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護送她們回府,不放心就留了下來。聽說她跑去煎藥,他本是想過來看看她的。
他記得欒大夫的眼神,好像洞悉了一切,讓他心裡十分忐忑。他再也不能安睡,只想看她還在不在,會不會像一縷煙一樣遽然消散。
誰知就聽到這樣一番對話。
下人們走遠了,蕭韻從陰影中走出來,凝視着空無一人的小徑。思量片刻,他連夜趕回了臨風閣。
“主子。”小七跟了回來。
“說說永富錢莊的事。”
……
“……一切俱已妥當。主子,姑娘的法子很妙,您看……”
“你做好善後。弄自然些,不要讓人懷疑到她。”
“屬下明白。”
“經此一事,我看永富鏢局也搖搖欲墜了。”
“他們欺行霸市,本就氣數將盡。”小七壞笑了一聲。
“你看看能爭取多少,儘量吃下他們!再有,和寶祥錢莊搭上線,我要痛打落水狗。”
“是!”
……
敗訴而歸,黑瘦掌櫃將一肚子火都撒在兩個夥計頭上。先把二人大罵一番,罰他們一路步行走回去,他自己嘶啞着嗓子坐上了驢車,獨自一人悶在車廂裡,苦苦思索怎麼跟東家交代。
官司輸了,他自己墊付的訟銀,回去東家不知肯不肯把錢給他。
唉,錢還是小事兒。雖然他的東家吝嗇得連馬車也不許他坐……
更糟糕的是,輸了官司,永富錢莊的臉要往哪兒擱!真的找人去做了那個姓齊的小老闆,誰都會懷疑到他們錢莊。
何況……
說不定這個姓齊的小老闆也很有後臺呢,不然也不會出乎意料地,這樣快就贏了官司!
正在犯愁,忽然聽到“咯噔”一聲,驢車震了一下,接着就動不了了。他聽到車伕吆喝毛驢,還有抽打鞭子的聲音,可車就是不走。
車伕連聲道歉,說可能是車輪硌到了石頭,讓他稍等一下,接着就下去檢查了。
“對不住啊,車軲轆壞了,小人得修一修,您要不要下來走走?”
車裡是挺悶。今日天好,大太陽照着,車裡密不透風的,加上他本來就氣悶,很想找個地方大喝一頓。
他一邊罵今天怎麼連續走背字兒,一邊不高興地踩着車伕遞過來的小矮凳,重重地踏在了地上。
“啊!”
今天他沒看黃曆,一定諸事不宜,纔會沒有最倒黴,只有更倒黴。
地上不知何時攤着一大泡糞便,而他不偏不倚地,一腳踩在正中央。
好臭好臭,他天天打算盤數錢,從不知道牲口糞便這麼臭。那股酸腐惡臭的味道從腳一直蓋到頭髮根兒,他覺得胃裡開始翻江倒海。
黑瘦掌櫃破口大罵。“這該死的牲口,就知道胡吃亂拉,我一雙新鞋子就這麼給糟蹋了……”
其實鞋子頂多八成新,他做什麼都要訛一把,這也是跟顧老闆學的。
車伕苦着臉,說了一堆道歉的話,還是不能消除這位尊貴主顧滿腔的憤懣。
這裡雖然是野外,卻也是官道,來來往往的人和車不少,都在向他們行注目禮,車伕受不了了。
“客人,您消消氣,這鞋子,小人賠錢還不行嗎?”
小小車伕身上哪有多少錢,不過是幾十個銅板,這還是今天上一單拉的活兒掙的。兩隻袖子都翻出了底兒,也就這麼些錢。黑瘦掌櫃把每個銅錢都仔細檢查了,這才意猶未盡地住口。
“罷了,你找人修車吧!算我今天倒黴!”黑瘦掌櫃捏了捏新到手的銅板,心裡有點得意。總算扳回來一點,他感覺好受了一些。
低頭看,因爲沒有及時清理,那坨糞便都風乾了,固執地包圍着他的腳,似乎還滲透到了襪子上。
回去讓媳婦給洗吧。他退到路邊,就地找了根樹枝,一點一點地把鞋子上的幹糞給摳下來。
做完這一切,剛想要不要再叫輛車,忽然聽見身後傳來氣喘吁吁的聲音,是那兩個夥計趕上來了。想想幹脆走回去算了,省得再花錢,還得給這兩個笨蛋搭便車。
於是黑瘦掌櫃和兩個夥計一起走回了永富錢莊。
“東家呢?”他一回來就問。
“還在銀庫盤點,要您到了就下去見他。”櫃檯後的夥計說。
東家當然惦記着這事。唉,硬着頭皮去捱罵吧。
出師未捷,顧老闆暴跳如雷,果然把他痛罵一頓,罵得他狗血淋頭、頭昏腦漲。
東家正數着錢,連銀庫的門都顧不上關就開始罵他了,可見氣得不輕。
從銀庫上來,他打算去泡壺菊花茶,也除除自己的晦氣。
“天哪!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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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灘翔會引發什麼……抱歉哈,寶寶們別嫌惡心*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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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劍眉輕挑,凜然桀驁:傷我,你一人之罪,傷她,這天下共罪。
她回眸嬌笑,眉目妖嬈:管他是人是妖,是罪孽還是救贖,碧落黃泉,與他共赴。
悠然淺笑間,陰謀詭計冰雪消融,
百年雲煙只過眼,不爲繁華易素心,他們所求,不過一世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