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的水雲間開業典禮大會是我提議,自然要我來主持,我換上元寶剛纔拿來的幾件衣物,跟昨日的果然又有不同,昨日衣物都是飄逸型,今日的衣服偏貴氣,穿上有型有款,但是絕對沒有流於俗氣。
我隨意找了一件顏色最淺的,穿上以後發現果然貴氣逼人,自是一番別樣的風範。
去動員大會的路上,元寶跟着我在一旁拍手稱讚,“小姐,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真是好看,但是怎麼感覺有點怪呢?”元寶圍着我轉了個圈,“我明白了,小姐,你穿這件衣服如同一個貴婦一般。”
我先時覺得好笑,貴婦,怎麼可能,突然纔想到,這正是小易的奸計,真是可恨,竟然着了他的道,今日下午他對衆舞娘說我是他的夫人,那麼現在他就是要我穿這身衣服去扮貴婦,扮他的夫人,正是好叫那十個舞娘死了爭當做妾的心。
可是現在回去穿衣服已經來不及了,我恨恨地咒罵着小易,真是狡猾。
我和元寶走進大廳,大家都已列席,但是小易並不在,我仔細看那羣舞娘,溫柔竟然也不在,我心裡有一絲忐忑不安,果不其然,一會功夫小易走了進來,會場一時靜了下來,小易就是有這個本事,讓所有的人臣服在他的氣勢之下,折服於他的那股君王氣度,我那時竟然在想,我的太子殿下會不會也有這般風光,那也不枉我恨嫁一場。
跟在小易身邊的溫柔,今日裝扮地格外妖嬈,那眼角的一絲風情能融化男人的鐵骨,只見她淡淡笑着,用崇拜和期盼的眼神望着小易,就像在望着一個君王。而小易也心安理得的接受着這目光,想他聰明如斯,不會不解這眼神其中的含義,可是他好像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還恬不知恥地望着我,“夫人,今天這身衣服真是適合你,就是嘛,已經是我的夫人了,還整天穿成少女般的模樣,出去豈不是會讓人誤會?”
“夫君,其實我覺得這件衣服可能並不適合我,或者比較適合你身邊的溫柔姑娘吧。”
這個可恨的小易竟然沒有理會我的嘲諷,好像是真的回頭在打量溫柔,看她是否合適這件衣服,而溫柔的眼睛更是綻放出迷人的神采。
我看着小易靜靜地說,“夫君,今日是水雲間開業典禮的動員大會,你要麼落座,要麼就與溫柔姑娘另覓他處眉目傳情,我這還有正事要忙。”
“那就依夫人所言,我們還是一起忙正事吧。”小易大刺刺地坐在我的身前,而溫柔緊跟其後,坐在他的身邊,不出一聲,就像個體貼的小媳婦。
我不再理會他們,畢竟今日也算是我出世以來,這也算是今世吧,說出世也妥帖的。是我出世以來第一件大事,我的思想沒有丟,我的才能便不會被捨棄,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還是不錯的。
“各位女士們先生們,大家晚上好,今日盞盞約大家一起來召開這個動員大會,一是預祝開業典禮能夠圓滿完成,二是給大家鼓舞士氣,只要我們把開業典禮圓滿完成,水雲間生意得以改善,我不會少了你們的好處。男的發銀子,女的嘛……”我看了一眼一衆舞娘,無不仔細聽着我後面的話,所謂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就是這個道理,“女的全部爲你們贖了身子,放你麼自由,你們也好嫁個好人家。”
那些個舞娘眼睛裡都放出了神采,噙着淚,似乎不相信我說的話是真的,想她們都是被人輕視慣了,誰不願意過正常人的生活,我也猛然想起,此刻我也是給人打工的,自己的報酬還沒有着落呢。
我看着小易,“夫君,剛纔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嗎?”
小易含笑,“夫人的每一句話,我都聽得真真切切。”
“那爲舞娘贖身之事,你可應允?”我挑起眉毛,有些緊張,對於這個人,我實在沒有把握,感覺不是善良之輩,可是從未做過邪惡之事,且聽他怎麼說。
“夫人所說之事,我什麼時候不曾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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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爲之興奮,“那好,就這麼定了……”
“只是……”小易意味深長地看着我。
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我的表情冷下來,仔細看着他那張俊臉,看他又說出什麼話來。
“只是,娘子昨夜不讓我近在身旁,今夜可要補回來,你還欠我幾個回合喲。”小易一邊說着一邊笑得前俯後仰,連一旁的舞娘都掩嘴笑着,只是溫柔的臉上有些異樣,眼裡的殺氣一瞬即逝,隨即也陪着假笑起來。
“好了,大家聽好了,只要你們按照我說的做,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們一定可以成功,那樣我們各得所需,不是更好?”我環顧了四周,都在爲各得所需四個字而展望,“大家今夜放懷痛飲,狂歡一晚,明日我們就開始齊心做事。”
我拿起酒杯,作豪爽狀就吞了下去,那股刺辣辣地感覺衝在喉嚨裡,讓我痛不欲生,我不停地咳起來,連眼淚都流出來,小易在我身邊,輕輕拍着我的背,低聲喝道,“沒見過你這樣的女子,連喝杯酒就會嗆到。”
我用力推開他,“不用你管,要知道本姑娘從不肯與種馬爲伍?”
“種馬?什麼種馬?”小易不明就裡。
我翻個白眼,懶得跟他說,即便說了又怎麼樣?
這時溫柔站起身來,手裡拿着那把古琴,說,“溫柔不善飲酒,願獻上一曲,爲大家助助興,添點氣氛。”一曲拂來,如聞仙音,衆人不禁提神,看着溫柔如蔥玉指,化爲沁入心骨的音魔。
我在琴聲中煩亂不已,不停地與衆人舉杯,直到我眼前模糊,周圍一切事物不再清晰,彷彿看見溫柔化作了一個白骨精,伏在小易身邊,妖媚地笑着,而一旁的小易皺起眉頭,似是抵不過那屢屢溫柔。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走過去,推開那個白骨精,“滾,你走開,妖媚的狐仙子,離我的小易遠點,如果你再接近他,別怪姑奶奶我不客氣,先作法收了你。”
說完,我無力地倒下,似是在一個溫柔的懷裡,我貪婪着享受着,把頭埋進懷裡,嘴裡還嚷着,“不要碰我,不準碰我,聽見沒有?”
我沉沉睡了,耳邊響起一聲低沉的嘆息和咒罵,“該死,我非要把你放在牀上狠狠教訓一下不可。”
牀上?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