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雲歸望着她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問:“你在擔心什麼?”
“沒什麼。”她扯脣一笑,“只是不想看到這像世外桃源一樣的地方被罪惡所沾染。”
她只希望這裡永遠都是一方淨土。永遠都是一個與世無爭,大家過着男耕女織的幸福生活的小村莊。
雲歸望着她沉思的樣子,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被魯莽闖進的凌霄打斷了。
“寨主……寨主……呃,夫人……”
“怎麼了?”林九心櫻笑着問:“發生什麼大事了?看你急的……”
“是……老寨主回來了!”
老寨主?
“娘回來了?”他開心地問。
“嗯!老寨主現在正在……”
沒等凌霄說完,雲歸便已大步邁出了香居堂。
林九心櫻望着滿臉喜悅,快步離去的雲歸頭頂不禁閃現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本想抓住凌霄問個清楚的,但凌霄也一臉興奮地衝出了香居堂。
這都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個像撿到寶貝一樣的高興?
她疑惑着忙跟了上去。
老寨主?雲歸的娘?怎麼以前都沒聽人提起過,雲歸還有一個“娘”的?
來到中堂裡,她一眼便看見了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
“你這孩子,成婚了也不讓人下山通告一下,要不是凌羽告訴我,恐怕我還會被繼續矇在鼓裡叻,對了,你的美嬌妻呢?我聽凌羽說這姑娘長得可好看了,在哪在哪?快點帶出來讓爲娘看看。”
這聲音……很熟悉呢!是誰?一時又想不起來了。
林九心櫻努力的回想着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芷藍……”雲歸望見了站在門外發呆的她,忙叫着:“進來。”
她疑惑着走了進去。
銀色的長髮,絕美的容顏……女人望見了她,驚愕了幾秒後,才驚聲道:“林九心櫻!是你!”
林九心櫻在看清面前的人的模樣後,也不禁吃驚地叫了聲:“白狐……師父!”
“怎麼?你們認識?”雲歸疑惑地問道。
林九心櫻和白狐相互一望,都“撲哧”一聲笑了,她們真有緣!
“你們笑什麼啊?”凌霄也頭頂着問號問。
“說起來真是緣分啊!我和林九心櫻早就認識了!”白狐笑呵呵地說着:“我的好徒兒,我想死你了,這麼久不見你上山,我還以爲你學有所成就把爲師的拋棄了呢!”
“不,不是這樣的,這中間發生了很多事,回頭我再一一跟你解釋……”林九心櫻急忙辯解。
“夢櫻?不是芷藍夫人才對嗎?”一旁的凌霄捕捉到了敏感的字眼,不禁發出了疑問。
“芷藍?”白狐也疑惑了。“我的小徒兒,你何時換名字了?”
“這個……”林九心櫻有點急,忙轉移話題道:“對了,白狐師父是雲歸的孃親?”
“是啊。”白狐望向了雲歸,很是得意,“雖然不是自己懷胎十月所生,但我和他們總歸是有緣的,從小我便對他們傾注所有,而他們也帶着我對他們的期盼一天天的蛻變出色直至完美,雖然有時候我對他們很嚴苛,但云歸和月魂,都是我最愛的孩子。”
“娘。”雲歸望着白狐的眼神在不知不覺間多了一份感激,“當年若不是你收養了我們,恐怕我們早就餓死了,孃的養育之恩比天高比海深,就算沒有血緣關係又如何?在雲歸心裡,您早就是雲歸的孃親了。”
“傻孩子……”
“寨主,你們要不要這樣啊?好不容易見一次面就來一個這麼煽情的場面。”凌霄皺緊了眉毛說着。“絲毫不考慮一下我們這些旁人的感受。”
“哎喲…凌霄你這小子該不會是吃醋了吧?”白狐笑眯眯地說着。
“吃醋?”凌霄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因爲我把你冷落了啊,以前還是個小屁孩的時候明明那麼喜歡圍着我轉圈子的。”
凌霄挑了挑眉,“那是以前好嗎?”
“哈哈哈……”白狐卻是爽朗地笑了。“在這個菊花寨裡,也就只有你敢這麼沒大沒小的對我了!對了……”一把摟過林九心櫻,她滿臉深意地直盯着她看。
“呃?”林九心櫻被看得不知所然,“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師父爲何這樣盯着我看?”
“嘿嘿嘿。”白狐陰森森地笑了幾聲,“說起來,你和雲歸成親也有一段時日了吧?怎麼樣?有消息了嗎?”
“消息?”林九心櫻滿臉不解地望向了雲歸,但在看到白狐一直盯着她的肚皮時,這才意識到了什麼,俏臉微紅。
一旁的雲歸頓時也明白了過來,耳根微紅。還好戴着面具,沒有人能看見他隱藏在面具後發燙的臉。
“要努力哦,我可是還等着抱孫子的呢……”白狐一手摸向了林九心櫻平坦的肚子。
“啊,呵呵呵。”林九心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娘,你難得回來一次,這次可一定要在這住上幾日……”雲歸上前,忙轉移了話題,“我陪您四處走走吧……”
“哦?好啊,想我們也好久沒如此愜意過了……”
經過林九心櫻的身邊時,林九心櫻對雲歸抱以感謝的微笑,謝謝他爲她轉移了這令人羞澀的話題。
“好媳婦,快點過來……”前面傳來了白狐熱情地叫喚。
“好。”她應着,邁步剛想走,卻聽到了身後凌霄一句小聲的嘀咕:“啊!忘了告訴寨主了,秦水離今天會在碧湖亭賞花……”
林九心櫻腳步猛地一頓,碧湖亭嗎?
秦水離,你加註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必將找你一一討回來的!
想着,她不由地握緊了拳頭,目光陰冷。
歐陽府。
“少爺呢……”林湘芸抓住了一個路過的侍女,面無表情地問。
“回夫人,少爺在天剛亮時便和慕容護法一起出門了。”侍女畢恭畢敬地說着。
“出門了?”她瞬間像了失了魂般,喃喃自語道:“又走了……又留下我一個人了……”
“夫人,少爺只不過是離府幾日,很快就會回來了。”侍女忍不住說道,悄悄瞥了自己主子一眼,說得格外小心。
“幾日?”她卻是心酸地笑了,“誰又說得清?”
說不定是一個月,兩個月後纔回來呢!一個人的日子,真的不好受啊!更讓她受不了的是,背後那些像銳劍般的流言蠻語啊!
“啊?”端着銀耳湯的唐海心經過了這裡,望着林湘芸陰沉的臉頓時放慢了腳步,走得小心翼翼,卻不料忽然腳下一拌,不小心地把那一鍋銀耳湯濺在了正一臉沮喪的林湘芸身上了。
林湘芸本來就心情不好,經這一弄,身上又溼又黏,火山“轟!”地一下就爆發了!
“你的眼睛被狗吃啦?”她衝着唐海心一陣猛吼。揚起手剛要落下,唐海心下意識地別過了臉,準備受打。
“夫人……”侍女顫抖的聲音插了進來。
“幹嘛?”她瞪着侍女問。
“秦……秦公子到訪。”
“秦?哪個?”
唐海心身子一抖,該不會是秦水離吧?
“秦水離公子。”
“秦……”林湘芸眸子一轉,瞬間反應了過來,“知道了,請他去大殿。”
“是。”侍女蚊子般地應了聲,轉身離去。
“算你走運!”林湘芸把手收了回來,望着唐海心滿臉的不屑,“打你還怕弄髒我的手呢!你跟我過來。”
唐海心無語地翻了翻白眼,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心裡暗自想着還好僥倖逃過了一劫。
這個兇巴巴的女人,上輩子到底是跟她結下了什麼樑子啊?爲什麼總是喜歡找她出氣,她唐海心是出氣筒嗎?是嗎?
哎,要是夢櫻在就好了。
想着,她不禁垂頭喪氣。
也許,在這個古代,沒有地位就沒有一切,沒有尊嚴,下人就永遠只有當出氣筒的份了吧!
“秦公子……不知您到來,有失遠迎……”林湘芸堆笑道。
“哪裡,夫人客氣了。”
“請坐。”
倆人一坐下,唐海心便忙端上了茶,望都不敢望秦水離一下。
“怎麼都沒看見賢弟,不知賢弟去哪了?”
“哦,雲歸啊,有事出門了,不知秦公子找我夫君有何貴幹?”
“也沒什麼。今日來,其實是要跟夫人借一個人。”
“哦?誰?”她好奇地問。
站在一旁的唐海心頭越來越低,心跳加速。
“唐海心姑娘。”他的笑弧越來越大。
“哦?”林湘芸黛眉一挑,狐疑地望向了她身後的唐海心,“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一個侍女。”
早就聽聞這秦公子風流成性,怎麼?現在還把玩玩的心思放在一個侍女身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