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瀾嚶嚀一聲,忙縮進被中,將自己層層包裹,露出一張小臉,可憐兮兮的看着他。
“可還痛?”
蘇瀾臉一紅,微微咬脣。莫非白卻定定看她,竟動也不動。
“痛。”她細聲細語的回了一句,隨後快速將臉側開,“你不是不要我了麼?”
她竟險些等不到他。公主殿下還是很記仇的,捂着臉哼了一聲。
真是個嬌氣包。
莫非白輕笑着將她一把攬入懷中,軀體交纏,不禁眸色一暗,喉結微動,蓄勢待發。
蘇瀾一驚,忙掙脫開來,連連後退,貼着牆壁瞪圓雙眼,“你,你不許過來。”
她動一下都覺痛得厲害,決不能再讓他亂來。
莫非白無奈,身體反應自己控制不得,但他自制力素來極好,見着蘇瀾如驚慌失措的小鹿一般,強壓下某些不好的念頭,伸出雙手。
“過來,我不碰你。”
蘇瀾顯然不信,昨夜他還說一次便好,若非她體內藥性太過強烈,自己早該散了架了。
“不碰我爲何叫我過來?”她不依不饒的看着他。
莫非白臉色忽而變得有些詭秘,沙啞着聲音問道:“阿瀾真想聽?”
蘇瀾看他,咬着手指搖搖頭。
這淫、賊,斷不會說些好聽的。
許是聽到了裡頭的動靜,紫沁輕叩外門,道:“公主,可是醒了?”
蘇瀾應一聲,繼續警惕的盯着眼前的男子。
糊里糊塗便失了身,她與莫非白間還有些麻煩不曾解決,經此一事,不正是將她自己落了下風?竟還不能欺壓莫非白了!
公主殿下有些懨懨。
“阿瀾。”她遲遲沒有動作,莫非白只長嘆一聲,“你竟真當我是回京再續前緣?”
如若不然呢?
蘇瀾撇撇嘴,原主可都與她說了,此人待原主多好,她便有多不悅。
她撅着嘴,控訴的看着他。
“我當日回京,本是來見她最後一面。”莫非白半坐起身,長臂一撈,公主殿下再次落入他懷中,“前世太過艱辛,我斷不能再一人付出。”
感情若是一廂情願,斷不會幸福。他前世總以爲自己仍有機會,苦苦堅持到最後,得到的不過一具溫熱的屍體。
那般的時光,他自然不願再重現。
“前世
她厭我惡我,那日見你,正是我與她重逢之日。我本想來此了卻前緣,從此無牽無掛。”
只那日,小姑娘不曾對他有半絲厭惡,後來他便再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初春的暖風中,他遇着了應當與自己白頭到老的好姑娘。雖與那人一模一樣,卻又截然不同的姑娘。
“你當真放下她了?”蘇瀾雙眼通紅,甕聲甕氣的問道。
白嫩的小臉上滿是希冀,鳳眸微閃,豆大的淚珠落下。
“早便放下了。”莫非白揉揉她的腦袋,輕柔拭去她眼角淚珠。只他還當自己不曾放下罷了,殊不知正是因着對自己心意的誤會,險些錯過了眼前人。
他陪她一同在京中與人算計,一同流落徐州,一同經歷悲喜歡樂,終是認清自己的心。
只此生,便是再也放不下這冒牌公主了。
莫非白暗歎,自己竟是這般沒出息的。
“你便是放不下她也無可奈何了。”少女破涕爲笑,“本宮的清白竟叫你這好、色之徒毀了,你只得娶我一人。”
早在昨日,她便想好了,若是能躲過一劫,從此不管他心中的究竟是何人,她亦不會放開他。便是餘生彼此折磨,她亦滿足了。
“真是可惜,我這般俊朗的男子,竟叫公主殿下一人獨佔了。”莫非白接下話茬,薄脣落在她光潔的額頭。
“公主,可要洗漱?”紫沁聽不到動靜,再次發問。
公主殿下肩頭瑩白光滑,上頭印着紅痕,莫非白掩飾的乾咳一聲,心上人這般姿態,他自是不願叫外人瞧見了。
便是紫沁亦不行。
“打些熱水進來。”莫非白吩咐,好不容易到手的公主殿下,從此只怕都該親力親爲了。
“淫、賊!”蘇瀾擋住肩頭,橫眉豎目。
昨夜竟不曾給她穿衣裳,說不得便是爲了清晨能再一睹春、光,真真是好心機。
莫非白毫不在意心思被人看穿,只將蘇瀾撈出,蘇瀾掙扎一番過來,索性閉上雙眼,任由他折騰。
紫沁將熱水捧進房內,正見着公主殿下兩頰微紅,揪着衣領抿緊紅脣,警惕的瞪着對面的男子。
“紫沁快來伺候本宮。”蘇瀾喚道,這閣主大人只顧着吃人豆腐,初經人事的公主殿下自然有些臉紅。
紫沁應一聲,待回過神來時,手中的木盆早不見了蹤影,便是自己亦已身在院中
。
她迷迷糊糊的揉揉雙眼,眼前的黑衣男子一頭黑線。
“我,我竟出來了?”方纔還在房中,公主殿下還喚她哩。
暗五將視線挪開,望着緊閉的房門有些無語,往日不曾吃到嘴便寵得不像話,如今公主殿下成了他得人,只怕叫旁人多看一眼都捨不得。
這醋勁兒真真是極大。
“你,你個淫、賊!”蘇瀾叉腰怒叱,雙眼瞪得滾圓,露出兩顆小虎牙。
莫非白麪不改色,手中動作不減,不過片刻便將熱毛巾擰乾,輕柔的擦拭着蘇瀾的臉頰。
白瓷般細膩的肌膚,遇着熱氣,透出淡淡的粉紅,小巧的耳垂因害臊漲得通紅,櫻桃小嘴不滿的撅起,卻乖巧的不曾亂動。
“公主殿下稀罕的,不正是我這淫、賊?”
蘇瀾老臉一紅,再度無言以對。
老太爺院中,莫非書正跪在前院,一身白衣早已染上血跡,此時已隱隱發了黑。
昨日莫非白有交待,陸開元只等閣主大人親自收拾,只莫非書一人成了皇閣暗五的泄氣桶,公主殿下早被衆人認定爲主母,莫非書身爲小叔子,竟聯合外人一同算計嫂子,還妄想玷污公主殿下。
若非暗五攔住,便是紫沁亦忍不住上前將他腦袋擰下來。
只暴打一頓尚可,莫非書再可恨,仍是莫非白堂弟,若是鬧出人命,總難免傷了情分。故而衆人即便恨得牙癢癢,卻不得不留他一條狗命。
莫非書渾渾噩噩的回了府,自知惹出大麻煩,只得盼着老太爺能出頭替他求求情。
“書兒,娘可憐的書兒,究竟是何人這般歹毒,竟將你害成這副模樣?”得知消息的二夫人哭天搶地的奔進來,摟着莫非書便是一陣哀嚎。
她的書兒,先前不、舉一事好不容易纔叫人接受了,如今竟又被人打成這副模樣,雖然不過是些皮肉傷,卻真真叫她疼到了心坎裡。
“娘。”莫非書動動脣,喉嚨乾啞得幾欲冒煙,“大哥欲殺我。”
他雖心知自己亦有過錯,卻忍不住埋怨莫非白,若非他到來,說不得自己早便得手了,自然便不會受這些苦頭。
眼下竟還要求他饒過自己,莫非書素來自覺高人一等,如何能接受這般屈辱?
況罪魁禍首分明是陸開元,莫非白帶來那幾人竟只對他一人出手,莫不是當他好欺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