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很是不甘的開口。
他早已做好了準備，讓欽天監幫着選一個最近的吉日，怎麼可以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問題呢？
“你確定你身上的傷痕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如初？你可別忘了我說過的話，如果不能讓我滿意的話，我可是要退貨的…”
王慄兒慢條斯理的將張斌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即淡定的說道。
依她對她的瞭解，如果不是他身上肯定還有不曾癒合的傷口的話，昨晚他肯定不會看都不讓她看就逃之夭夭。
聽到王慄兒這麼說，張斌果然猶豫了好一會兒，隨即卻在王慄兒的目光下不知想起了什麼，一張俊逸非凡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絲可疑的紅暈。
緊接着，那些紅暈漸漸的擴散，將張斌那張不管怎麼風吹日曬都曬不黑的臉龐染得格外的豔麗起來。
“板栗放心。我…我無論如何都…都會讓你滿…滿意的。”
絕對不會讓王慄兒“退貨”的…
在這個關鍵時刻，張斌最先想起的卻是在戰場聽那些老兵油子說起過的葷話。
雖然他從來不曾實踐過牀笫之事，但是他相信以自己的能力絕對能讓王慄兒滿意。
越是這樣想，他望着王慄兒的目光就越發灼熱。
他彷彿第一次發現，王慄兒身上那麼香那麼軟，讓人好想抱進懷裡，一輩子都不撒手。
王慄兒又不是真的十四歲的少女，張斌的目光太過灼熱，她哪裡不知道張斌的腦袋裡怕是有些不太和諧的念頭，不由得又羞又氣，卻又有着點點甜意泛上心頭。
他們兩個已經談婚論嫁，馬上就要成親。如果他還是用那種單純的看小女生的目光看她的話，只怕她也得擔心自己對於他的意義究竟是小時候的救命之恩讓他已經習慣了她，還是因爲喜歡她…
現在看來，她在他的心裡應該還是一個很有吸引力的姑娘。至少他看她的目光，開始變成了男人看女人的目光，不是嗎？
“看什麼看？還不趕緊吃你的糖炒栗子和烤紅薯，都快冷了…”
王慄兒臉上的熱氣也止不住的往上涌，一張臉不由得格外的嬌嫩鮮妍起來。
完了。
張斌只覺得自己的口水都比平常要分泌得多太多，可是，他卻一點都不想吃糖炒栗子和烤紅薯，他覺得自己肯定是瘋魔了，他居然覺得此時的王慄兒絕對要比糖炒栗子和烤紅薯好吃得多…
“好，我…我吃…”
張斌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大跳。但是，越是如此，他卻越發覺得心裡那個念頭越來越明顯，越來越有些忍不住。
怎麼辦？好想親她…
張斌拿起一粒糖炒栗子，眼睛卻還是黏在王慄兒嬌嫩如鮮花般的櫻脣上。
只聽得“咔擦——”一聲，他卻是板栗殼都忘記剝了，直接一口咬在焦脆的板栗殼上。
這下，兩個人都徹底愣住了。
“噗嗤——”一聲，卻是王慄兒終於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屋子裡略顯尷尬曖昧的氣氛頓時被王慄兒那清脆的笑聲給破壞掉了。
張斌這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傻事，一張臉頓時變得精彩起來。
“那個，板栗，我還有事要先出去一趟，等會再回來陪你用午膳…”
張斌勉強交代完這句話，再次在王慄兒面前逃之夭夭。
看着張斌落荒而逃的背影，王慄兒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又酸又甜，又是歡喜。
張斌這樣應該是真的心悅於她吧？
直到這時，她才漸漸有了戀愛的感覺。
畢竟從前兩個人的相處不太像戀人，卻是有點像怎麼都割捨不了的親人…
張斌果然從那之後每天都過來陪她吃中飯。
不過早餐和晚餐終究還是在家裡陪着老侯爺老夫人一起吃，他總不好因爲王慄兒而真的將老侯爺老夫人於不顧。
王慄兒也終於找到機會目睹了張斌前胸後背大大小小的傷疤，以及胸前那尚未癒合差點傷了心臟的劍傷。
好在宮裡的秘藥果然不同，那傷口終於漸漸癒合結疤。
威遠侯府終於還是顧忌着王杏兒的婚事，沒有提出提前成親的事。老夫人親自走了一趟一字並肩王府，和崢王妃商量將婚期敲定在王慄兒及笄之日的第二天。
雖然看起來時間充足了。
可是一字並肩王府一下子要嫁出兩名嫡孫女，崢王妃和掌管中饋的世子妃更是忙得團團轉。反倒是趙氏這個親生母親每天就只要整理整理王杏兒王慄兒姐妹兩個的嫁妝，清閒得有些不好意思。
再說，王杏兒王慄兒姐妹倆的嫁妝在一字並肩王府都有定例。
不過是王慄兒嫁的是威遠侯府世子，崢王妃自己補貼了一些，再加上成親之前各府各位親近人家的添妝也就成了。
一個月之後，沈七押解着俘虜總算同大軍一塊進了京。
這一進京，又是一番論功行賞。
張斌已經是威遠侯世子，以後要接替威遠侯爵位。皇上要賞他官職，讓他以後每天和朝臣們一起上朝，卻被他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就連他拒絕的藉口都十分奇葩，他說他現在年紀還小，當不得重任。還說他馬上就要娶媳婦了，要一心一意在侯府裡備娶。
衆大臣都只聽說過女娃子要在家備嫁，可沒聽說過男娃子還得在家備娶。
他這話一出，整個朝堂頓時一片譁然，而他卻半點想要改變主意的念頭都沒有。
威遠侯府已然顯赫無比，老侯爺老夫人也巴不得張斌多陪一陪他們，自然也樂得看着張斌每天無所事事的往一字並肩王府和威遠侯府兩邊跑。
沈七卻是直接被皇上安排進了御林軍當了一個統領。
御林軍直接聽命於皇上，如果表現突出的話，加官進爵不是難事。
崢王爺本身就是皇上的人，對於這個結果自然十分滿意。
既能繼續效命於皇上，又可以留在京城，沈七自己對這個職位也十分滿意。
沈七雖然得了御林軍統領一職，但是他身上忠勇將軍的名號卻沒有被收回，依然住在皇上御賜的忠勇將軍府裡。
新年一過，正月裡吃喝玩樂諸事不管。等過了正月，忠勇將軍府開始陸陸續續的往一字並肩王府擡聘禮。
因爲沈七的軍功多，皇上陸陸續續都有賞賜，所以忠勇將軍府這聘禮倒也不寒酸。
沈七雖然也着急着娶王杏兒進門，但是王杏兒卻說王慄兒爲了他們的婚事將自己的婚期推遲了，所以她決定和王慄兒同一天成親。
沈七雖然着急，但是倒也尊重王杏兒的決定，便也同意將婚期定在王慄兒及笄的第二天。
這樣一折騰，他們倒是痛快了。
可是世子夫人孟氏卻愁的頭都大了。
在大楚，女娃子的及笄禮原本就要大宴賓客，更何況第二天還要舉辦比及笄宴還要更加盛大的婚禮。
偏偏時間就是這樣的怪，在不經意之間便過得分外的快。
自從過了年，王杏兒和王慄兒就被崢王妃拘在家裡繡嫁衣嫁妝。姐妹幾個也知道以後像這種日夜相處的日子越來越少，所以格外珍惜。
王梅兒跟着她們兩個一起繡帕子香囊什麼的，繡藝簡直進步神速。
自從沈七得知張斌每天磊達不到的到王慄兒院子陪王慄兒吃中餐，他也有樣學樣，乾脆除了當值的日子就賴在王杏兒院子裡吃中餐，有時候還要等到吃了晚餐再走。
對於他的厚臉皮，王橋王傑兄弟自然十分不爽。
但是，等到他們兩個聯手都不能把沈七打趴，他們也只能捏着鼻子默認沈七和王杏兒繼續培養感情。
至於張斌，無論是學識還是武功，都是他們兩個十分欽佩的，自然是睜隻眼閉着眼，反正他們馬上就要成親。
日子流水一樣流淌，威遠侯張蒙和長公主楚月也終於帶着他們的兩個女兒回了京。
而王慄兒的生日也終於到了…
百第三百七十四張 及笄
王慄兒及笄這天，一字並肩王府靜悄悄的。
因爲明天就是姐妹兩個出嫁的日子，所以王慄兒的及笄禮只邀請了幾家熟悉的幾戶人家觀禮。
但是即使如此，老夫人還是親自至一字並肩王府親自當了正賓。
她看着眼前剛剛及笄明天就要嫁入他們威遠侯府的王慄兒，心裡頭充滿了欣喜和滿意。
王慄兒也算是她看着長大的孩子，無論是性情還是相貌，她都覺得無比滿意。就算王慄兒本身並沒有張斌長得好看，但是整個京城，原本就沒有人長得比張斌還要漂亮。
要知道，張斌可是京城公認的第一美人。
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面對他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的自慚形穢。好在王慄兒站在張斌的面前從前不會有這種念頭，就算有時候被張斌故意撩撥，也不過喊聲“妖孽”了事。
有司的來頭極大，乃是楚天舒同皇后的嫡公主楚慧。
楚慧今年十二，正是青春活波愛吃愛美的年紀。
因爲太后經常召見王慄兒的緣故，最受太后寵愛的小公主楚慧也就順理成章的和王慄兒熟悉了起來。
王慄兒有一手好的廚藝，經常親自動手做一些菜餚和點心孝敬太后。同樣喜歡吃的楚慧自然很快喜歡上王慄兒，並且主動提出要在王慄兒及笄這天作爲有司參加宴會。
至於贊者當然是明天同王慄兒一道成親的王杏兒。
及笄禮雖然繁瑣但並不複雜。
觀禮的人雖然不是很多，但是當王慄兒身穿隆重的大袖禮衣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所有人還是被她的雍容大氣典雅端麗給震驚了。
就算老夫人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王慄兒確實夠資格站在張斌的身邊。
“表嫂好漂亮，比起表哥都不差…”
小公主楚慧心直口快的開口。
她這句話算是給了王慄兒高度的評價。畢竟，她的表哥威遠侯世子可是有着大楚第一美男子的稱呼。
“公主，臣女還沒和你表哥成親，你現在喊表嫂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王慄兒被楚慧的那句“表嫂”給嚇了一大跳，轉眼卻又羞得滿臉通紅。這樣更襯得她面如挑花，美得驚心動魄。
“今天還不是，明天不就是了。再說，我表哥可是心心念念表嫂好幾年了，本宮早點喊你表嫂表哥聽了不知該有多高興。你說是不是？”
楚慧卻一點改口的意思都沒有。
聽到楚慧說起張斌等了她好幾年這件事，王慄兒真心說不出話來。
說實話，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張斌居然會真的答應將婚期定在她及笄之後的第二天。雖然這樣也顯得他有點急吼吼，但是她卻已經相當的滿足了。
能夠和王杏兒一起成親，而不是趕在王杏兒之前成親，這對於張斌來說已經是相當大的讓步。
尤其對於人口單薄的威遠侯府來說更是一個相當大的讓步。
她知道，無論是整個威遠侯府來說，還是對於張斌來說，這都是爲了照顧她的心情。對於他們的這些照顧，她一直銘刻於心。
她相信，等明天她嫁過去之後，他們一家應該會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好好好，你是公主你說的都對好不好？”
王慄兒一句話將所有的賓客都逗得笑了起來。
及笄禮上午就結束了。
待老夫人和小公主楚慧用了午膳告辭回府之後，一些同王慄兒親近的世家閨秀都結伴前來爲王慄兒添妝。
聶清荷聶冰娘居然也帶着各自的嫡女過來爲王慄兒添妝了。
差不多一年的時間沒見，王婉如早已不復當初的飛揚跋扈。她雖然還是嫉恨王慄兒可以嫁給她心心念唸的心上人，但是卻不得不耐着性子言不由衷的祝福王慄兒和張斌。
她的郡主稱號早已隨着她身世的曝光給褫奪了，而她的親爹唐昊在過去的一年想盡了辦法依然無法進京。不管是從前依附他們的或者是巴結他們一家的，無不想盡辦法和他們撇清關係。
就算是她的外家聶家也有大部分的人希望將她們母子母女幾個從聶家徹底的趕出去。
他們在聶家舉步維艱，可是爲了她和她的兩個弟弟將來的婚事，他們卻不得不依附聶家繼續生活下去。
就算她們母女今天惦着一張臉重新走入一字並肩王府也是爲了她們母女能夠獲得王慄兒的原諒，從而再次和一字並肩王府攀上關係。
如果能讓崢王妃看在過去的情分上拉他們一把，他們以後的處境也不至於過得像現在這麼艱難。
“娘娘，做錯事的人的唐昊和他的父親。說起來，我們母子母女幾個也是受害者，如果不是唐昊，以我聶家嫡女的身份完全不必要走到今天這一步對不對？我不奢望娘娘能夠原諒我和如兒兩個，我只希望娘娘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允許我和如兒兩個偶爾到王府裡坐坐，陪陪娘娘…”
聶清荷早已不復去年的尊貴雍容。
身爲聶家嫡女，她不是不可以另外找一個男人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但是，她實在捨不得王婉如和她的兩個兒子。
如果她要另嫁的話，王婉如和她的兩個弟弟勢必得跟着現在身爲庶民的唐昊。
她不敢想象，如果王婉如姐弟跟着唐昊回了慄山村的話，這輩子還能有什麼出息。她無法想象自己的幾個孩子住在交通落後什麼都沒有的鄉下…
只要想到那種情景，她就忍不住出不過氣來。
“說到底，還是咱們王府對不起你們母子幾個。如果你們願意的話，隨時可以過來王府。你放心，你的幾個兒女的親事本宮不會袖手旁觀的…”
崢王妃嘆了口氣。
經過一年時間的沉澱，她當初對聶清荷母子幾個的憤怒倒是消失了。如果不是他們王府當初替唐昊求娶的話，就憑她聶家嫡女的身份完全可以擇一門門當戶對的婚事，風風光光一輩子。
尤其是聶清荷爲了自己的幾個子女，硬是拒絕了聶家的提議，堅決不另嫁。她的這番慈母心腸，崢王妃感同身受，這才決定在適當的時候幫她一幫。
“謝謝娘娘。如兒，趕緊替爲娘給娘娘多磕幾個響頭…”
即便到了這個時候，聶清荷還是不忘給王婉如在崢王妃面前刷存在感。
但是，她的這種行爲也不算難看，崢王妃默然的允許了聶清荷的這種做法。
她是原諒了聶清荷母子母女幾個，但是，一想起王婉如他們是那個冒牌貨的兒女，再聯想到王坤一家在慄山村所遭受的磨難，她心裡卻難免意不平…
就算現在唐友剛唐昊父子兩個可謂是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也難解她心中旺盛的怒火。
王婉如倒是歡快的跪倒在地上，“砰砰——”的磕起頭來。她磕頭很是用力，嬌嫩的額頭很快有了紅紅的印記。
“祖母，孫女總算又有機會給你磕頭了…”
她動情的開口，聲音裡有着濃濃的哽咽，看得出來，她現在很是激動。
“好了，如丫頭，以後想過來便過來玩的。杏兒丫頭和慄兒丫頭明天就要嫁出去了，這王府是沒有從前的熱鬧了…”
祖孫一場，崢王妃總算沒有拒絕王婉如的示好。
聶清荷王婉如總算鬆了口氣，有了一字並肩王府作爲後盾，她們一家在聶家的處境該能好上不少吧…
“慄兒姑娘，從前是我的不對。你也知道，夫君他從前和小師弟感情很好。是我不喜歡你，他爲了照顧我的心情所以纔不得不疏遠你們。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慄兒姑娘，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夫妻一次好不好？”
看到老夫人總算原諒了聶清荷母女，聶冰娘終於也鼓起勇氣帶着陳貝兒來到王慄兒的面前，真誠的向她道歉。
“小師叔，你就原諒我阿爹阿孃一次好不好？貝兒從前也做了不好的事，小師叔不要討厭貝兒好不好？你不知道，小師叔從前送我和哥哥的那些金絲玉都被阿爹雕琢成鐲子和玉佩了，可漂亮了…”
陳貝兒眨巴着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將一塊金絲玉雕琢成的玉佩遞到王慄兒的手裡，歡快的說道。
王慄兒一看，這果然是自己送她的那些金絲玉雕琢而成的，心裡不由得一陣歡喜。
雖然她是不喜歡聶冰娘，但是不可否認，在她和張斌困難的時候，陳熙確實真切的幫助過他們。
“好，看在玉佩的份上，小師叔就不生貝兒的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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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不五章 捨不得
對於聶清荷聶冰娘姐妹兩個，王慄兒心裡自然沒有什麼好感。
不過，既然人家都求到她的面前來了，她當然得將她善良大度的一面給表現出來。
要不然，當着這麼多客人的面，指不定明天就會傳出威遠侯府剛剛過門的世子夫人性格孤傲睚眥必報的傳言來。
“板栗，你…你能原諒我實在太…太好了。板栗，你不知道，就因爲之前我所做的那些事，讓夫君總覺得無顏面對世子。世子回京差不多一年的時間了，他們師兄弟卻沒能好好的說說話敘敘舊。如果夫君知道你已經原諒了咱們母女指不定會有多高興了…”
陳貝兒還沒有反應過來，聶冰娘卻已經上前一步，激動的抓住王慄兒的手，一臉意外卻又不敢置信的模樣，好像她從來就不曾想到王慄兒居然會這麼輕易的原諒他們似的。
“師嫂，你抓疼我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去的事想必世子也早已沒有放在心上。大師兄如果還顧念和世子的師兄弟之情的話，想必總有一天能和世子解開心結，把酒言歡…”
王慄兒被抓得疼狠了，臉上不由得流露出痛苦的神情。聶冰娘這才訕訕的放開自己的手，衆人這才發現，王慄兒原本白皙嬌嫩的手腕早已紅腫起來。
可是，很快王慄兒便用自己的衣袖遮住了已然紅腫起來的手腕，面不改色的說完這些話，這才向衆人告罪一聲，回了自己的內室處理手腕上的傷勢。
“板栗，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聶冰娘似乎有點茫然，不知道自己的手勁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等她回過神來道歉，王慄兒卻頭也不回的進了內室。
“姑娘，你怎麼可以這麼不愛惜自己？要是讓世子爺知道了，指不定有多麼生氣…”
聶冰孃的力氣當然並沒有這麼大。
但是王慄兒卻就是看不慣她這麼在大庭廣衆之下強迫着她原諒她的把戲。
既然她想玩，自己就讓她如願以償好了。不過，她既然當着所有人的面讓自己受傷，以後自己再不待見她的話也就理所應當，不會再引來無端的苛責，這不是挺好的。
不過她心裡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面對紅兒，她卻識趣的沒有開口解釋。
紅兒不清楚她這麼做的原因，但是她相信張斌定然清楚她不願意被聶冰娘母女纏上的心情。
“好紅兒，本姑娘知道錯了，你先幫我敷藥好不好？難道你忍心讓你家姑娘紅腫着一雙手成親…”
眼看紅兒又要開始她的“唸叨”神功，王慄兒趕緊求饒。
紅兒手腳利落人也忠心，就是沒事愛念叨幾句。
當然，她也知道，紅兒所有的唸叨都是爲了她好。所以，每次紅兒一開始唸叨她就撒嬌求饒，紅兒便每次都敗在她的撒嬌求饒之下。
就像現在，紅兒雖然依舊心疼的想要發揮她的唸叨神功，但是看着王慄兒“可憐兮兮”的模樣，還是認命的拿來藥膏替王慄兒敷藥。
敷好了藥，王慄兒便藉口受傷一事再也沒有出過內室的門。
據說古代成親很是累人，趁此機會，她也好早點休息。
但是，她倒是清淨了，整個王府卻因爲她和王杏兒明天的婚宴不得不加班加點的張燈結綵，將所有的燈籠掛上大紅燈籠，外院內院到處貼滿了“囍”字。
等到傍晚王慄兒休息好了出門一看，濃濃的喜氣彷彿撲面而來。直到此刻，她總算有了身爲待嫁新娘的羞澀和甜蜜。
出了院子門，剛好遇到和她差不多一起出門的王杏兒。
“杏兒姐，走，咱們一起去祖母那裡蹭飯去…”
王慄兒當即上前一步，挽着王杏兒的胳膊，輕快的聲音帶着明顯的雀躍之情。
“好，咱們去祖母那裡蹭飯。以後，只怕咱們兩個想在祖母那裡蹭飯都難有機會…”
王杏兒的聲音卻不由得帶出幾分不捨和惆帳。
不可否認，自從他們一家進了王府，崢王妃對他們一家的好那是有目共睹。她好不容易擁有了一個充滿親情和溫馨的家，她是有些不捨…
“杏兒姐，你不要擔心。將軍府和王府不就是兩個衚衕的距離嗎？到時候你想到祖母那裡蹭飯只要先打發了人到祖母那裡說一聲，等姐夫下了班一起過來就是。難道祖母還會在意你們多蹭她一頓兩頓的飯不成？”
看着王杏兒確實有着濃濃的離別之情，王慄兒不由得小聲的打趣道。
將軍府不像威遠侯府三代同堂，王杏兒嫁過去就是當家主母。如果她真要過來蹭飯的話，甚至都不要提前向長輩打報告。
“那倒也是。不過，如果我真那麼做的話，會不會讓別人誤會你姐夫的俸祿養不起我們夫妻兩個啊？要不然我們怎麼會時不時的回孃家打秋風呢…”
王杏兒一開始還是眼前一亮，可是緊接着便鬱悶不已的開口。
她怎麼可以讓別人誤會沈七養不起她？
這絕對不行。
“也是，堂堂御林軍統領怎麼會養不起妻兒呢？我保證，就算杏兒姐生個十個八個，咱們杏兒姐也不需要拖家帶口的到孃家來打秋風對不對？”
看到王杏兒心情還是沒法開朗，王慄兒繼續不動聲色的打趣道。
就算再捨不得王府，王慄兒也希望王杏兒明天當一個快樂的新娘，開開心心的嫁人。
“你纔會生個十個八個…”
“好啊，你這個捉狹鬼，你居然敢打趣阿姐我。看我不撓你的癢癢…”
王杏兒總算反應過來，王杏兒這是在打趣她，瞬間惱羞成怒。不過，她即使生氣，也只有“撓癢癢”這一招。王慄兒自然不會坐以待斃，趕緊放開王杏兒的手，率先跑進了東華堂。
“祖母救我。阿姐要撓我癢癢…”
王慄兒邁着輕鬆的步伐走進東華堂，朝坐在軟塌上的崢王妃快步走去。
“你這丫頭，明天就要成親了怎麼還像小孩子一樣？”
崢王妃看着邁着輕鬆步伐走進東華堂的姐妹兩個，終究有些不捨的一把抱住姐妹兩個。
“杏兒丫頭，板栗丫頭，老身捨不得你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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