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蘊魂竟然真的去會爲慕清寒而殺我?
墜落的時間極短,短到我來不及思索。
等悠悠醒來的時候,天色已黑,元寶靠在我的牀前,一臉緊張地看着我,而星蘊魂卻坐在椅子上不動聲色地看着我,眼裡隱着一絲抱歉。最讓我吃驚的便是慕清寒,他雙眉之間的紅色血氣已經不見,周身的躁動安靜了下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慕清寒說道,“暗襲要星公子殺你而爲我換取解藥,星公子只好與我設了一個局。在假山之上,讓府外的暗襲可以看到星公子親手殺掉你,不過那血是星公子袖中早已藏好的,隔得遠自然看不到是否真得傷了你,但是你從假山至善墜落是騙不了人的,不過當時你昏迷了,不知道我在下面接着你罷了。”
原來如此。
“可是如此這般,暗襲就會輕易相信嗎?挽致並不是傻子。”我有點不相信暗襲挽致的判斷力。
“他自然是不可信,但是當我已經把刀架在挽致的脖子上的時候,他不信也要信了。”星蘊魂低聲說道。
“那麼解藥可是拿到了?”我急聲詢問。
元寶興奮地衝我點點頭,“我都不知道慕郎中了毒,我還以爲他原來……”
“你還以爲他原本就是慾火旺盛,難以滿足吧?”我窩在被子裡狂笑。
“小姐,你早知道是不是,你在等着看我笑話呢”元寶衝過來掀我輩子,我笑着躲開,屋裡頓時歡聲笑語一團。再也沒有剛纔那種壓抑的氣氛。
或許在我昏迷墜落的時候,星蘊魂與慕清寒一起做了許多事情,比如逼迫挽致。比如取得解藥,眼下慕清寒性命無虞。元寶自也不會受那性福之苦了。
慕清寒走到星蘊魂面前,正色道,“大恩不言謝,我自然會記在心裡。”
星蘊魂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客氣。又突然開口道,“我是爲了她。她說救,我便會救你的。”
慕清寒聽了此話,臉上神色變了變,看着我不甘地轉過頭,拉着元寶離開了。
星蘊魂此時才正視我,悄聲說道,“你還在怪我?”
我現在回想起當時的場景還是覺得心驚膽顫,那時對星蘊魂信任破滅地傷痛。又悄悄回到我的身體,我的情緒波動起來,賭氣沒有理他。
他扳過我地身子來。逼着我去看着他,那雙眼睛裡都是溫溫的清澈見底地泉水。或者這就是沒有慾念的人吧。
星蘊魂還想再說什麼。可是看我眼睛裡的疏離,卻打消了話語。只是溫柔地說,“好好歇着,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摸摸我的頭髮,落寞得離去了。
元寶房間裡靜悄悄地,看情況慕清寒並沒有與她共處一室,也好,兩個瘋狂地人歇歇也罷,再那樣下去,當真是不要命了。
我突然想起來暗襲與挽致,她們這次來京城是爲何?離大婚也不過三五天而已,難道她們想伺機暗殺我?我叫人把鳳言鳳語調到身邊來,他們身體早已恢復,生龍活虎一般,眼睛裡奕奕有神。左邊的少年穿的是白色的衣衫,卻比右邊黑色衣衫的少年,略多些斯文,眼睛裡煞氣也柔和些,我不禁多看了他幾眼,他面紅低下頭不再看我。
“你叫什麼?鳳言?鳳語?”我笑道。
左邊的少年脆聲答道“我叫鳳言。”
“那你就是鳳語了?”我轉頭笑盈盈地看着右邊的少年,他看我一樣,又揣着少年心傲的心態不再看我,可是又很好奇我究竟爲什麼會如此嬉笑,眼睛裡的好奇便多了起來。
“鳳言,叫你哥哥一起,陪我去院子裡賞花。”
鳳言一愣,許是從來沒有人在未知地情況下,竟然能分出誰是哥哥誰是弟弟來吧,其實這也不難,一般做哥哥的總是要做出強勢些來保護弟弟,而鳳語便是那個黑着臉的黑衣少年。
我與鳳言鳳語去了鳳府地後花園,據元寶說,這園子輕易不會有人來,裡面也種着很多珍稀品種的植物,我自然是要瞧一瞧地。
這個園子很大,設計地也很巧妙,有很多我從未見過地植物,甚至有幾株植物周圍雜草不生,我好奇得走過去,卻在停下腳步那刻看見有人,在牆邊發了一個信號彈,那背影是如此熟悉,原來是慕清寒,他儒雅的臉上此刻冷若冰霜。我與鳳言鳳語對了個眼色,都隱在了花叢之中,看着慕清寒發了信號彈後走遠了才起身。
我心裡冷笑不已,沒想到穿越而來經歷那麼多事情,我還是那麼天真。原來以爲慕清寒那夜地曖昧是緣於對自己的喜歡,其實不然,他不過是爲了讓我心甘情願爲他解毒罷了。
而與元寶的歡好激發了焰情毒,不過也是將計就計,把自己置於死地而後生的境地罷了。或許他早就知道我與星蘊魂爲他解毒的事情,或許當日那撿着血帕的那個小廝便是他遣來的。
自己怕是喝古代的水喝壞了腦袋,自己真把自己當作眉眼如畫風流自若的女子了嘛?
愛或是不愛,不過是在適當的時候釋放的荷爾蒙罷了。
慕清寒,如果是做戲,你確實有些打動我,最起碼讓我對元寶有所愧疚了,只可惜從今往後,我不會再信你一分,如果你元寶是真,那我還留你,否則,我要你從此消失在我眼前。
鳳言鳳語看我沉寂下來,並不出聲打擾我,慢慢踱了回去,看見語聆站在路中間饒有興味地看着我,“姐姐,這幾日可過得快活呀?”
“託妹妹福,倒也不會出什麼岔子。”我輕輕笑道。
“是嘛?我倒是聽說,有人跟翼朝的公主挽致達成協議,要用你進宮做不成太子妃來換那個暗襲的自由。”語聆冷笑道,嘲弄地看着我。
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如果我信了慕清寒,我不過是天真,可是再相信了星蘊魂,那便是傻到家了。可是星蘊魂,你爲什麼如此狠心,竟會作出如此事情來?
“語聆,不要再開玩笑……”我強顏笑道。
“我開什麼玩笑了?你不信可以問下你身邊的這兩個人,他們可是偷偷跟着星蘊魂出過府的,要不是其中一個人身上掉落了鳳府的腰牌,我倒真不知道其中就裡。”語聆嘲諷着看着我。
我轉過頭來看着鳳言鳳語,鳳語別過頭去不肯看我,那白衣的鳳言卻在我的注視下低垂了頭,我明白了,兩人念着星蘊魂換藥之恩,所以不肯揭穿星蘊魂罷了。
我狂笑着離開了,像是聽到了一個很好聽的笑話,讓要看着我落淚的語聆大失所望,跺腳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