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安雨欣昏倒的消息,隨着太醫趕來後,皇上、皇后、上官澈和若晗也聞聲趕來,皇上皺眉道:“這丫頭不是身體好的跟頭牛似的?朕打她二十大板都恢復的那麼快,怎麼會說暈倒就暈倒?”
太醫收回把脈的手,神色凝重道:“回皇上,雅安公主應該是自幼就氣血虛弱,如今又飲酒過度,空腹吃了過度的糖分導致胃部受到眼中刺激,這纔會昏倒。微臣會開個方子,只要公主按照微臣的方子服藥,明日便可醒來。不過公主身子太虛,需要好好調養!”
皇上點了點頭,“那還等什麼,快去開方子配藥!”上官澈一臉凝重的看着**上還在昏迷的安雨欣,“殿下,我們走後你們兩人一直在一起,雨欣怎麼把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若晗聞聲也看向若奕。
若奕微微閉上眼睛,緩緩開口道:“或許只有身子難受了,心裡纔會好些!”衆人雖疑惑,但也沒有再問。
待安雨欣醒來後,就似乎轉了性子似的,說話的次數屈指可數,送進來的飯菜也幾乎碰都沒碰。
差不多這些日子每日都會有人來雨欣齋,不是上官澈和若晗來陪着聊天,就是皇上、皇后來偶爾看望,若奕也是隔不了一兩天就會過來。
但是好像不管做什麼,安雨欣臉上始終都是淡淡的表情,任誰也無法與那個鬼馬精靈性子的女子聯想到一起。
“雨欣姐,我讓父皇准許你明日跟我們去上官府住一段時間好不好?這樣我陪着你也方便,不用每日兩地跑來跑去的!”若晗坐到安雨欣**邊,詢問道。
“好!”安雨欣淡淡的應道,蒼白的小臉上似乎想扯出一抹笑容,卻怎麼笑不起來。
上官澈看着安雨欣的眸子也滿是無奈,“你還是我認識的雨欣嗎?你快把那個刁蠻無理鬼靈精怪又滿是鬼點子的安雨欣還給我們!”
安雨欣一怔,勉強揚了揚脣角,輕聲道:“會還給你的,不過我需要時間,等她回來!”確實需要時間,來接受,來消耗這個已經成定局的事實了。
若奕剛踏進房門,便聽到安雨欣的這句話,雖然聲音很是微弱,但確實每個字都砸在了心裡一樣,讓人感到沉重,隨後加快腳步走到**前,看了**上臥着的人兒一眼,拿起一旁掛着的外衣披在安雨欣身上,接着掀開被子,打橫抱了起來,不由皺眉道:“輕了!”
安雨欣怔怔的擡頭看着若奕,若晗連忙站起身子擋在前面,不滿道:“太子皇兄,雨欣姐現在身子這麼虛弱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能帶她走!”
若奕看向若晗,聲音低沉道:“我自由分寸,讓開!”若晗很少見到若奕冷淡的樣子,阻攔的氣勢微弱了些許。
上官澈隨後也攔在了兩人面前,道:“殿下,太醫囑咐過雨欣的身子要好好調養,你還是把她放下吧!”
若奕的臉色又冷淡了幾分,聲音更加低沉道:“別忘了你娶得人是若晗,安雨欣的事情你已經少過問。”上官澈身子一怔,還是沒有挪動一絲的意思。
若奕又道,“她若是繼續待在雨欣齋,只會還是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難道你們真要眼睜睜看着她在雨欣齋鬱鬱而終嗎?”似乎被若奕的話震懾到了,若晗和上官澈的身子狠狠的一顫,片刻後緩緩讓開。
見沒了阻攔,若奕邁開步子大踏步離開,安雨欣虛弱的閉上了眼睛,往懷抱裡蹭了蹭,似乎是感覺到暖意,隨後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覺察懷裡傳來均勻的呼吸聲,若奕緊了緊手上的力道,腳步不由的放慢了些。
安雨欣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感覺這一覺睡的極爲安穩,意識朦朧的微微活動了下身子,想伸伸懶腰,卻一伸手摸到了什麼東西,安雨欣動了動手,蹙起眉睜開眼睛,頓時臉色黑了下來。
這才發現自己是在坐在馬背上,側臥在若奕懷裡,手覆在若奕此時臉色不怎麼好的俊顏上,安雨欣不由嘴角抽搐了下,連忙抽回手。
若奕瞥了身下一臉,隨後一手輕輕一拉,安雨欣的身子便直了起來面朝前方坐在了馬背上,隨後淡然的聲音道:“下次摸本太子的時候麻煩先提個醒,我好有下心裡準備。”
安雨欣心裡翻了個白眼,並未說話,隨後看了看四周,是片樹林,還是片很眼熟的樹林,眉頭一蹙。
覺察到安雨欣的神色,若奕又道:“這是上次我把你扔這的樹林!”安雨欣不由的在心裡又翻了個白眼,虧你還好意思說“扔這”。想到那日發生的事情,安雨欣的臉色更差了。
若奕勾了勾脣角,終於從這張臉色看到人該有的表情了,隨後道:“看樣子,你是真的討厭這個地方!”
安雨欣未語,不可置否的表情,頓了頓,道:“是非常討厭!我那日在這裡差點被非禮然後又掉到了陷阱裡,你帶我來這裡,就是想刺激我?”
若奕微微點了點頭,“我只是想讓你有些人該有的表情,顯然我這麼做是有效果的!”安雨欣似乎有些無奈,沒有再說話。
若奕隨後一攏馬繮,馬兒揚了揚前蹄後停了下來,若奕一個縱身下了馬,看了安雨欣一眼,伸出手。安雨欣隨後把手遞了過去,心中琢磨着:總有一天非要學會這裡的功夫才行。
若奕穩住安雨欣的身子,牽起馬繮拴在一旁的樹上,道:“我可是頂着那麼多人的埋怨和阻攔下把你給帶出來了,你要是還那個榆木表情的話,都對不起本太子我!”
安雨欣聞聲不由彎了彎脣角,“我又沒讓你這麼做,而且我自己可以恢復過來,只是需要些時間!”
若奕綁好馬兒走了過來,“萬一你要用一輩子的時間才能恢復過來呢?在本太子看來你就是隻被散養的兔子,根本受不了圈養,所以就覺得,帶你出來跑跑或許是個好辦法!”
笑意頓時消逝,安雨欣臉色一沉,你丫纔是被圈養的鴕鳥,什麼破比喻。若奕似乎很滿意安雨欣猛地一沉的臉色,哼哼了一聲,安雨欣瞪了若奕一眼,腳步極快的走在前面,若奕隨後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或許是明白安雨欣的想法,若奕始終在身後保持着距離,沒有跟的太近,也沒有離得太遠,就那麼不緊不慢的跟着,兩人始終沒有再開口。
若奕的目光忽然落到一棵長得正茂盛的柳樹上,眸子微微一閃,輕輕一踮腳尖,人已經落到了柳樹上。而走在前端的安雨欣顯然沒發現身後的動靜,依舊沒有停下腳步。
幾條柳枝在若奕的手中變換着形狀,不出片刻便成了一頂精緻的草帽,若奕的視線又落到一旁各色的花朵上,輕聲一縱便落到地面,腳步極快的向花叢走去。
正當若奕把最後一朵黃色花朵插到了草帽上,忽聞前方傳來一聲叫喊,若奕臉色一沉,疾步向前方走去。
安雨欣沒有想到會在這種地方碰到青竹蛇,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大喊了一聲,連忙向後方望去卻不見若奕的身影,只好一鼓作氣略過青竹蛇,拔腿就跑。但是那青竹蛇彷彿是認定了安雨欣一般,尾隨其後,絲毫沒有放棄追逐的意思。
若奕視線掃到地上的青竹蛇時,眸子更加深沉了幾分,此蛇毒性很大,不跑還好越跑越會跟的緊,若奕隨後踮起腳,施展輕功加快腳下的速度,不出片刻便接近了安雨欣的方向。
安雨欣突然腳下一滑,跌坐在了地上,正給了尾隨的青竹蛇一個進攻的絕佳機會,安雨欣身子顫抖着往後腿,瞳孔滿是驚慌的看着正對自己吐信子的青竹蛇。
若奕見狀不由更加加緊步伐,無奈今日並沒有帶任何武器,只好隨手撿起一旁的樹枝向青竹蛇回去,手法很是迅速,安雨欣只覺一陣風襲來,青竹蛇便隨之被拋到遠處,這才放下了懸着的一顆心。
若奕快步上前扶起地上的安雨欣,聲音少有的起伏,“你沒事吧?有沒有沒咬到?或者摔倒哪裡?”
安雨欣精神未定的搖了搖頭,“我沒事!沒有被咬到,也沒有摔倒哪裡!”“嗯!”若奕見安雨欣除了有些受驚並無大礙,臉色稍微緩和些,隨後開始變得有些蒼白,額上也瀰漫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安雨欣剛想開口詢問,視線便掃到若奕此時扶着自己的右手上,只見右手手腕處有一處不深不淺的血印,正是蛇印,隨後心中一沉,“你被那條蛇咬了?”
若奕臉色蒼白的點了點頭,“剛纔躲閃不及,被咬了一口,無事的!這毒有解得,我們快些回宮!”
安雨欣臉色沉重的點了點頭,扶着若奕已經有些搖晃的身子走向前,不由的腳步也加緊,這毒雖有解,但若是三個時辰內沒有解開的話,就會毒發,不然也會留下頑疾。心中有些顫意,其實他剛纔大可不必出手,想到是爲了救自己,心中的暖意蔓延開來。
忽然,兩人腳步同時踩空,身子直直朝地面下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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