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傾城正在鳳澡宮熟睡。
突然,聽見一聲細微的響動,快速的睜開眼睛,幾個翻轉,躲在牀塌之後。看着來到牀塌邊的黑衣人,迅速抽出腰間的軟劍,疾馳而來,抵着他的胸口,厲聲問道,“誰派你來的!”
“皇后娘娘好本事!”男子深沉而又粗豪卻又冰冷的聲音響起。想不到一個女子熟睡中還能高度警覺,做出這樣快速的反應。
靜默片刻,傾城收回軟劍,“說吧,何事?”來人雖一身黑衣但並無殺氣,“上官琉璃想見你!”冰冷的聲音聽不出起伏。
“見我?夜半三更不太合適吧?”眉頭微挑,他的氣息分明就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上官琉璃竟會認識這樣的人物?到讓她越發好奇了!
“再過三日上官一族便要滿門抄斬,她就是想見也沒機會了!”依舊冰冷如斯的聲音,卻帶着一絲懇求。
“你是誰?”看他的樣子,應該不是會與他們同流合污之人。
“我是誰,娘娘日後定會知曉。”黑衣人的語調有些急切,外頭的腳步聲很雜亂,人還不少,想來自己是被發現了。
“你憑什麼篤定我會去?還是說就憑你的本事也能打贏我?”男子一愣,突然單膝跪地,“求娘娘成全!”傾城微微一怔,他僵硬的動作表明他是第一次行禮,有些不贊同的搖頭,
“男兒膝下有黃金!”抓起屏風上的衣物穿上,向着天牢的方向而去。他如何逃脫是他自己的事,肯去地牢已是她的底線了。天牢又如何,憑着她的能力,進去不過擡手的功夫。
“你來了?”上官琉璃淡淡的語音從牆角傳來。
“嗯……”看她一身灰色囚服,大大咧咧坐在乾草上,傾城有些意外。
“我很蠢是不是?你是不是在嘲笑我,給了他一個冠冕堂皇滅我一族的理由?”將頭埋在臂彎中,小聲的啜泣……
“女人何苦爲難女人!你所向往的一切,並不是我雪傾城想要的!”她一直都知道,眼前這個女子在計較些什麼。只是那根本不是她雪傾城的本意。
“是啊!從一開始我便輸了,把你看作眼中釘肉中刺!可偏偏忘了,他對我本無任何情感可言,到頭來卻葬送了上官一族!”她變化太大了,然後傾城有些愣神。人是否只有瀕臨死亡才能真正覺悟?
“早知如今何必當初!”對這樣的人傾城並不同情,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千金難買早知道,我若是知道有這一刻,必定不會讓我父親做那樣的事!雪傾城……”一直面對牆壁坐着的上官流雲,緩緩的起身,隨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膝蓋與地面發出重重的碰撞。“懇求你,爲我上官族留下一條血脈!”
“你的意思是?”眉頭一挑,她竟打着這樣的主意。
“我有一個弟弟,纔不過五歲,他那麼小,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我希望你能……”低着頭,上官琉璃有些緊張,她好怕她會拒絕。
“你憑什麼篤定我會幫你!”
上官流雲驚喜的擡頭,“因爲,你也是一個母親,懂得爲人父母的渴望,我只希望你永遠不要讓他知曉他的身世,哪怕以後做一個平民百姓也好!”
“我盡力而爲!”
“不管能否成功,都要謝謝你,還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痛快!”不論是自我了結還是三日後那一幕她都沒有勇氣面對。‘千刀萬剮’,讓她怎能不怕?
看着上官流雲,她眼底的真誠顯而易見!良久,傾城點頭,取下頭上的髮簪,瀑布似的長髮直瀉而下。指尖一動,髮簪向着上官琉璃的心臟而去……
“上官琉璃死了,她求我給她一個痛快,我便同意了!”看着天牢外,一身龍袍的男子,傾城說不清心底是什麼感覺。‘這個時辰,他居然在此,難道說……’監視這兩個字在心中徘徊。
“你明知道……也罷!拉去亂葬崗埋了就是!”慕容瑜瑾看着五步遠的女子,將女子的神色盡收眼底。心驟然一疼,想必她是誤會自己了!
“她死了身爲她的丈夫的你難道不應前去弔唁一番嗎?”
“妻子,她還不配!”臉色一變,慕容瑜瑾手狠狠攥緊,‘爲什麼她可以這樣無動於衷?將自己所做一切棄之敝履!’
“我曾問他想不想見你!你知道她怎樣回答嗎?‘相見不如懷念’這,居然是她對你,唯一的渴求,她是真心愛你的!”不論她曾做過什麼,終究不過一可憐人,做了他人的墊腳石。
“那麼你呢?”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帶着一絲緊張。
“我?我……”
“罷了,我已知曉。明日一早讓宇文宏速速離開!”轉身向着侵殿的方向而去……
“慕容瑜瑾,謝謝你!”男子的腳步一頓,沒有回頭,“傾城,希望這一次你不會不告而別!”說罷拂袖而去……
留下傾城一人站在原地,許久未曾離開。
. ④穿越之教主夫人本座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