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大打出手
“月兒,很晚了,我們已經下了幾十局了,他從早晨開始就滴水未進,再這樣下去,他會撐不下去的,月兒,我看,讓他歇息歇息吧,如何?”陪着雲曉月下了
許久的棋,司徒遠眼見着外面院子裡的風絕臉色變得蒼白起來,終於忍不住了,開口說道。
“遠,那你說說,當初你接受暗衛的訓練時,僅僅是每天這樣站那麼簡單嗎?”擡手執起一枚白字放在棋盤上,雲曉月淡笑着問。
“呢?”司徒遠一時間啞口無言,暗衛是主子的貼身侍衛,無論是忠誠度,忍耐度,還是武功上的要求,都極爲嚴格,身份越是顯赫者的暗衛,訓練起來更爲殘
酷,往往是上百人同時訓練,最後能過關的,只有幾人,剩下的,非死則殘,僅僅是站一天,好像是很輕很輕的訓練強度,幾乎是忽略不計的。
“可是……外面起風了,很可能要下雨了,你確定要讓他繼續站?”頓了頓,司徒遠再接再厲。
“遠,你的心思,應該放在棋盤上吧,看看,你又輸了哦,算了算了,我們休息吧”笑眯眯地指了指被白己的棋子堵得死死的黑子,雲曉月搖搖頭,決定不下
了。
“但是……”
“睡覺吧你,囉唆死了”揮手將木窗關上,雲曉月一下子將司徒遠壓倒,像只八爪魚一下抱住他,閉上了眼晴。
“你……好吧”心底暗暗嘆了一口氣,司徒遠也沒辦法了。
他早就看出風絕喜歡月兒,不過,他的月兒啊,是個極爲倔強的人,一旦認定了某件事,或是討厭上了某個人,要讓她改變的話,很難很難,當初自己也是經歷
了褚多的磨難,才終於和心愛的人破鏡重圓,風絕雖說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但是畢竟是因爲他,才讓他們再次遇到了玄柯,然後弄出這麼多的事,月兒心裡
一定很討厭那個玄柯,還有那個害得他們誤會重重的玄夜,既然風絕是他們的兄弟,以月兒愛株連的脾氣,連泰羽都討厭,這個風絕,前途很是渺茫啊
“這,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風絕的武功不弱,餓幾天死不了的,你給我好好休息,嗯?”閉着眼的雲曉月彷彿知道了司徒遠的心事,舒服地在他的懷裡蹭了蹭
,喃喃地說。
“好,晚安”黑眸滋出溫暖的笑意,司徒遠知道他的月兒是擔心他,心裡一甜,緊了緊手臂,靜靜地合眸安睡了。
果然,子時過後,真的下起了大雨,“嘩嘩”的雨聲和“隆隆”的雷聲驚醒了沉睡的司徒遠,張開眼,看看懷裡睡得正熟的雲曉月,司徒遠思時片刻,還未有所
行動,杯裡的雲曉月就張開了眼晴。
“這,想於嘛?”
“給他送把雨傘吧,不然的話,他要是得了受寒的話,就不好了”
“沒關殺,我是大夫,大不了我給他治療就是,乖乖睡着,嗯?”眼裡閃過淡淡的笑意,雲曉月溫柔地回答。他的遠,真是心底善良啊,好喜歡
“好吧”拗不過雲曉月,司徒遠只好閉眼繼續休息,雨聲叮咚,就像是琴音,漸漸的,倦意襲來,兩人繼續呼呼大睡,直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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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個晚上的雨,在凌晨終於停歇,渾身溼透的風絕靜靜地站在院子裡,溼透的錦衣緊緊貼着身體,勾勒出比例完美無缺的偉岸身材,黑色的長髮緊緊貼在身
上,額上,還在往下滴着水,使得那俊美猶如希脂雕塑般的五官更是性感異常,那雙幽暗深邃的冰眸安靜地看着那扇緊閉的木窗,性感的脣角含着一絲堅定的淡
笑,只是那蒼白的臉色和薄脣,顯示出了他的疲憊。
從小到大,雖說沒有過上錦衣玉食的生話,但是孃親對自已呵護備至,長大後,成了一寨之主,除了去世的孃親,他從來沒有正眼瞧過某一個女人,更別說娶妻
生子了,他不需要,但是這一切,都在見到這個化名雲曉的女子之後,變得失控了起初是因爲男裝的她,淡定出塵的風姿,出神入化的醫術,雖淡漠卻熾熱熱
善良的內心,讓他深深折服,讓他覺得他是一個人才,不能錯過的人才,所以他纔會飛鴿轉書告訴玄柯,希望能爲他留住這個人才,沒想到,他居然是她?當他
解開白娟的那一霧那,驚喜的心情無法用言語表達,那一瞬間,他知道,他早已心動,看着她痛苦的模樣,看着她爲了她愛的那個人傷心流淚,他的心很痛,於
是,他派出了所有的人去尋找遠,遍尋不着後,他決定帶着她去找玄柯,他相信,堂堂武林盟主,一定可以幫到她,只是一切都造化弄人,他也沒有想到,他一
直信任的大哥,他心目中未來皇上的不二人選,也看上了她,所以,才發生了婚典上那慘烈的一幕
那個決絕的女子,那個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女子,帶着滿心的痛楚離開了,讓他震撼,讓他徹底遺失了自己的心,和玄柯決裂後,他開始四處尋找,他從沒有想
過自己會這麼執着於她,但是愛了,就是愛了,沒有理由,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她,斷然不會離開,就算是隻能默默守護,總好過日日夜夜寢食難安,所以,這些
小小的考驗,難不倒他
“你是誰?”突然,一個妖魅轉入耳裡,尋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穿紅衣的絕美男子,眼裡滿溢着疑惑,斜倚在門邊,淡笑着問。
一天一夜的靜立讓風絕頭有些暈眩,眨眨眼,淡然地看了他一眼,隨後閉上了眸子,除了月兒,他不想理任何人。
“勾魂,回來啊,事情辦得怎麼樣?”緊閉的木窗裡,傳來熟悉清甜的聲音,隨即窗戶打開,穿戴整齊的雲曉月噙着溫柔美麗的笑意,盈盈地看着勾魂。
“月兒,我辦事,你還不放心麼?”飛身射進木窗,勾魂將雲曉月緊緊摟在懷裡,毫不避諱地在她的臉上重重吻了一下,笑得比花兒還豔,附在她的耳邊,酸溜
溜地問:“我只不過出去了一天而已,你又招惹了一個嗎?”
瞅了一眼院子裡某人瞪得大大的黑眸,詫異的眼神,雲曉月伸手攬住他的腰,微笑着說:“他就是風絕。”
“什麼?”勾魂一怔,眼神頓時變得危險起來,美麗的桃花眼微眯:“他就是風絕?那個風雲寨的風絕?”
“是啊,他昨天來找我,說是要做我的暗衛呢”
“哼,暗衛麼?恐怕是別有心思吧,月兒,看我教訓他”勾魂眼神一冷,飛出去揮掌朝風絕攻去。
風絕一怔,本能地運氣抵抗,只不過一晚下來氣力不濟,飛起來撞到了樹枝上,摔了下來,隨即又爬了起來,和勾魂打了起來。
看也沒興題看兩人的爭鬥,雲曉月轉身笑嘻嘻地說:“遠,我們一起用早膳吧”
“月兒,他們不會有事吧”司徒遠擔憂地問。
“勾魂會有分寸的,讓他去吧”聳聳肩,雲曉月淡淡一笑:“我沒有趕走風絕,而是讓他站在院子裡,勾魂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他是在考驗他呢,侍衛已經將
早膳放好了,去吃吧”
“好”
外面打得“乒乒乓乓”,熱鬧非凡,院子裡水花四濺,葉落枝殘,引得其他的院落的侍衛們紛份引頸探視,所有人目蹬口呆地看着這激烈的戰況,不知該如何是
好,雲曉月淺笑盈盈,和司徒遠慢條斯理地吃着早餐,絲毫不受外面的影響,兩人吃得正高興,門“砰”的一聲被踢開了,一個紅影射了進來,霸道地抱住雲曉
月,微微輕喘:“那小子功夫還不錯”
,
“哈,能得到你的表揚,還真是不容易呢,風絕,一起吃早膳吧”雲曉月笑了,高聲喚道。
“是”雖輕卻滿含喜悅的聲音傳來,狼狽不堪的風絕大步走了進來,頭髮散亂,衣衫破裂,尤其是那張俊逸的臉,紅腫的厲害,哈,很醜誒
雲曉月知道勾魂是因爲吃醋,所以才盡朝風絕臉上招呼,也不點破,翻手扔出一個瓷瓶:“風絕,要做我的暗衛,必須服下這個斷腸散,每三個月服一次解藥,
否則必死無疑,你敢不敢?”
風絕身軀微微一怔,沒有任何猶豫,打開瓷瓶,仰首吞了下去,而後淡淡一笑:“風絕既然已經發誓,就不會背叛你,謝主子賜藥”
“風絕,不要叫我主子,叫我月吧,我給你一年的解藥,吃完早膳之後,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就去完成你的第一個任務吧”伸手端起一碗粥送到風絕的面前
,雲曉月笑得很神秘。
“謝謝月,我可以爲你做什麼?”風絕感動地接過那碗粥,絲毫沒有已然身中劇毒的惶恐,幽暗深邃的冰眸溢出絲絲如辭重負,還有淡淡的喜憂。
“給你一年的時間,成爲下任武林盟主,取代玄柯在武林中的地位,要是你能做到,我就收你做我第二個暗衛,如何?”眼神微微一冷,雲曉月笑意更深。
“武林盟主麼?”風絕眼神微微一黯,隨即燦爛一笑:“好,一言爲定”
燦若春花般的笑容彷彿一道光,照花了三人的眼,那紅腫的臉頰,絲毫不影響他帶來的震撼,讓雲曉月呆了呆,心中大嘆:男顏禍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