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心上人流落天涯,斷是件難得的美事,到若是隻能看不能吃,便有些痛苦了。
公主殿下出落得愈發美麗,身材姣好,凹凸有致,叫人迷戀不已。她歡笑時前胸盪漾,豐滿呼之欲出,莫非白默默看了好幾眼,紅着眼將視線移開。
要忍不了了怎麼破!
莫閣主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哎呀,大哥哥,你硌到我了。”少女猶不自知,笑嘻嘻的將臉往回湊。
含上湊到眼前的嬌脣,莫非白心中滿足。
真是膩歪得叫人心煩。身後的暗五暗啐一口,這二人竟不曾考慮身後這光棍兒的感受,來日他若娶了媳婦兒,定也要在這二人跟前秀恩愛。
新帝登基,號“安”。太上皇雖心中怨氣,卻不得不退居後方。養育多年的兒子非自己親生也就罷了,竟還與生父勾結,意圖篡位,着實叫人傷心。
若非齊文哲來得及時,太上皇該腦門落地了。
孫元瑤的肚子愈發大了,後宮中事物尚由太后打理。眼下六宮無人,朝中自有人蠢蠢欲動。
雖說皇后已定,但若是能謀得妃位,也算光耀門楣了。
安帝是個極有原則的,當初說好一生一世一雙人,如今進諫納妃的朝臣都挨批了個遍。
朝中事物諸多,竟還有臉來摻和皇帝后院,當真是放肆得很。皇帝便非得美人三千?朕坐這皇位是爲天下黎民能安居樂業,並非生子睡美人!
被批了的朝臣安分了幾日,本欲待皇帝氣消了再次進諫,奈何家中後院竟總出亂子。
不是小妾間相互爭鬥算計,便是主母苛待妾室庶子,竟是層出不窮了。安帝趁機揪住把柄,只道朝臣自家後院尚不平靜,還想着殃及後宮,叫皇帝煩心。
“真是一羣叫人煩心的大臣,不辦正事,倒總愛插手我後院之事。”在皇后娘娘面前,陛下素來自稱“我”。
他煩躁的將龍袍扯開,露出結實的胸膛,氣得直喘粗氣。
皇后娘娘扶着大肚子,柔聲笑道:“陛下如今倒知心累了,可不知誰總想着將父皇拉下皇位,大展身手呢!”
二人伉儷情深,正似民間夫妻一般說笑。
“如今我只盼安陽能在,定叫他們吃不了兜着走!”齊文哲眉頭緊蹙,嗤笑一聲。
皇后娘
娘緩步走到他跟前,嗔他一眼,將龍袍重新系好,方道:“眼前已近深秋,陛下竟還這般任性,若是病着了,前朝那些御史言官非得彈勳妾身不可。”
想到蘇瀾最不願見的便是御史言官,不覺露出笑意來,“安陽有莫公子照料,想來不會吃了苦頭。只陛下素來依賴安陽,斷不是什麼好事,這天下還需陛下來守,安陽身爲女子,總不能插手前朝大事。”
她雖有能耐,卻奈何世道如此。女子不幹政事,無才便是德。
“況妾身瞧着,越霖亦是個有能耐的,若非他出手相助,陛下該叫那些別有用心的大臣煩得焦頭爛額了。”
安帝從鼻子發出一聲哼,越霖怎能與情同兄妹的安陽想比?
將軍府那幾人竟不識好歹,往日瞧着倒是好的,只緊急關頭,竟也是靠不住。不過未及笄的少女,卻叫趕出門來,當真是愧對長華姑姑了。
“姑姑若是知曉這幾人所作所爲,定永世不願再見他們。本該是嬌、養的姑娘,如今流落何方,竟連我都不知曉。”那樣肆意的姑娘,若是他女兒,他斷能將她捧上了天,奈何總有人不知珍惜。
皇后坐在他身旁,輕靠在他肩上,,想來初見時那病弱的嬌、美人,即便是知曉她假裝,卻忍不住心頭狂跳。
絕色傾城的好姑娘,竟命運多舛。
“前幾日父皇與我說愧對安陽,他總當安陽是傻子,也算自食惡果了。”將嬌、妻小手握在掌心,“我總對她心存感激,若非安陽,你我二人斷不能相守。往日總覺她煩心,如今不在了,方知難能可貴。”
皇后娘娘低頭看着交纏緊握的手,微微溼了眼眶,“只盼那樣好的姑娘,能好好的。”
往日她總愛說自己是好姑娘,皇后娘娘竟有些後悔,若是多誇誇她,她是否便能一時心軟,便不走了。
天涯海角,也不知給京中報個信,倒叫人擔憂了。
“元鳩總愛問妾身,安陽去了何處,妾身竟不知該如何作答了。”皇后輕喃,宮中諸事大順,她最擔憂的竟只一個蘇瀾,“聽聞蘇二公子倒是個有情有義的,知曉安陽叫蘇三公子遣走後,竟生生吐出一口血來。”
蘇溪本就重傷在身,如今怕是更嚴重了。元鳩每日往將軍府跑,亦是勞心勞肺。
“若是他日蘇將軍清醒過來了,
便是上門求,安陽怕也是不會再原諒他了。”皇后對蘇瀾品性很是瞭解,重情重義,卻又最是驕傲自矜,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
只到底是父女,血脈聯繫怎能說斷就斷?
安帝應一聲,眼中漸漸浮現出無奈,“四弟去將軍府鬧了一場,叫御史逮着罵了一通,只我覺得四弟幹得漂亮,若非我身份不同尋常,我非得將那幾人打得面目全非不可。”
齊文睿這一回倒是很有些膽色,便是蘇北亦叫他打得滿地找牙。
前頭御史剛將睿王批了一通,後頭兄長便十分大氣的送來一批賞賜,也不知該作何感想。
“睿王是個好孩子。”皇后看得通透,“只到底配不上安陽,倒是可惜了。”
她私心覺得蘇瀾煞氣太重,齊文睿又是那般單純無害的少年,便是註定了有緣無分。
“倒是三皇子,真真是腸子都該悔青了。”皇后皺皺眉,幸而他有眼不識珠,“若是安陽當真嫁與了他,纔是真糟蹋。”
她近來愈發嗜睡了,不過說了一會兒話,竟靠着齊文哲沉睡過去。
齊文哲低頭凝視嬌、妻容顏,眼中苦澀一閃而過,她是個好妻子,自是值得他真心相待。比起蘇瀾來,她溫婉大方,柔情似水。
“配不上安陽的何止那二人呢,還有我啊。”他低喃,深宮高牆,斷不能將她困在一方。
珍惜眼前人,得不到的便不再去想。
齊文哲將皇后抱起,小心的放到牀榻上。皇后娘娘何嘗不是個好姑娘的,如今這好姑娘爲他懷胎生子,旁的心思便不該再想起纔是。
晚春國安寺那小姑娘,衣裙粘土,髮髻微亂,卻笑得一臉開懷。只,那到底不是他的姑娘啊。
那是妹妹,此生也僅是妹妹罷了。
古樸的木門,雕刻精緻花紋,門前兩座石獅,威武雄壯。
“這便是莫家在徐州的老宅?”蘇瀾擡起一雙霧濛濛的鳳眸,咬着手指問道。
幾日趕路,總算抵達了目的地,公主殿下有些興奮。
莫非白牽着少女的小手,上前扣了扣大門。
“是何人來訪?”青衣小廝探出腦袋,見着跟前一對金童玉女,驚喜的瞪圓雙眼,“大公子?”
世上能有這絕世容貌的,可不是他家那高冷的大公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