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音強迫自己不要再想這些事情,可是越是逼迫自己不想心中就越是難過。
兩個人同時都不看着對方,師少康他們的這些小動作全都看在了眼中,並未說出一句公道話,也沒有走出來打圓場,反而是率先走在了前面,“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不然等到後期就危險了。”
姜棋這時纔想起來他們在暗層打算找的那封信,趕緊帶着衆人來到暗層,想要打開機關。
“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爲何哥哥你會這麼着急?”姜音有點迷糊。
姜棋一向是個不動聲色的人,一般來說不會有什麼東西會讓他如此着急。
“當然是因爲十分重要的東西。”
姜棋深吸一口氣,其實這件事情告訴他們也無妨,於是他猶豫,還是開口了,“這裡面記載了不少有關於姜國的那些叛徒的名單,還有有關寶物的線索。”
姜音聽了這話眼睛一亮,她這一次本來就是打算來找寶物的線索的。
只要能知道線索,找到寶物,到時候蔣璇就有救了。
“這樣如此,那我們趕緊把東西給弄開吧。”姜音顧不上別的了,只想第一時間找到那些線索。
謝澄始終站在一旁一動不動,根本不願意給他們提供任何幫助,姜音再也不想指望他了,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她直接走上前去,不知道爲什麼,可能是因爲憤怒讓人的腦子更加的迷糊,她氣急敗壞地敲了好一會兒都沒能找到打開暗層的機關。
到底怎麼開?
然而此時,謝澄大步大步走上前去,突然間摁下一個按鈕。
他有些猶豫,他只是猜測,或許機關會在這裡,但也不清楚這樣輕舉妄動會不會給他們帶來災難,萬一這只是一個障眼法,還會給他們帶來危險,可怎麼辦?
可是看到姜音滿臉氣惱地左右亂碰撞的時候,他心裡又覺得有點難過,總想要幫一幫她。
可能這就是自己的第一反應。
他這個時候陷入沉思,姜音看着他的這番舉動也一言不發。
想到剛剛他對自己的冷言冷語,還有他那狠狠的一推,她心裡就覺得很不好受,可是看到他還是願意過來幫自己,又覺得心裡有點回暖。
人真的是很容易糾結的一種生物。
吱呀一聲,暗格緩緩開啓。
衆人紛紛期待了起來,認爲暗格之內必定藏有他們想要的東西,可謝澄有時候卻皺起了眉頭,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與此同時,暗格之內也冒出了大量的迷煙,和之前他們遇到的那一波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看來又是同樣的招數。
謝澄自然不是傻瓜,也早就預料到這件事情,立刻就把姜音自己的身後一拉,彷彿生怕她會受到傷害。
可是剛一做出這個動作,他就有些後悔了,總覺得是自己太過心急,可能在感情當中投入的時間實在太多,他一時之間也很難改變自己的習慣,他總是習慣於第一時間把姜音放在自己心中的首位。
仔細想來真是可笑。
他一根手指僵硬在姜音的袖子上,許久才放下來,忍不住嘲諷自己的自作多情。
之前姜音在兩個人吵架的時候,屢次說出不少狠話,讓他十分傷心,可是現在他居然連一句絕情的話都說不出來,他下意識的動作完全就反映了他的心思。
姜音他牢牢護在身後,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聞到他身上令人心安的味道,她彷彿回到曾經他們並肩作戰的好日子,儘管那段時間過的很苦,可是他們兩個人彼此愛慕,把後背留給對方。
可是現在,他們居然要這樣爭鋒相對,真是讓人覺得老天爺作弄人。
姜音脣邊揚起一抹嘲諷的笑,也不知道是在嘲諷自己,還是在嘲諷誰。
她心裡越來越難受,可面上卻表現得無比倔強,彷彿根本就不把他的這番小動作放在眼中。
然而等到迷煙完全散去,師少康把目光投向暗格內,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姜音一直默默站在他的身後,一言不發,兩個人尷尬地沉默着。
謝澄要開口打破安靜的氛圍,可是又不知道自己應該說聲什麼。
他想說,可又怕暴露出了自己的感情。他希望姜音不要多想,這曖昧的舉動,又怎麼可能會不讓人起疑?
這樣想着,他忍不住嘲笑自己的懦弱無能,好像還是從前那個在姜音面前永遠都低了一頭的少年,他誠惶誠恐,他對自己的感情無能爲力。
他甚至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姜音緊緊貼在他的身後,彷彿要從他的身上汲取最後一點溫度。
姜棋卻並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心思,反而是專心致志地注視着暗格。他已經等了這麼多天,一直想要知道當初到底是誰背叛姜國,終於能真相大白。
更何況對於他們而言,更重要的還是姜國的寶物。雖然按理來說,那些寶物應該會被藏在一些荒無人煙的地方,防止外人會隨意地挖掘到,可是隻有把東西一直牢牢的帶在自己的身邊,片刻都不離身,他們纔會感覺到有些許安心。
迷煙完全散去之後,大家纔看到了暗格內的東西。
果不其然,暗層後面露出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信封,看上去像是被人隨手一塞後匆忙關上暗格。
看上去這裡面的東西應該有很多,可用的信息不會少到哪裡去。
“找到了!”姜棋眼睛一亮,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等了這麼多天終於買到了這樣的東西,如果不是因爲今日誤打誤撞進入了鎮魂塔的話,或許他們還要再過個好幾年才能拿回姜國的寶物。
姜音現在鬆了一口氣,她必須要拿着這些東西去救蔣璇他們,可是眼下還有另外一個更加讓人爲難的事情。
她該如何與姜棋解釋,說自己要帶走寶物?
師少康眼神中掠過了一抹深意,他知道現在是自己行動的時候。
姜棋卻並沒有察覺到這一份異常,可是面對這些東西,他總有一種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覺,彷彿自己只要伸出手,那些證據就會湮滅。
這種奇怪的感覺讓她忍不住苦笑一聲。
難道是因朝思暮想着這些資料,所以纔會在剛一見到它們的時候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不過無論如何還是儘快地把東西拿到手比較好,萬一突然間又出現了一幫人來襲擊他們,好歹也能夠帶着東西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