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遵命!恭送皇上,皇后娘娘!”
“真是豈有此理,我一向帶他不薄,沒想到他居然派人刺殺我。”回到御書房屏退所有人之後,冷浩軒一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憤怒的說。
他在他還是太子的時候就一直幫着他,所以他一直都對他很好。他的兒子經常犯事,強搶民女,欺凌百姓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他真的敢這樣做。
“你不要生氣嘛!我看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我先讓流雲宮的人去查查再做定論,嗯?”
我伸手撫平他緊蹙着的眉頭。我知道他在想什麼,可是有時候不是你對別人好,別人也會對你好的。而且那個馮丞相也不會是那麼傻的人,那自己的令牌給刺客隨身攜帶,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陰謀。
“嗯,還好有你陪在我身邊!”冷浩軒坐在椅子上,伸手把面前的人兒攬到懷裡,緊緊的擁抱着她。
我伸手摟住他精壯的腰,看到他垂到胸前的銀色髮絲,我心裡不由得很難過,很氣餒。我試了很多種方法都沒能讓他的頭髮復原,雖然他的銀色的頭髮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俊朗,邪魅,可我還是想讓他和平常人一樣擁有黑色的髮絲。
“浩軒,我覺得自己好沒用!爲什麼我可以研製那麼多種藥,卻沒有辦法讓你的頭髮恢復原狀?”
“不許這麼說,我的月兒是最聰明能幹的!其實頭髮是黑色還是白色的我都不介意,只要我還是我,我們還彼此相愛着,還能廝守在一起就夠了。”
冷浩軒輕輕的拍撫着懷裡小人兒的背,柔聲安慰着。其實他還是有一點兒介意的,因爲他害怕月兒有一天會討厭他的少年白髮。
“不行!我一定會努力的,我一定要幫你把頭髮復原。”我從他的懷裡退出來,然後快步往自己的小實驗室跑去。
“月兒。”冷浩軒剛說了兩個字,就發現原本在自己懷中的人兒已經沒了蹤影。冷浩軒無奈的笑着搖搖頭,這丫頭有時候還真是個急性子。
富麗堂皇的丞相府裡,馮丞相正沉着一張臉在大廳裡喝悶茶。
“老爺!不好了!老爺!”
一個家丁的打扮的人慌慌張張的跑進了大廳。
“什麼不好了?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馮丞相放下杯子怒視着那個家丁。遇到一點事情就大呼小叫的,都是一些沒用的廢物。
“老爺請息怒!奴才不是有意的,請相爺恕罪!”
丞相一發威,家丁嚇得跪地磕頭。最近老爺心情不好,很多人都被處罰了,他可不想挨板子。
“何事如此驚慌?”
哎,奴才就是奴才,只是拉了一下臉就嚇成這樣了。
“回老爺,少爺他今日去怡紅樓尋樂。和一個自稱是宵雲國太子的男子搶怡紅樓的頭牌,現在被那個人的手下扣押在了怡紅樓裡,說要老爺親自去贖人。”
“什麼?我平時不是叫你們多看着點少爺的嗎?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關乎自己最寵愛的兒子的事情,馮丞相拍案而起。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要是有他姐姐的十分之一好,他都開心了。他屢次三番犯錯,自己也是說幾句而已,並沒有責罰,誰叫他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呢?
“老爺息怒!奴才們勸過也阻止過少爺了,可是少爺執意要如此。”
家丁很委屈的想,他是少爺誰管得住呀?一句不是就會被少爺責罰,他又不是傻子,找打!
“你去叫上幾個人,隨本相一起到怡紅樓去!”
馮丞相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還是先去把兒子贖回來要緊,萬一對方真的是宵雲國太子,鬧到皇上那裡去就不好了。
“是老爺!”
那家丁站了起來,然後走到外面去叫上幾個人。
馮丞相進臥室換了一身衣服,拿了幾張銀票就走了出去。剛纔的那個家丁已經叫了十幾個人到前庭等候馮丞相。
“出發去怡紅樓!”
馮丞相看了那些家丁一眼,扔下一句話就率先走了出去。
相府門口停着一頂轎子,轎伕都站在轎子旁邊候命。
“去怡紅樓!”
馮丞相對轎伕說了地點,就撩開轎簾坐了進去。
轎伕擡起轎子輕車熟路的往怡紅樓奔去,那些家丁都緊跟在轎子的後面。
怡紅樓,就是男人尋歡作樂的風月場所。是皓月國最有名的青樓之一。此刻雖然是白天,但是也有很多人在怡紅樓裡尋樂。怡紅樓的那些女子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濃妝豔抹。一個個衣着暴露的站在怡紅樓的走廊,門口搔首弄姿的招攬恩客。
相府的轎子很快就來到了怡紅樓門口,轎伕落下轎子撩開轎簾,馮丞相從裡面走了出來。
“喲,這位爺看着挺面生的,您是第一次光臨我們怡紅樓吧?我跟您說,我們怡紅樓的姑娘可好了,個個都是美若天仙。無論您是要多愁善感的,善解人意的,溫柔貼心的,火熱多情的,我們這兒都有,包您滿意,流連忘返。”
馮丞相帶着四個家丁剛走進怡紅樓的大門,怡紅樓的老鴇張媽媽就迎了上來,滔滔不絕的說着。她在怡紅樓呆了那麼多年,自然練就了絕佳的識人本領。這個人的衣着面相,一看就是非富即貴之人。
想着又可以宰到一條大水魚,有大把的銀兩進手,張媽媽心裡就樂開了花,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臉上塗的厚厚的脂粉隨着她面部肌肉的抖動掉落了下來,看得人很是惡寒。
“我來這裡是尋人的,不是來找樂子的!”
馮丞相厭惡的推開了貼上前來的張媽媽,被她身上濃濃的脂粉味薰得只想打噴嚏。
要說咱們這位相爺原來也算是一個好官,他從來不去風月場所尋歡作樂,也不好賭,府中只有原配夫人和兩房小妾。在沒有那個兒子之前,他完全是百姓心目中的青天大老爺。只是後來他一味的寵溺他的獨子,任他的兒子在京城欺凌百姓坐視不管,於是就漸漸的失去民心。
“這個奴家懂的,第一次來我們怡紅樓的老少爺們都是這麼說的。不知爺您是找春花,秋月,芙蓉,還是我們怡紅樓的頭牌,煙雨姑娘呢?”
張媽媽捂住嘴吃吃的笑着,這男人呀都好面子。第一次來她怡紅樓都是說尋人,辦正事的。只是後來尋的人就都是她這裡的姑娘們了。那些在在外面衣冠楚楚,舉止高雅的人,一來到這裡,也只是一羣衣冠禽獸,一羣僞君子。
“我既不找春花秋月,也不找什麼煙雨姑娘。那個常來你們怡紅樓的那個馮少爺在哪裡?”
馮丞相臉色有些不自然,想他活了大半輩子都沒有進過這些花街柳巷。沒想到臨老卻因爲尋那不成器的兒子踏進這風月場所,真真是丟盡了老臉。要是讓那些同僚知道,他還怎麼見人呀?
“原來您是來找馮少爺的,他就在二樓的房間裡,奴家這就帶您上去。”
張媽媽心中腹誹,這個馮少爺是當朝丞相的兒子,這位爺和那馮少爺長得有幾分相似,想必就是馮少爺的爹,當朝的丞相了。這人可得罪不得,還是趕快帶他上去找人。
“爺這邊請!”張媽媽走在前面帶路,馮丞相和那四個家丁跟在後面上了二樓。
一路走去,時不時可以聽到那些房間裡傳來一些淫靡的聲音,馮丞相深感厭惡,只能充耳不聞,快速走過。
“爺到了!馮少爺就在這間房子裡面!您自己進去,奴家先失陪了。”張媽媽指着不遠處的一間房對馮丞相說。
“嗯!有勞張媽媽!”
馮丞相塞給了張媽媽一錠銀子,自己帶着家丁朝那間房走去。那間房的門口此時正分左右兩邊站着兩個手持寶劍的黑衣男子,見馮丞相走進來急忙伸出手中的劍攔住。
“什麼人?膽敢闖我們少爺的房間?”
“我是皓月國的丞相,來此尋我的兒子,煩請兩位通傳一聲。”馮丞相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被這兩個人攔住也不惱怒,反而禮貌的拱手對他們說。
“請稍等!我去稟告我們少爺!”
聽到來人是丞相,那兩個人的態度轉變了許多,左邊那個人打開門進去稟告他家的少爺,右邊的那個人依舊站在門口把守着。
“馮丞相,我們少爺有請!”
不一會兒那個人就走了出來,擺手對馮丞相作出了‘請’的姿勢。
馮丞相正了正衣冠推開門走了進去,那四個家丁被攔在了門口。
“馮丞相終於來了,本太子可是在此恭候多時了!”
馮丞相方推開門走進去,就聽到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轉頭就看到窗邊立着一個錦衣男子。
此人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襲繡綠紋的紫長袍,外罩一件亮綢面的乳白色對襟襖背子。袍腳上翻,塞進腰間的白玉腰帶中,腳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騎馬。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梳着整齊的髮髻,套在一個精緻的白玉發冠之中,從玉冠兩邊垂下淡綠色絲質冠帶,在下額繫着一個流花結。
此時他手中正拿着一把摺扇,不緊不慢的輕輕扇着。
“有勞公子久等了!敢問公子高姓大名?”
“免貴姓宵,名凌天!”那個男子一手扇子,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原來公子是宵雲國的太子殿下,老夫眼拙,適才有得罪之處還請太子見諒!”
馮丞相抱拳躬身,不卑不亢的說着。他還以爲是家丁胡說的,沒想到還真的是宵雲國太子。只是宵雲國太子爲什麼會不聲不響的跑到皓月國來呢?
“無礙,不知者不罪!馮丞相請坐!”
宵凌天自窗邊走回桌子上坐下,微微擺手示意馮丞相也坐下。馮丞相也不客氣,依言在他對面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