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澄心中略感不適,正巧這時薛越欣有事想一同商量,他便順水推舟和她一起離開九江酒樓。
姜音餘光見到門口那二人的身影消失,臉上笑容消失。
“您幾位吃好喝好,有什麼需要的和夥計打招呼。”
還沒等姜音回到自己房間,就聽到酒樓裡面傳來嘈雜的聲音,她連忙轉身回到酒樓。
一進去,姜音就見方纔和自己打招呼的一位客人正捂着肚子倒在地上,一個勁喊疼。
而旁邊的客人在看見這一幕後,趕忙將自己手上的筷子放下。
姜音盡力安撫着嘈雜的客人,“你去見個大夫過來,不好意思各位,打擾大家吃飯了,我已經讓人去請大夫,一定不會讓他出事。”
很快,大夫在夥計的帶領之下來到九江酒樓,看到那熟悉的牌匾,大夫微微嘆氣。
近期不知來九江酒樓多少次,真是不知道這酒樓得罪了哪位大神。
姜音看見那位熟悉的大夫走過來,趕忙讓旁邊的人讓開,讓大夫能夠順利的來到那位客人身邊。
看着蜷縮着身體,滿頭大汗的客人,大夫臉色沉重。
“大夫,你快看看,這位客人一直叫喊着肚子疼。”
姜音招呼着大夫焦急萬分。
僅短短一段時間,這位客人臉色已經變得蒼白,叫疼的聲音逐漸減弱。
大夫撩起長袍坐在地上,伸手將客人捂着肚子的手放到自己的手心中,另一隻手放在客人的手腕之上,食指微動。
旁邊的其他客人屏住呼吸,不敢打擾大夫給那人把脈,有些客人趁着這個時候準備跑單,悄悄從門口溜走。
姜音想要阻攔,卻嘆了口氣。
大夫把完脈後,臉色稍微緩和一點,只要能夠發現致痛的原因,就可以對症下藥。
“有中毒跡象,來兩個人把他扶起來,帶到老夫附近的藥館去,音樓主,還麻煩你和我去一趟。”
旁邊的客人聽到中毒二字,原本還在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
他們紛紛趕到大夫的身邊,讓大夫給他們把脈。
姜音看着眼前慌亂的一幕,她深吸一口氣,將心裡那一絲驚慌壓下。
“大家不要慌,先來兩個人將這位客人擡到王大夫的藥館!”姜音提高自己的聲音,衝着那些客人喊道。
那些客人這纔想起還有一位病患躺在地上,從客人之中出來三四個壯漢,隨手就架起那位客人。
幾個人的眼神交錯,那位叫喊着痛的客人微微點頭。
那邊偷偷溜出去的幾位客人宣揚九江酒樓有人中毒的事,大家震驚之餘,也沒忘記將這件事分享出去。
很快,在東宮的邊青也聽見宮女們的議論,他讓小廝備好馬,準備出門,卻被遠遠趕來的人給堵在東宮門口。
邊青一臉高傲,雙手靠背,高仰着頭質問站在自己面前的李公公。
“李公公這是什麼意思?”
李公公恭敬的站在邊青面前,手中拂塵掃動,尖細的聲音傳達着皇上的旨意。
“聖上說了,這件事不允許太子殿下多摻雜,還請太子殿下諒解雜家的爲難。”
李公公說着讓跟隨來的侍衛站到邊青身後。
邊青望着李公公低垂的頭顱,眼神深沉,他冷哼一聲,甩袖回到東宮。
而此時姜音正在王大夫的藥館裡聽着他的分析。
王大夫一隻手抓着自己的鬍子,一隻手翻着一本厚厚的醫書。
“這事有幾分古怪,他的脈象切上去是中毒的跡象,但今日他點的菜中並無相剋菜餚。”
姜音臉色未變,她從自己的荷包當中拿出五十兩銀子放到王大夫的手中,其餘什麼話也沒說。
接下來幾日,姜音因爲這件事忙得焦頭爛額,她一個人沒日沒夜的和那位客人溝通。
但那人非得說是因爲酒樓的食物才中毒。
其餘客人知道這個消息以後,也不再來九江酒樓,姜音不知這件事情是如何發酵得這麼快……
在一個不爲人知的隱秘角落,薛越欣將荷包扔給跪在地上的男人,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在知道這件事情後,她第一時間去宮中找了父皇,讓邊青沒法插手。
“做得好,這是賞錢。”
隨後她又僱人到處傳播九江酒樓食物裡面有毒的消息。
一想到姜音焦頭爛額的,薛越欣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正當姜音在書房中嘆氣,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這件事,我來幫你。”
姜音擡頭望過去,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逆光處,高大的影子撲灑在他的身前。
姜音忍不住站起身,想要說些什麼,喉嚨卻有幾分乾澀。
“謝公子怎麼來了?這件事情,我自己能夠解決,你還是多去陪陪欣兒比較好。”
姜音剛一開口,就發現自己的聲音不受控制的顫抖。
這些日子,姜音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每當她想到那個客人的說辭,她就頭大一分。
再加上現在酒樓的蕭條,有一些夥計已經辭職走人,連後面的大廚見情況不對勁也馬上收拾好東西和姜音告別。
謝澄望着姜音因猛的站起而搖晃模樣,眼中有幾分心疼,他本想在事情剛發生時就解決。
但可薛越欣說得有理,姜音是個有能力的女子,她可以獨自解決這些事情,也能鍛鍊她的能力。
謝澄略過姜音的問話,將自己這幾天調查到的事情全部說給姜音聽。
“這件事情,我已經查出一些消息,目前來說,讓你比較爲難的就是那個客人的說法,你放心,我現在就去找人和那個客人溝通。”
原來那個客人是訛詐酒樓的專業戶,一般酒樓深知此人惡名,從來不會讓他進樓。
在九江酒樓剛剛開張時,曾有老闆就想要告訴姜音,到卻被身邊的人給阻止。
於是便導致姜音對此事情完全不瞭解,再加上那些競爭的老闆想看好戲的心理。
姜音更是不知那日擡人的幾個壯漢是同夥。
“整件事情就是這樣,我已經找到幾個願意幫你作證的老闆。”
謝澄盯着姜音的臉頰,此事他早已最好充足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