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心……”秦水離一把摟住了她孱弱的身子,“太好了,你回來了,我又見到你了……”
“不要這樣。”她一把掙開了他的懷抱,“被人看見總是不好的。”
“有什麼關係?這可是我自己的府邸。”他笑呵呵地說着。
“爲什麼要帶我到這裡?你的目的是什麼?那天晚上的那個女人是你的手下?”她別過了臉,不想讓自己對上他那雙深情的眸子。
“是的,我找了你那麼久,你終於還是回到我的身邊了。”
“我說過,我是一個殘花敗柳又小產過的女人,你有錢有勢,府裡有的是美人,你又何必非執着於我一個人呢?”她垂下了好看的眸子。
“縱使府里美人再多,我也只想要你,只想要你一個唐海心,便足夠了。是你讓我明白什麼是牽腸掛肚的感覺,也是你讓我明白何爲“愛”,是你讓我懂得了一切,現在,你說讓我忘了你,我怎麼可能做到呢?”
“水離,你知道我的心思,所以你還是放我走吧。”她幽幽一嘆,心想着夢櫻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還有菊花寨,所以現在還是趕緊找個機會溜出去吧!
“我知道你心裡還裝着歐陽雲歸,但是我能等的,我相信總有一天你一定能接受我的!”他說得雙眸放光。
唐海心微微愕然,雖然之前就覺得他只不過是一個花花大少,根本不懂得什麼是感情,什麼是等待,而只會一昧的用錢和手段來獲取自己想要的一切,但是現在看來,他真的變了很多啊。
“水離,放我走吧,我跟你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跟我不是同一個世界?”他冷笑了聲,“那麼你和歐陽雲歸呢?就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
“不,我是說真的。”她轉身,認真地望着他道:“我根本就不是這裡的人,我來自21世紀,總有一天還是會離開的,水離,你是聰明人,知道與其讓自己以後陷入如此萬劫不復的地步,還不如一開始就放手,不是嗎?”
“海心,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21世紀的人?”他思即不由的一陣苦笑,“你就算真的很想甩開我,也不至於說這麼荒唐的笑話吧!”
“水離,我並沒有在說笑!”她急着辯解,“我真的會在某一天離開的,所以……”
只是,她的話還未說完,就先被一雙溫暖的大手猛地一拉。她跌進了他溫暖的懷抱裡,頓時心跳漏了一拍。
“我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只想讓你知道,海心,在見不到你的這段日子裡,我發了瘋的找你,但還是沒有你的一點消息,我那個時候真的很害怕,害怕再也看不到你了,那個時候我就發誓,如果再次找到你,我一定會把你留在我的身邊,哪怕是將你囚禁!”
“囚禁?”她一陣後怕,忙推開了他的懷抱,“你要囚禁我?”
“對!只要能讓你留在我的身邊,即使是被你恨着,我也無所謂了!”他認真地望着她說,似乎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我要走,誰也攔不住我!即使是你!”她一個轉身想跑。
但他卻是早已知道了她下一步的動作,一個閃身,已是先來到了她的面前,一臉陰森地說着:“海心,你不要讓我動真格了,否則,我真的會讓你永遠見不到陽光,只能活在黑暗的地下室裡,活在我的視線之下。”
唐海心臉色瞬時一白。
秦水離,是認真的!
菊花寨,等凌霄和雲歸一走,紫竹這才踏進上官晨星的屋子。
“凌羽……”
“嫂子,怎麼了?”雖然喊紫竹爲嫂子很是不習慣,但凌羽還是努力讓自己更正這個習慣。
“凌羽,夫人讓你務必過去一趟,不被任何人發現。”
“現在嗎?”
“對,”她點了點頭,“也許就像寨主剛纔所說的吧,她身後的傷口又裂開了,所以想讓你過去看一下吧!”
“芷藍夫人想要隱瞞着不讓寨主擔心,可是卻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寨主早就都看在眼裡了,好,我現在就過去,就順她的意,當做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吧!”凌羽苦笑了一下。
“嗯。”紫竹微微應了聲,卻好像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
和凌羽一起徒步來到林九心櫻的內室。
“夫人……”紫竹輕輕推開了門,身後還跟着閃進了一個人影。
“芷藍夫人,你感覺怎麼樣了?”凌羽手裡抱着藥箱,來到了林九心櫻的跟前。
一望見她面色蒼白,滿臉的冷汗,情況似乎比他所預想的還要更糟糕,於是忙丟下了手裡的東西,緊張地上前問:“怎麼了?臉色這麼差,是不是傷口哪裡疼了?”
“凌羽,”咬牙忍痛許久的林九心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我後背的傷口好像不能癒合了,總是隱隱刺痛。”
真是要命啊,這種鑽心的痛,如果現在是在21世紀那該多好,那麼起碼現在打一支麻醉劑就好了,就不會疼得如此難受了。
“你先躺下,我幫你看看傷口。”
“什麼?凌羽,你要看芷藍夫人的傷口?”紫竹一愣,繼而滿臉的震驚,“這樣不行吧?男女有別,芷藍又是寨主夫人,你怎麼能……”
“事到如今也顧不得這些了!我只有親自看一看芷藍的傷口才能確定,究竟要用什麼藥才能讓她的傷口止血。”凌羽咬了咬牙,“我相信寨主若是知道了,也不會怪罪於我的!”
“噓!”林九心櫻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虛弱地笑道:“這件事千萬不要告訴雲歸,我不想讓他再爲我而擔心。”
“好。”紫竹和凌羽同時鄭重地點了點頭。
林九心櫻這才放心地扯開自己身上的軟被,趴在牀上,讓凌羽爲自己檢查傷口。
凌羽望着那露出一半的滑膩肌膚,頓時忍不住紅了臉。
雖然在這個寨子裡,他身爲大夫,每天都需要爲不一樣的人把脈療傷,但是他卻從未觸碰過女子的身體,以往這些需要替女子擦拭藥物的事情,都是殷蘭代爲效勞,要麼就是別的女子替自己處理這些雜事,但是現在,面對着眼前這麼一大片雪白的肌膚,他還是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努力穩了穩自己的心神,他細心地看起了林九心櫻後背的那道傷口。
紫竹在看到那道傷口時,卻是暗自吃了一驚。
這傷口看起來很深,也難爲她能夠一直隱忍到現在了。
“周圍的肉已經有些許腐爛了,”凌羽臉色凝重,“看來必須將你周圍的死肉割除了,然後我再爲你上藥。”
“割除死肉?”林九心櫻頓時臉色白得更嚇人了,在沒有麻醉劑的情況下,這樣會死人的吧?“是不是隻要割除了那些死肉,就可以讓傷口癒合了?”
“應該可以。”他陷入了沉思,似乎也沒有什麼把握的樣子。
“只要能讓傷口癒合,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機會,我也只能試一試了!”她一把扯過一旁的手帕,說道:“凌羽,動手吧!”
“可是,這樣的話,可是會相當的痛……”凌羽很是擔心她會受不了而昏厥過去。
“沒關係的,我能挺住的!”
“芷藍……”紫竹亦也是滿臉的擔心,“凌羽,除了這個就沒別的方法了嗎?”
“沒有了。”他搖了搖頭。
“不用擔心,紫竹,我絕對不會就這樣死掉的!”她眸子堅定地說着,似乎抱着某一種莫名的信念。
“那麼我開始了。”凌羽點了點頭,開始打開自己隨身攜帶的箱子,在裡面找出了一把小短刀,點燃了蠟燭後,便讓自己的小短刀放在上面消毒了。
紫竹已是在一旁看得心驚膽顫的,總覺得依林九心櫻現在的身子狀況,真的很可能會挺不住!
“忍住了,芷藍。”他柔聲道。
林九心櫻有所覺悟地點了點頭,張嘴咬上了手裡的手帕。
凌羽緩緩將手中的小短刀落下,剔除她周圍腐爛的死肉。
林九心櫻死咬着嘴裡的東西,已是滿頭大汗。
“芷藍……”紫竹心裡也不禁替她捏了一把冷汗。只能默默祈禱着希望她能熬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凌羽這才收起了手中的短刀,抹了抹滿頭大汗的額頭,“好了,上了藥就沒事了。”
林九心櫻這纔像虛脫了一般,軟軟地吐出了口中的手帕。虛弱地喘着氣。
“芷藍,你真的很勇敢,”他望着牀上的女子,滿臉的讚賞,“這若是換成普通的女子,早就受不了。”
她虛弱地迴應一笑。“那是因爲,我還有不能死掉的理由啊。”
她怎麼能現在就死掉呢?就算要死,也起碼得在阻止了歐陽和菊花寨這場戰爭後,再死。
“芷藍,你的身體現在很虛弱,需要藥方好好調節一下了。”凌羽目光深沉道。
“好,謝謝你,凌羽。”她點了點頭,“對了,上官的情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