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心…”慌忙扶起她，發覺額頭一下子磕紅了一片，將她攬過靠在肩上伸手輕輕揉散着方纔被磕到的額頭，手指微臉觸碰到滾燙的肌膚似要將他也一併燒了。
“好痛…”呢吶了聲她不自覺伸出手將覆在額上王素文的手拿開，拿到一半又停了下來不動，掌心的溫暖包圍着王素文微涼的手指，眼中含笑低低在她額頭吻了一記，“九心…我該拿你怎麼辦？”
“嗚…”似不滿的發出抗議，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往他懷裡靠了靠。
王素文倒吸了口冷氣，不知道這樣子多麼會引人犯罪？想放開她又不忍，低低笑了聲將她擁緊了些，不管了，他總能剋制的住吧！
“王素文？”微眯雙眼，對上怪異的臉色有些發愣，一時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
王素文悶哼了聲，“嗯？”他快要破功了呢，她再亂動他敢保證下一秒就會讓她後悔，還好林九心發覺到他奇怪的呼吸，怎麼那麼亂，皺眉一下子坐了起來，原本紅着的臉更紅了，“我睡了多久？”頭有些痛，許是酒精的作用，多年沒喝酒，這酒量都下降了，只喝了那麼一點就睡着了。
“不久！”他努力調整着自己的氣息，聲音微有些暗啞。
“噢！”她雖是發下了什麼卻也不好意思說出來，畢竟是自己躺在人家身上的，“晚了，我們回去吧！”
王素文有些尷尬，攬住她，“這會兒回去？”真正的三更半夜，再說跑這麼遠，怎麼回去？
“怎麼了？”感覺有那麼些不對勁。
林九心看着他有些奇怪的眼神往後退了步，她這纔想起他們喝酒的地方離林府有好長一段距離，懊惱不已，“怎麼辦？”爹要是發現她一夜未歸後果不堪設想。
“林老爺那兒我已經派人去說過了。”王素文淡淡笑着，“安心在這兒睡着。”說着轉身便要出門，門一開外面的風一下子涌了進來，林九心不由縮了縮脖子拉高衣領。
“你要去哪兒？”
王素文回頭給她一個放心的笑容，“我就在外面。”暖暖的笑意直達心田，林九心愣了愣擡步追上前。
“你…還是在裡面吧！”她有些爲難，外面風那麼大，估計要冷死。
王素文暗笑，“九心這是心疼我？”
這什麼人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害怕！”好吧，此刻只能這麼假裝着，這麼靜的一個地方她確實有些害怕。
“噢？”他逼近了一步，“我在豈不是更可怕？”
見她小臉憋得通紅又道：“你就不怕我？”
“你有什麼可怕的。”林九心惱羞成怒，“不就是一個倒黴鬼而已。”
挑眉似乎已經成爲他習以爲常的動作了，“是嘛？”又逼近了一步。
逼得林九心連連後退。
“你都不怕？”他邪笑，“那我就留下來了。”
林九心一急，“我可不可以反悔？”她真的後悔了，畢竟孤男寡女的，多忌諱啊。
“不可以！”很果斷的拒絕。
林九心撇撇嘴一筆股坐在榻上，“你不睡覺？”
搖搖頭，“你先睡。”似怕她不放心又道：“我就在這兒不會靠近你。”
兩人之間有一段距離，她在榻上，他在離門口較近的椅子上。
林九心一時覺得自己有以小人之心踱君子之腹的感覺，“要不你休息一會兒？”她方纔睡過一覺了這會兒也沒怎麼困。
“你確定你不會困了自動跑到榻上？”王素文一語言中。
林九心愣了愣，低首把玩着手上的鐲子，“王素文，你有喜歡過一個人嗎？”
他盯着燭火愣神不語。
許久林九心以爲他不會回答了準備躺下，他悠悠開口，“嗯，你呢？”其實心裡都明白着，只是想聽她親口承認，或許在期待着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我…”頓了頓，“算有吧！”她懦弱的有些不敢承認。
果然是，心底涌起淡淡的失落，“結果呢？”他也是知道的，她被拒絕了，他都看到了聽到了，她的心碎了他的也跟着碎了。
“結果？”有些茫然，“沒有結果呢。”怎麼會有結果？
“那人很好嗎？”他不好嗎？爲什麼就是看不到他？王素文艱難開口，“不可以是別人嗎？”終是沒有勇氣說出口。
林九心沉默。
“九心…其實我…”目光閃閃帶着渴切他幾乎就要說出口了。
她擡起頭來，清澈的眼中印出埋在心底深處的傷痛，“嗯？”甜甜的笑着。
他移了話題，“不想笑就別笑，醜死了。”其實很好看呢！
“噢！”她沒有回嘴只是乖乖的聽話不笑，笑容收回，臉色暗了下來，輕嘆口氣，“王素文被你喜歡的人應該很幸福吧？”
“爲什麼？”他有些恍然，搞不清她的思緒，她不是一直很討厭他嗎？
她笑了笑，“因爲啊，你嘴巴很厲害啊！”
什麼理由，他哭笑不得。
“嗯？”這有關係嗎？
林九心把身子包在被子中，夜晚有些冷，“你冷嗎？”
他搖了搖頭。
“你知道嗎？王素文，我有時真的很想把你掐死，但是我想想你死了我就要坐牢，不值得。”她認真的說着。
原來她果真很不喜歡自己，他的笑容有些僵硬但還是笑着聽着。
她眨了眨眼，“不過後來呢，我雖然還是不喜歡你，不過覺得和你罵嘴的時候有時蠻開心的。”這算是心理話吧，和他鬥嘴的時候煩惱都來不及想呢，要想着罵他的話。
笑得有些苦澀，原來他還有這麼一層價值在。
“你生氣了？”她問得有些小心翼翼的，彷彿很怕他生氣一般。
“沒有！”搖頭靜默，怎麼會生氣呢，從來都沒有真正生過她的氣。
林九心打了個呵欠，“有些困了。”說着躺了下來，閉眼，一會兒又睜開眼來發覺王素文閉着眼，心底有些怪異的感覺，直盯着他的臉，看的有些朦朧，“王素文…”淡淡呼出口。
他沒有睜開眼，有聽到她的喊聲。
以爲他睡着了便是無忌憚的盯着他瞧，這人真是長得好看呢，距離那麼遠都覺得他長長的睫毛在顫動。心裡想着話又不小心說出口，“王素文，你睫毛好長呢。”
算是誇獎嗎？他顴骨抽動了下，實在是想笑又不想她知道他醒着，只好剋制着，這丫頭不知道下一句會冒出什麼話來。
林九心一直盯着他的臉瞧着，瞧着瞧着便睡着了，次日醒來發覺身上除了被子外又多加了件衣服，墨綠色很是顯眼。瞧眼望去王素文手肘撐着桌子手掌撐着頭還在睡呢，身上卻只剩下一件單薄的裡衣，一股感動涌上心頭，怪不得她覺得冷把自己抱成一團，後來又熱了起來，原來竟是這樣。
輕輕下榻，將衣服披回他身上，手剛一離開就防線王素文正亮着墨色的眼看着自己，水墨白玉般的輪廓霎時入了心底，他真的很俊朗呢。
淡笑，“吵醒你了？”
“沒有！”他將外衣着好又問一直看着的林九心，“出去用膳？”
“嗯！”她笑着點頭。
走至門口又頓了下，“王素文，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他眼中滿是笑意看着她良久惹得林九心臉都快要發紅了才道：“笨笨傻傻的，我說她時又很聰明的回擊，有時還會嗆聲嗆得我沒話說，能讓我心疼的…”
“哇！”林九心張大了嘴，“這樣的女子應該很難找吧？”
王素文眸中笑意更深，聲音更顯輕柔，“嗯，確實這世上恐怕只有她一個…”
“噢！”悶悶的回了聲，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突然發悶。“好餓，我們用膳去吧！”用最通常不過的一句話掩飾住自己的尷尬。
林九心在前王素文在後各懷心事，只是兩人的心都淡淡的痛着，他爲她，她或許有那麼一些兒是爲了他吧，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