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白大人快快請起!行此大禮這是何故?”歐陽曇怔愣了一下,他萬萬沒有想到白天賜會給他們行這麼大的禮,他們交情不深,充其量也只是歐陽智軒和白天賜是好朋友。
“軒兒,怎麼帶着白大人進來了?”歐陽卿銘皺眉看着歐陽智軒眼裡滿是不贊同,今天要說的事情可是非常的機密的,怎麼能將外人給帶進來呢!
“是千羽姐姐她要帶天賜來的,我也沒有辦法。”歐陽智軒很委屈的說道,他也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是千羽姐姐硬是要將天賜帶來,更何況…
“白大人快起來吧,如此大禮我們實在是承受不起。”韓靜瑜想要拉起白天賜,但是白天賜始終都不願意起來吧。
“讓他跪着吧。”白風幽開口說道,卻並不是讓白天賜起來,而白天賜聽到了白風幽的話也一動不動的跪着。
“千羽公子!不!千羽姑娘你這是何意,無故帶着白大人前來,還讓白大人給我們行如此大禮,你明知道我們要談的事情是絕密。”歐陽曇皺起了眉頭看着白風幽不解的說到,今天的千羽公子實在是太奇怪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帶他來。”白風幽淡淡的說道。
“什麼意思?”歐陽卿銘皺眉,千羽公子這話何意?
“曦兒,給他們磕頭。”白風幽站在白天賜的身邊平淡的說道。
“是!曦兒給外公、舅舅、舅母磕頭,這麼多年曦兒不能在外公和舅舅面前盡孝是曦兒的不孝,請外公、舅舅、舅母恕罪。”白天賜聽話的給幾人磕了三個響頭,說出來的話讓在場的人都震驚了。
“什麼!你說什麼!你叫我們什麼!”歐陽曇激動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踉蹌着走到了白天賜的面前,激動得顫抖,看着白天賜的眼裡含着淚水。
“白天賜這外公和舅舅可不是亂叫的!”歐陽卿銘也是瞪大了眼睛厲聲說道,但是大家都能從他的話語裡聽出來他的聲音都在顫抖。
“天啊!白大人他該不是…”韓靜瑜驚呼一聲雙手捂住紅脣,眼中的淚水如珍珠般落下。
“我知道你們找我來想要問我什麼事情,他就是我給你們的答案,他就是你們找了十年的人,百里懷!百里昇和歐陽伊月的兒子,朝陽國的懷王!曦兒給他們看看你左肩上的胎記和那塊玉佩。”白天賜看着激動的四人淡淡的開口,知道這些人很激動,白風幽也並沒有覺得意外,恐怕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白天賜會是他們心心念唸的懷王。
白風幽的話就像是一顆炸彈一般在幾人的腦海中炸開來,他們沒有沒有想到這個就在他們身邊的白天賜就會是他們心心念唸了的懷王,沒想到懷王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白天賜聽話的脫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自己左肩上的花形胎記,手上捧着那塊龍紋玉佩,這倆個證據一出來,歐陽曇和韓靜瑜的立刻就往下掉,歐陽卿銘也是嘴脣顫抖着說不出話來。
“孩子!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啊!孩子快起來!快起來!你知不知道外公找了你十年啊!整整十年!外公找得你好苦啊!謝天謝地,外公總算是找到了你了!找到了你了!”看到了白天賜肩上的胎記和那塊象徵着白天賜的身份的玉佩,歐陽曇立刻就走上前去,將白天賜給抱在了懷裡,老淚縱橫。
“外公!我也想你們啊,自從知道了我的身世我就一直都想着你們,一直想要和你們相認,是我不孝!是我不孝啊!”白天賜也痛苦出聲,看到歐陽曇的眼淚,也不知道爲何他的心也痠痛了起來,眼中的淚水怎麼也止不住。
“快起來!天賜!安兒!快起來!讓舅舅看看你!”歐陽卿銘也紅了眼睛,將白天賜給扶了起來。
“是啊爺爺,你也別哭了,找到了表弟,你該開心纔是。”歐陽智軒也抹了一把眼淚將歐陽曇扶了起來笑着說道。
“是啊爹,別哭了,地上涼,還是快扶着安兒坐下吧。”韓靜瑜一邊流淚一邊說着,終於找回來了啊!
“好好好!快起來!孩子快起來!”歐陽曇將白天賜拉了起來,拉着白天賜一起坐下,不願意放手。
“安兒啊,當年都是爺爺的錯,沒有保護好你孃親,也沒有保護好你,才讓你流落民間這麼多年,告訴爺爺你這些年過得好嗎?當年你又是怎麼逃出宮的?”歐陽曇看着如今已經風神俊秀的白天賜心中又忍不住難受了起來,他的寶貝外孫啊!這麼些年他都錯過了他成長的過程,沒想到他都長成了這麼好的一個兒郎了,還是狀元郎,如果月兒看到了如今的懷王一定會很開心的。
“外公,我這些年過得很好,有幽兒在我一點苦都沒有受,我過得很幸福。”白天賜笑着說道,他真的很幸福,遇到了幽兒是他這一生中最幸運的事情了。
“幽兒?是你的那個未婚妻白風幽嗎?”歐陽曇一愣,然後才反應了過來,當初因爲懷疑白天賜和白風幽,所以他們還去查了兩人的底細。
現在想一想,也就明白了當時爲什麼白風幽和白天賜兩人對他們這麼好了,這完全都是因爲白天賜的原因,因爲他們是白天賜的親人。
“是啊,就是幽兒,如果沒有幽兒,我可能在十五年前就已經死了,是幽兒將我養大,也是幽兒將我培養成才,幽兒是我這一輩子對我最好的人,也是我最重要的人。”白天賜點頭,看着白風幽一臉的溫柔和愛意。
“安兒你…”歐陽曇臉色古怪,爲什麼自己的這個小外孫用這樣溺死人的眼神看着千羽公子,這讓歐陽曇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安兒你看着千羽公子幹什麼?”歐陽卿銘也覺得很不對勁,這是怎麼回事?
“因爲我就是他口中的幽兒!”白風幽吃下了藥丸,變回了自己原來的樣子,一手摘下了自己的祥雲面具,露出了自己的真面容。
“你…你你你!你是白姑娘!”歐陽智軒指着千羽公子,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沒錯,千羽公子就是白風幽,白風幽就是千羽公子!”白風幽坐了下來,非常的淡定,看着眼前這些人驚訝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會是這樣驚訝。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說千羽公子一個女子卻有着男兒都沒有的風範,只有白姑娘和你有些相像,原來你就是白姑娘白風幽。”歐陽卿銘看着白風幽恍然大悟,他說爲什麼看着千羽公子總有種眼熟的感覺,原來千羽公子就是白風幽。
白風幽真是個奇女子!知道千羽公子是女子的身份已經夠驚訝了,可是現在看到面具下的這張臉他才知道原來今天在大殿上看到的只是冰山的一角,恐怕任何人都想不到,千羽公子是白風幽。
“白姑娘!沒想到白姑娘這麼能幹,不僅僅是鷺鳴樓聞香來的掌櫃的,居然連大名鼎鼎的千羽公子也是你,怪不得我們找了十年都找不到你。”韓靜瑜看着白風幽笑着說道,對白風幽很是感激。
“別這麼說,曦兒是我的唯一,如果不是曦兒,我可能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雖然說是我救了曦兒,將他養大,但是同時曦兒也拯救了我。”白風幽搖頭笑道,看着曦兒和他的親人們相認,她由衷的爲曦兒開心,爲曦兒高興。
“快給我誰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安兒你會被白姑娘所救?”歐陽曇也很感激白風幽,但是歐陽曇更加想要知道的是白天賜這些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還是由我來說吧,我撿到曦兒的時候他還是個剛出生不久的小娃娃,他什麼都不知道。”白風幽重新戴上了自己的面具開口說了起來。
“勞煩白姑娘了。”歐陽曇點頭看着白風幽,心裡非常的着急要知道一切。
“這話還要從十五年前的秋天說起,那一年的秋天,我因爲父母早逝就去山上找吃的,結果一不小心摔下山坡暈了過去,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就聽到了一個孩子的哭聲…”白風幽點點頭,開始緩緩地敘說起來,這十五年來的點點滴滴自己都記在心間。
“原來如此,這麼多年苦了你孩子,都是外公不好,如果當年外公沒有和你娘生氣,你娘和你現在恐怕還在宮裡好好的,也不用流落在外,白姑娘老夫多謝你救了安兒,如果不是你,恐怕老夫就再也見不到外孫了,白姑娘請受老夫一拜。”歐陽曇聽到了白天賜的境遇心中欣慰,原想自己的外孫在外面會生活得很辛苦,沒想到白風幽卻將自己的外孫當成了寶,從來都沒有讓自己的外孫吃過苦。
“太師不必如此多禮,我是晚輩,豈敢受太師一拜,太師這是折煞我了。”白風幽連忙將歐陽曇給扶了起來,他可是曦兒的外公,以後也就是自己的外公,自己可不敢讓他給自己行禮。
“不不不!老夫的確是要多謝你,沒有白姑娘你,就沒有今日的安兒。”歐陽曇一定要拜謝白風幽。
“爹!你別這樣,快起來吧,你別忘了,現在白姑娘可是安兒的未婚妻,白姑娘豈能讓您拜謝。”歐陽卿銘笑着扶起了歐陽曇笑着說道,他可是知道的,從一開始安兒看白姑娘的眼神那是異常的溫柔。
“是啊外公,外孫可是好不容易纔讓幽兒答應我們的婚事,外公不可如此。”白天賜笑着說道,怎麼也不能讓歐陽曇拜謝幽兒啊。
“呵呵!是外公老糊塗了,老糊塗了,不過白姑娘老夫還是要謝謝你,謝謝你救了安兒,謝謝你將安兒培養成這麼優秀的青年才俊。”歐陽曇聽了他們的話,頓時笑呵呵的說道。
歐陽曇也不是什麼老古板,雖然兩人以前是母子相稱,可是隻要白天賜喜歡他也沒有什麼話說,更何況現在白天賜剛剛回來,他恨不得將白天賜喜歡的東西全都送到他的面前纔是,又怎麼會反對呢。
“沒錯,白姑娘,真的要多謝你將月兒妹妹的孩子培養得這麼好,謝謝你當年救了安兒。”韓靜瑜笑着看着白姑娘,越看越覺得滿意。
白風幽不僅是救安兒的恩人還是安兒心中喜歡的人,她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得出來安兒看白姑娘的眼神都是炙熱的,只是…
韓靜瑜還是有點擔心,通過白姑娘的敘述,韓靜瑜明白,當時白姑娘和安兒是以母子相稱的,現在安兒只是個大臣而已,皇上並不會管這麼多,可是如果安兒的身份曝光了,那麼兩人之間以前的關係一定會成爲別有用心的人攻擊的有利把柄的,到時候白姑娘真的能和安兒共結連理嗎?韓靜瑜心中隱藏着淡淡的擔憂。
她是從民間而來的,自然也知道有時候身份的差距可以害死人,更遑論是最不能出錯的皇家。
“呵呵!我們兩個相依爲命,我不對他誰還對他好。”白風幽看着白天賜笑着說道。
“即使是這樣,我們也要謝謝千羽…白姐姐你,表弟,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那麼我們一定會好好的補償你的。”歐陽智軒看着白天賜和白風幽笑着說道,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千羽哥哥變成了千羽姐姐,現在又變成了白姐姐,他表弟的未婚妻,心裡高興的同時又有些酸酸的。
“其實我本來很早就想要來見你們的,但是當年我出現在那麼一個山林裡已經是非常的蹊蹺了,再加上我身上的東西,幽兒只覺得非常的危險,等到我們確定了我的身份之後卻又得知了會有更大的陰謀,我們不敢,也不能這麼做。”白天賜看着在場的幾個人笑着說道,如果過早的暴露自己不僅會害死自己,恐怕歐陽家的人也不能倖免。
“我們知道,我們知道,之前我們並不知道你在哪裡,現在知道你就在千羽公子的身邊我也也放心了,白姑娘將你照顧得很好。”歐陽卿銘感嘆的說道,沒想到自己找尋了這麼多年的人就在自己的身邊,但是他過得比他們想象的都好。
“是啊,幽兒對我真的很好,當年幽兒也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一個五歲的孩子帶着一個剛出生的孩子生活是有多麼的困難這是想象不到的,如果不是幽兒,我早就死了,但是我們一直到現在也不知道年幼的我當時到底是怎麼來到那片山林裡的。”白天賜笑了笑說道,想到當初在天養村的生活,那裡也有自己美好的記憶。
“白姑娘當時在安兒的身上就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嗎?”聽到白天賜這麼說歐陽卿銘開口問道。
“沒有,就只有那個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襁褓和那塊刻着安字的龍紋玉佩,線索少得可憐,當年我對曦兒的身份就有所懷疑,直到我遇到了百里輝和百里越,在他們的身上看到了同樣的玉佩我才能確定曦兒的身份,只是那個時候我和曦兒都太小了,我們的勢力實在是太小了,我不能保障我們兩個的安全,所以在十年前我進京來,卻對曦兒的事情絕口不提。”白風幽點頭,如果不是遇到了百里輝和百里越,她也不會決定將事情告訴給曦兒的,與其毫無準備的面對這些人,不如早早的就將事情給弄清楚早做準備。
“是這樣啊,看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也不清楚,這樣說我們還是得找到十五年前漓殿的宮女太監了。”歐陽智軒點頭,百里安的存在本身就說明了當年的事情有有蹊蹺。
“沒錯,我就是爲了這件事情回來的,既然我知道了我的生身父母,那麼我就要找到他們,特別是我娘,當年的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一定要知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一定是我娘將我送出來的,至於最後我爲什麼出現在了山林中怕是出了什麼意外,我必須要查清楚當年的事情,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白天賜眼睛裡一片狠戾,對於當年的事情,白天賜必須要得到真相。
“那皇上呢?安兒你對皇上是怎麼想的?”歐陽曇半眯着眼睛看着白天賜說道。
雖然他不知道當年的事情與皇上有沒有關係,但是這些年他清楚的明白皇上在當年的事情裡面他有說不清的聯繫,這纔是這麼多年來他們沒有將他們的猜測告訴皇上的原因。
現在白天賜回來了,他們必須要清楚他的想法,畢竟皇上是他的親爹,血濃於水,也許他們的猜測不正確,皇上的確是不知情的,可是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重大了,他們不得不小心謹慎,但是白天賜自己的心意他們必須要確認。
“我…我不知道,我對他的瞭解僅限於我們的人傳回來的資料和這幾天的相處,我不知道他與十五年前的事情有沒有關係,但是我知道他是一個皇帝,爲了他的國家可以做盡一切事情的皇帝,在不明確的狀態下,我是不會認他的。”白天賜搖頭,眼裡頭一次帶着迷茫。
他是皇帝的兒子,雖然皇帝的種種表現都讓他知道皇帝是個非常在乎自己的權利的人,但是白天賜始終都不願意相信室十五年前的事情與他有關,必須要有確切的證據才行,他不能拿幽兒的安全開玩笑。
“也就是說安兒你現在還不打算讓皇上知道你就是百里安的事情對不對?”歐陽卿銘看着白天賜問道。
“是的,當年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是誰做的,我冒然用百里安的身份出現,恐怕會引來更大的殺身之禍的,我不要緊,但是幽兒一定會有危險的,我不能因爲我自己而讓幽兒遇到危險,而且我隱藏在暗處,也能更好的查出當年事情的真相。”白天賜開口說道,在確定百里昇安全之前他是不會認他的。
“唉!我們也是這麼想的,雖然這十年我們一直在找你,但是我們從來都沒有告訴過皇上你還活着。”歐陽曇嘆了口氣,如果當年月兒聽自己的話沒有進宮,現在也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對了太師大人,這麼多年了你們查到了什麼線索嗎?”白風幽開口問道,希望他們會有什麼線索。
“沒有,十五年前目睹了這件事情的人全部都消失了,漓殿的所有人都已經死了,再也找不到一個人知道十五年前的事情。”歐陽曇搖頭,這十五年來,自己不僅找不到千羽公子,也找不到有關十五年前真相的任何線索。
“我們也找過一些宮裡的老人,但是那些人卻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漓殿的人無一存活,這樣的不同尋常讓他們覺得他們的猜測是對的。
“誰做的?漓殿裡的人全部都消失了爲何沒有人發現?”白天賜皺眉問道,漓殿說小也不小,漓殿還曾輝煌的時候也是金碧輝煌低調而又奢華,裡面伺候的婢女和太監也不少,被人殺人滅口,這麼多人消失也沒有人會覺得奇怪嗎?
“自從月兒去世之後,皇上就封了漓殿,漓殿的宮女太監也被髮配到了別處,十年前白姑娘以千羽公子的身份出現這才讓我們對十五年前的事情產生了懷疑。”
“但是我們着手一查卻是讓我們很驚訝,那些被調走的宮女和太監全部都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死了,一個不剩,我們找不到任何當年在漓殿伺候過的人。”歐陽卿銘一臉凝重的說道。
“更重要的是,當年在月兒生產的那一晚上,在月兒房裡伺候的宮女和接生嬤嬤也全都在那一夜之間消失了,什麼線索都查不到。”韓靜瑜也嘆了口氣說道。
當年她也在宮裡,如果那時候她多長一個心眼,那麼也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恐怕當時在場的人之中,還活着的人也就是她了。
“偌大的漓殿難道就沒有一個人活着?”本來還以爲在外公這裡能得到一點線索的白天賜有些失望,雖然當年的事情他們比自己清楚,可是當年的真相他們也是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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