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風餐露宿,一行人灰頭土臉的走進酈城。
剛剛走到城門口,楚雲城的囚車就被人圍住了,都是酈城皇帝的親衛兵。
看着這上千親兵,楚雲城不禁自嘲,自己哪來的臉面讓皇上派出幾千親衛兵,看來那個人還真是忌憚自己呢!
慕黎知道進了酈城以後楚雲城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了鬆了口氣“敢問各位是來接楚世子的嗎?我是宗人府大夫慕黎,不如就由我親自押解楚世子進宮,各位覺得怎麼樣?”
爲首的男子是皇城侍衛長束真,他面癱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對慕黎的問話置之不理。
慕黎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要不我和你們一起去?”
楚雲城給慕黎一個安慰的眼神,淡定自若“束侍衛,我既然束手就擒回到酈城就沒想過逃跑,況且我們沒想要給你們找麻煩,帶一個人不過分吧”。
束真掃視着兩人,見對方確實沒有什麼攻擊性,於是答應了楚雲城的要求。
現在算是兩清了,束真一開始只是一介乞丐,楚雲城見他可憐把他收爲自己的貼身侍衛,後來他武藝超羣自己求了恩典擺託了奴才身份考取了武狀元后被封爲皇衛軍侍衛長。
皇衛軍是皇上親自挑選、訓練並且只保證皇家子弟安全的親衛軍,這支精銳部隊不顯露於人前,只有和皇室子弟性命攸關的時候纔會被派出來執行任務,可見束真是多麼炙手可熱的人物了。
慕黎讓青竹把兩個孩子帶回去,就跟着進宮了。
一路上,一道道鄙夷的目光如刀子般割着楚雲城的心,慕黎無視了衆多百姓的目光,只是被輿論帶偏了的人罷了,身正不怕銀子斜。
風餐露宿,日曬遊街的日子雖然有慕黎照顧,楚雲城也不免有些憔悴滄桑,和平時的芝蘭玉樹翩翩君子模樣不同,現在的他多了故事感和成熟反而更加吸引女人的目光。這不,粘人精又來了。
身穿紅色襦裙桃紅色紗衣的婉瑩公主得到楚雲城回城的消息,一路飛奔出來迎接,她香汗淋漓,花枝亂顫。此刻正癡迷的望着關在囚車裡的男人。
幾個月沒見,鳳婉瑩覺得眼前男人更迷人了。那狂野的鬍渣、披散的秀髮、憔悴又不掩精緻的臉龐,沒有其它男兒能入自己的眼了。
“城哥哥,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是不是他們一路上欺負你了”說完她瞪着慕黎和束侍衛,衝開人羣就要跳上馬車。
還沒靠近就被束真的佩劍攔下“公主還是不要爲難我等,我們只是奉皇上之命押解楚世子進宮,還請公主不要靠近”
鳳婉瑩被對方的氣勢所驚,一時有些羞惱“你敢忤逆我,我要告訴父皇,你虐待楚世子想要當街殺人”束真依舊冷着臉,手裡的佩劍往前近了幾分。
鳳婉瑩“啊”驚聲尖叫後一骨碌滾在了地上,還好侍衛及時下手扶住才免遭了她死於馬蹄的命運。
“你這個亂臣賊子,竟然當街行兇,來人,把這個大膽的奴才給我抓起來”她囂張的指着束真的鼻子。
束真眼神一狠,陰冷的望着眼前的刁蠻公主。
慕黎樂的看戲,婉瑩公主的戰鬥力一如既往的彪悍吶,可是這面癱侍衛居然不害怕,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束真望着眼前沒有公主模樣,潑婦罵街般的女人一臉不耐
“好吵”
他從口袋裡扒拉出來一卷草繩把鳳婉瑩結實的捆成蠶蛹狀,然後從街邊順來一個饅頭就把對方的嘴巴捂住了,婉瑩公主的叫罵戛然而止,她簡直不敢相信有人敢這樣對待自己。
“婉瑩公主耽誤我等將罪臣楚雲城護送到皇城,這件事由我皇衛軍侍衛長一力承擔,還請大家先行散去。”
束真向在場的百姓解釋,百姓見眼前的侍衛長做事正派不懼權威都心生敬佩知趣的離開了。
面癱的臉、利落的身手還有這收買人心的本事,慕黎和楚雲城也高看了他一眼。
沒有了聒噪挑事的婉瑩公主,一路平靜的來到酈城大殿。
鳳離國皇上鳳漠依舊如初見那般神采奕奕、一幅睥睨天下的氣場。
與上次的慈祥和藹不同,這次他望着楚雲城的表情一片冰冷,慕黎知道今天不是拿出冥幽寫的書信的最好時機,只能等待機會,洗刷完楚王府的叛國之罪了。
就是不知道這件事,那個身居高位的人在裡面扮演着什麼角色了。
“雲城,你可知罪,這失蹤的四個月你是不是和楚王爺裡應外合、勾結西幽想要謀我鳳離江山”。
一道視線像毒蛇一樣打量着自己,慕黎偷偷看過去,引入眼簾的是鳳婉瑩的哥哥二皇子鳳玉檀。
他一身黑衣,身長瘦削,一雙上挑的桃花眼帶着陰森。
“皇伯父,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楚王府一直忠於朝廷抵禦外患,從未做過愧對皇室和鳳離國百姓的事情,僅憑一封書信就定了楚王府叛國之罪,實在讓人心傷”字字珠璣、發自肺腑的指控讓在場的大臣也有兔死狐悲之感。
楚王府爲了鳳離國出生入死,楚王一脈只剩兩人。
如今僅憑護國將軍的一封書信含冤入獄,大臣們對此頗有微辭。然敢怒不敢言,現在楚世子的模樣也是給他們敲醒了警鐘,今天是楚王府,以後會不會輪到自己呢?
鳳玉檀見楚雲城一句話就能得到在場這麼多官員的支持,對父皇的決定產生質疑,嫉恨的目光望向楚雲城。
“楚世子可是說笑了,人證物證俱在,況且你乃我鳳離國世子又代表我鳳離國平定戰亂。失蹤了近四個月,最近一次露面是在西幽境內,實在是讓人疑惑呀”
“沒有戰死沙場,反而拋下10000精兵去西幽做了那上門女婿,你可真是對的起楚王爺,對得起鳳離國子民”
此話一出,在場的官員也有些動搖,楚雲城到西幽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畢竟沒有那個國家能夠接受自己的將軍拋下部隊去別的國家當上門女婿,即使他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