這才轉向一旁的龐公公,問道:“龐公公,羅玄默和嚴正煦兩人去了哪裡?”
自從那日,慕容逸離開之後,羅玄默也就沒有回過炫威殿。聽守皇宮的侍衛稟報,兩人如同來時一般,早就騎着馬出宮去了。
昨日忙着登基事務,今日一早又有此等大事。直到剛剛,纔想起他們兩人來。
龐公公恭敬的行了一禮。“啓稟陛下,羅公子與嚴公子前日下榻在京城的天下第一樓,這兩日一直在酒樓中,不曾外出。倒是會見了許多人,但都是天下第一樓老闆的好友。”
天下第一樓麼?羅玄默與幽然關係不同尋常,所以下榻在天下第一樓,也很正常的吧……思及此,他雙眸暗了一暗,但隨即又恢復平常。“那麼就盯緊他們。若是有人給他們遞了請帖或者書信,一律回報朕。”
“奴才知曉。”龐公公應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