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晟此刻可是十分厭煩自己的粗心大意,後悔卻也是來不及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掉,得到的答案無一不是沒有找到,這個結果讓殷晟的面色沉的更狠了,他此刻心亂如麻,整顆心提着沒有辦法放下。
“怎麼找不到的?繼續找。”殷晟聲音顫抖着下着命令。
顧夫人也同樣是這麼着急,她也沒有想到一個大活人怎麼就能夠平白無故的消失呢?
突然,正待殷晟想要砸杯子的時候,夜一卻是從殿外躍來,欠身行禮道:“皇上,娘娘今早在您去早朝時,便是用了屬下的令牌出了宮,都怪屬下失職。”
“你的令牌?”殷晟狐疑道。
“是,昨日皇后娘娘問屬下要了令牌,屬下不敢問娘娘何用,卻不想今日發生此事,請皇上賜罪。”夜一俯首叩頭以示尊敬。
殷晟聽罷只覺腦袋嗡嗡作響,方想起先前是聽顧青青提起過想要出宮一事,並未將它當做一回事,沒想到竟是出了這樣的事。
不過自己已經答應生下皇子後就讓她去一次,不知道爲什麼她還是執迷不悟?原以爲是因爲想家的緣故纔將顧夫人接到宮中來,卻不曾想她是另有所圖。
殷晟扶了扶額,腦中閃現出御書房內顧青青一直盯着那瑤月看,而那日晚上她確實開始有些彆扭,莫非是因爲這層緣故?
只見這時阿婉突然好像是在牀上找打了什麼東西,立即將信拿給殷晟:“皇上,請看。”阿婉恭敬地將信遞過來。
殷晟接過信紙,只看得到信封上寫着四個大字:殷晟親啓。
滿眼鐵青的拆開信,上面歪歪曲曲的字體寫着:殷晟,我要出去辦些事,很快就會回來,我會保護好我們的寶寶的,你可要照顧好我娘。
收緊手中的信,殷晟沉聲對着鳳祥宮的宮人說道:“照看好顧夫人,記住,皇后已經找到了,這幾日身子不爽,不宜被打擾。夜一隨我來。”
說罷便是朝殿外走去,夜一起身跟上。
這一句話便是決定了殷晟要瞞住皇后出宮的消息,若是被人知曉,不單是太后會找麻煩,甚至前朝也會軒然大波。
顧夫人一臉疑惑的看着阿婉,卻也不敢問殷晟設麼情況,她只知道的是青青現在很好,不然的話殷晟肯定立即動怒了。
殿外,殷晟對着夜一低聲說了幾句話,也一邊是向宮外躍去。
只剩下殷晟將手中的信一把塞入胸口的衣襟中,不過臉色卻是好看了許多,畢竟至少現在他是知曉顧青青在哪裡。
宮外值得顧青青掛念的除了尚書一家,便是花滿樓和海中撈了。方纔他正是交代夜一去了這兩個地方去尋,保護好顧青青。
而此刻的顧青青儼然早已經是在花滿樓住下了,花媽媽正在屋中和她說着話。
好久都不曾見過顧青青,花媽媽也是有些擔憂,畢竟她又不可能貿然去尋。
“東家,您這些日子也不曾來花滿樓,四大美人倒是成天唸叨您呢,還有那海中撈的林掌櫃也是啊,成日來這花滿樓,可就是找不到您啊,”花媽媽和顧青青說着這些日子發生的事,雖不是什麼重要的大事,但花媽媽還是恭敬地說了個遍。
顧青青並未有任何解釋,只是笑着說道:“花媽媽,先別說那麼多了,我這幾日都要住着了,您先回去睡下,我也睏乏了。”
花媽媽這纔出了給顧青青安排的房間。
實際今日顧青青剛到花滿樓的時候,花媽媽並不知那竟是顧青青,因爲她帶着一個人皮面具,謹防宮中的人認出自己。
顧青青獨自在房間中沉思着,她覺得自己很是不該如此,可是她實有些受不住,尤其是那個和她很像的女子。
這是她一直耿耿於懷的東西,自己走出宮只是爲了能好好的思考順便交代一下花滿樓和海中撈的事情,而給殷晟留下一封信則是讓他不必太過擔心,也是想讓他好好想想。
可是,爲何她竟是覺得有一絲的孤單,是習慣了那個溫暖的擁抱了嗎?
顧青青用被子矇住自己的頭,想着這幾日以來發生的事情,一切彷彿朝着一個她最不想見的方向發展,卻無能爲力。
她並不是不信任殷晟,可是實在是古代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況且那一位還是君王,定不可能與自己一生一世一雙人。
顧青青不願再去想這些事情,她寧願明日起身時自己仍然是那個活潑亂跳的顧青青,從來沒有被這些事困擾的顧青青。
她摸了摸肚子,露出一絲極爲難得見到的母性光輝,彷彿所有事情在這看來都是不值一提。
窗外的月色皎潔無瑕,繁星點綴着,可是卻無人欣賞這難得一見的美景,殷晟在鳳祥宮中輾轉反側,很是難眠。他只能問着牀上殘留的顧青青的氣息,希望能給自己一絲安慰。
次日,殷晟如往常一樣來上早朝,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殷晟雙眼底淤青,臉色鐵青,一切都顯示着當事人心情極度不好。
即便是這樣,邊疆司也不敢不上前啓奏:“啓稟皇上,臣有本奏。”
殷晟看了一眼身旁伺候的李公公,李公公會意,高聲喊道:“准奏。”
只見邊疆使左正欠身恭敬說道:“皇上,今日邊疆時常遭受鄰國侵擾,最後騷動的便是北方風賢國和西方林立國。這兩國在四國大會中皆是展示了不弱之才,如今引起這樣的野心不外乎是因爲新帝登基朝綱不穩,故而賊人賊心大作。更加上先前本國與溟興國之戰受創,鄰國更爲囂張,不知皇上作何處理?”
殷晟睥睨着朝中衆人,問道:“衆愛卿以爲如何?”
衆人皆是低下頭去不敢說話,只有禮部侍郎上前提議:“臣以爲既然風賢國與林立國如此這般,倒不如我們也去和鄰國聯姻,以此聯合其中一國。這事還需要皇上答應。”
可是這件事情殷晟怎麼能夠答應,那可是他對顧青青的承諾,於是有些淡漠的說道:“不必多言,先皇聖骨未寒,朕自當爲其盡孝。尚在孝期之中,爲表孝心以作天下楷模,又怎麼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