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靜下來了?”
“不知道,進去看看?”
不安地推開門走了進去,見到的卻是倒在地上,臉上沒有任何血色,手腕上已蜿蜒着一條細小的血蛇的倔強女子後,倆人滿臉的震撼,後忙神色緊張地扶起了她。
“喂,醒醒!醒醒!”
“這下糟了,這個姑娘對公子很重要,一定不能讓她出事!不然我們就是十條命也不夠賠這一條命的!”
“趕緊,請大夫!”
於是,倆人忙神色緊張地先行止血和趕緊請大夫去了。
書房裡,秦水離正在琢磨着下一步棋子該怎麼走的時候,小武卻是滿臉慌張地進來了。
“主子,你快去看看海心姑娘吧!”
“怎麼?海心又開始鬧絕食了?”秦水離眼皮不擡地問。
“不!比絕食還嚴重,唐姑娘剛纔割腕自殺了!”
“什麼?”秦水離一個緊張,忙起身,手中的棋子頓時灑了一盤,打亂了他所精心佈下的全部。“怎麼回事?外面不是有人守着的嗎?”
“不知道。”小武皺了皺眉,“但是依唐姑娘那樣的個性,做出這種事情也是可以預想的到的,不是嗎?”
秦水離猛地一愣,繼而深深一嘆,“請大夫了嗎?”
“已經去請了。”
“好,我過去看看。”話落,他便滿臉心急地往她的廂房走去了。
海心,你怎麼還是這麼的傻呢?
“唔……”
感覺到手腕處火辣辣的疼痛,唐海心不禁皺了皺眉,輕輕囈語了聲,羽翼般漂亮的睫毛微微一顫,緩緩的睜開了那雙漂亮的眸子。
“海心,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還痛嗎?”秦水離急忙上前問道。
“秦水離……”她努力支撐着自己起身,頭感到有些許的暈眩,她不禁一手支撐着自己的腦袋,滿臉怨恨地望着他,“你終於肯見我了嗎?”
“海心,難道你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就是爲了見我嗎?”他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了。
“對,不然的話,我知道,你會一直讓我待在那個陰暗的房間裡的!我寧願死,也不要再待在那裡面了!”她有些激動地說着,微微紅了眸子。
“海心,對不起,”他卻是滿臉心疼地摟住了她,“我錯了,我不該囚禁你的,我只是太在乎你了,我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纔好,但是我並不想傷害你。”
“你不想傷害我對嗎?竟然是這樣,那麼你就放我走!”
“海心,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那你就等着替我收屍好了。”她冷言道。滿臉的認真。
秦水離卻是一陣後怕,“海心,你是在威脅我嗎?”
“對,我在威脅你!”她對上了他飄忽不定的眸子。
“你這又是何苦呢?即使你去了,你又能改變什麼呢?”
“爲什麼你要這樣做?爲什麼要讓歐陽府和菊花寨相互廝殺,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的目的,就是坐等漁翁之利!”他眸子精光一閃。
“水離,收手好嗎?夢櫻就在菊花寨,我不想她夾在這中間左右爲難,我不想她受到傷害,你知道嗎?”她決定用真誠說服他放棄復仇。“夢櫻是我最重要的人,你不想我傷心的對吧?”
“海心,我知道林九心櫻對你很重要,只是……”
“只是什麼?”她等待着他的下文。
“只是,你還沒有忘記歐陽雲歸的,對吧?你最擔心的,應該是歐陽雲歸纔對吧?你不想他受到傷害吧?”一說起這個人,他頓時感覺自己心中隱隱有火苗在越燒越旺了。
“水離,爲什麼你就是不能明白我呢?”她很是無奈,“爲什麼你總是要把我跟雲歸扯在一起呢?”
“因爲你的眼神曾經是爲他而流連!”他不由地攥緊了拳頭,“我只要一想起這個,我就會恨不得立馬殺了他,如果不是他,你根本就不會成爲薛影墨的交易品!”
唐海心驀地神色一暗,忍着窒息般的心痛道:“這事不怪他,他不知道。”
若要怪,只能怪她當初太單純了,竟然對林湘芸毫無防備。
“海心,你放心,攻破歐陽府,我一定會把林湘芸帶到你的跟前,讓她生不如死的!”他滿臉的狠厲。
“不,水離,不要再讓自己的雙手沾染上血腥了,好嗎?”她仰起了臉,秦水離霎時一愣,望着她兩頰旁的兩行清淚開始又不知所措了。
“海心,你不是我司徒,所以你不會知道我從小便失去雙親的痛苦,也不會知道,我爲什麼一定要復仇的決心!”
“我知道的,水離,我知道你的感受。我從小便失去爸爸,我是我媽媽一手帶大的,所以我能理解那種失去親人的痛苦,那種窒息之痛,我都明白的。”一說起傷心事,唐海心的眼淚頓時就像是水龍頭般,怎麼止也止不住。
秦水離滿臉心疼地爲她拂掉臉頰旁的淚水,輕輕啄了啄她光潔的額頭,“海心,對不起,讓你想起不好的事情了。”
“不,”她搖了搖頭,“水離,現在就收手,然後我們一起乞求歐陽雲歸的原諒,我們一起找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過我們的生活,好嗎?”
“一起過我們的生活嗎?”他迷惘了,漆黑的眸子望向了窗外陰沉的天空。帶着無限的美好,“曾經我也想着,此生找一個最愛的女子,然後一起過着閒雲野鶴般的生活,男耕女織,想想真的很美好,但是從我下定決心要復仇的那一刻起,我就註定,我無法擁有這些了。”
“現在還來得及啊!”
“海心,一切都太晚了。”秦水離含笑着,卻有着無限的憂傷,“就算我收手,歐陽雲歸和雲歸都不會放過我的,不是嗎?”
唐海心驀地一愣。
“我這雙手,已經沾染上了洗不清的罪惡了,我殺了歐陽平光,殺了雲歸的妹妹月魂,所以,這一棋。我必須贏!否則,我將會輸掉一切,包括我自己的性命!海心,你也不希望看着我死吧?”
“水離……”她無語,只是緊緊地摟住了他。
究竟要怎麼樣,才能結束這一切呢?
“呃……血……”睡夢中,一大片一大片殷紅的血,令人膽顫,瀰漫在空氣裡那濃烈的血腥味令人沒由來的感到噁心。
突然,鮮豔粘稠的血液下開始長出了一大片彼岸花,那如火焰般的顏色一路瀰漫着,彷彿在訴說着一個亙古的故事,令人感到不安。
胸口針刺般疼,林九心櫻滿頭冷汗,雙手潛意識地揪緊了被褥。
“不要!雲歸!”她一下子從夢中驚醒,摸了摸額頭,她這才發現自己早已汗如雨下了。“雲歸……”
四下一望,見不到那個睜開眼便能看見的人,她頓時慌了。忙起身,剛想衝出屋外,但腳下一軟,整個人便直直地倒向了一旁。
“夢櫻!”推開門,端着藥走進來的雲歸頓時心下一驚,忙將手中的藥擱下,“你怎麼起來了?怎麼樣?有沒有哪裡摔着了?”
“雲歸!”林九心櫻卻是忍着淚珠的滾落,一把摟緊了他,“我好害怕!”
他一愣,繼而淺淺地笑了,“怎麼了?做噩夢了?”
“我夢見……”她沉默了。
夢境裡,在彼岸花的盡頭,便是雲歸的屍體,冰冷的屍體正汩汩的冒着鮮血。
“夢見什麼了?”他愣了愣,因爲他似乎能夠感受到她緊抓着他的衣裳一緊,將她的小臉埋得更深了。
“雲歸,我不想你離開我。”她話語帶着顫抖。
“傻瓜,我這不是在這裡嗎?”他輕笑道。
而她卻是將臉埋在他溫暖的懷抱裡,一直沉默着。“雲歸,答應我,明天,你一定不能有事。”
“好,爲夫遵命。”他柔柔地笑了,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爲夫答應你,一定不會有事的,我還想跟你一起白頭偕老呢,所以絕對不會死掉的。”
屋外,凌羽聽着裡面的對話,眸子一沉,繼而望向了陰沉的天空。
這樣的天氣,真的很令人討厭啊!
晨星,你現在在哪?是不是過的很好呢?
五年後,我們便永遠再也不見了。
而在凌羽的一旁,殷白望着他滿臉沉默的樣子,不禁也皺緊了眉頭。
總感覺,最近菊花寨的氣氛很壓抑啊,不管是孃親還是凌霄,每個人好像都各自有心事,總是愁眉苦臉的,以前的那份單純的快樂,究竟去哪了呢?
“小淘氣,走吧,我那邊有吃的,你一定喜歡的,要不要去?”凌羽瞥見殷白今天難得也做了一回安靜的美男子,笑着道。“怎麼你也愁眉苦臉的啊?這個樣子可不像你殷白啊!”
殷白鼓了鼓腮幫子,幽幽一嘆,“哎,菊花寨早就不是當初的菊花寨了,白狐寨主還在的時候,每天都很快樂呢。”
“那麼你的意思是,現在雲歸當了寨主,就不快樂了?”他挑眉問。
“不是,”他努了努嘴,“只是白狐寨主還在的時候,我們都過的很平靜,雖然我們也做好了與朝廷爲敵的準備,但是那麼多年了,白狐寨主卻一直爲了我們而很低調的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