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毅之所以會在交手之前就覺得這個英靈比較弱,並不是他知道前面擠進來的都是最強的,越到後面越弱這個規矩和過程。因爲,他壓根就不知道,在自己的腦海中,就在前幾秒還發生過一場不下局部的“諸神之戰”規模的大混戰。能讓高毅產生這種判斷的,是因爲這位英靈手中拿的東西——劍。
不是說劍不好,而是在佘離評價英靈的各種能力時,曾經歸納過能力的檔次和對應的施展能力的方法。在所有能力之中,越是接近天地法則的能力,出手越是無形無相、毫無徵兆。比如時間、空間之類的,只用一個眼神,甚至什麼都不動,就將敵人制服。再次一些的就是元素性的特徵明顯,比如出手就是火或者水的,地火水風,金木水火土,風雨雷電等等,無一不是威力強大的能力。相比較最好的能力,這些能力顯得有些單一,容易被針對和剋制。第三種,就是利用各種器具施展道法了,這一類能力比前面兩種所能夠領悟的天地法則就要差多了。而用劍也是屬於這一類的。
這個世界鮮少見到用劍的,除了高毅自己以外。不過,當他在天使之都使用劍法時,圍觀衆人也沒有顯得特別訝異。那麼至少說明,這個世界上應該還是有劍這個事物的。同樣也應該有人用劍纔是。
只是,這個世界的使劍之人總是和高毅緣慳一面罷了。所以,當腦海之中突然出現了這麼一位使劍的英靈,高毅內心之中還是充滿了幾分期待的,期待這位英靈能施展出讓他眼前一亮的劍法來。
這位英靈沒有辜負高毅的期待,這一劍雖是並沒有直接向高毅斬來,高毅卻不由自主的投向那英靈的劍光之中,像是他趕着去找死一般。
這時,等高毅都快被那英靈的一劍吸到了凌厲的劍鋒之上,那人的聲音才慢慢由輕吟變成龍嘯:“天地無極,乾坤劍法!”這腦海裡的世界,彷彿隨着英靈的這一劍,天與地都被收縮成了一條線,快要融入這人劍之中。
也幸好這裡是高毅的主場,高毅很快在這個世界的幫助下,在自己快要投入劍下,成爲劍下亡魂的一剎那,一道金光,如同一座金橋從高毅的第三隻眼中射出,將一切都定住。無論地火水風,無論時間和空間,這腦海的一切,除了高毅自己,其他全都被他定格了下來。
“好險!”高毅頭髮絲都被那英靈的劍給斬斷了不少,他一次側滾,遠遠的離開那人,離開那劍,“確實是我期待的一劍,只是期待得太狠,差點把自己也期待進去了。”高毅無不嘲諷的對自己說。
幸好高毅在這之前融合了不少能力,其中威力最強大,也最爲實用的就是這“太極生兩儀”的金橋定世界的法門。要不就這一劍,高毅就嗚呼哀哉了。
所以說,佘離其實是個神經病。他也不想想,高毅不過是個三眼神族的新丁,就讓他直面英靈的考驗。要不是高毅的腦海比較特別,這批英靈之中,就算最弱的,也能夠一劍把高毅給斬了。難怪佘離的這麼多試驗中,鮮有幾個能夠成功的。除非這個人的腦海有特殊情況,比如像高毅這樣,或者本來腦海裡就有傳承,像夸父這些人。要不,來多少,英靈就能夠滅多少。這些英靈可都是“諸神之戰”中的強者。
也幸虧高毅什麼都不懂,才能得到這份奇遇。要是高毅瞭解其中的具體流程,已經英靈的具體實力。打死他也不會那麼在被佘離那個故事煽動後,毫不猶豫的答應什麼“我願意”之類的。
定住了那英靈,高毅手中的手段就多了。雖然,就只是短暫的幾秒,但是,高毅得到的這些能力無一不是強力的。只聽高毅說了聲:“我說,你只是我的影子,始終要跟上我的腳步,融入我的身體之中。”
這聲音可不是隨口一說,而是高毅融合了這麼多英靈能力後,而晉級了無數次,衍生出來的“大預言術”。說句話,就必定會變成現實的超強能力。這聲音不大,卻清晰的響徹了高毅腦海的整個世界。而那英靈隨着高毅的聲音,慢
慢的變淡變灰,融入到高毅的影子中,徹底的安息了。
戰鬥結束得很快,但是其中的艱險只有高毅自己心裡最清楚。他抹了抹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感嘆了一口氣,說:“好險,幸好就這麼一個英靈。不過,這佘離真是個瘋子,選個這麼強的英靈進來,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高毅真心不知道,他認爲強的英靈,只是所有英靈裡面最弱的,強的都已經成爲了他所收穫的那些能力而已。
感嘆完,高毅退出了識海,一眼就看到“造化池”中的人,滿滿當當都是人,哪裡又只是佘離一個。夸父,包括高毅在剛纔拜訪過的這個城市的主人——洛都來到了這“造化池”之中,似乎都在等待着他的甦醒。
……………………
渭城,君子國。這裡的街道比張妮一行想象得要清潔和乾淨得多。渭城很大,但是似乎本土的人口並不多。這幾乎是張妮他們幾個自從地表來到地下之後,所見到的所有古城通病。
本土人口不多,倒不是意味着街面上的人很少。恰恰相反,街面上幾乎堆滿了人。只是,在這麼多人力,卻鮮少看到幾個君子國自己的人。
君子國的國民有沒有君子之風,沒有真切的交談與長期的瞭解倒是很難知曉。但是,至少在渭城,你能看到各種各樣的人種就是一件非常難得,也展現了君子國大度的一面。
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人喜歡不喜歡旅行,但是這渭城看上去也不像是什麼交通要道,不知道爲什麼會在街面上聚集了形形色色的人這麼多。幾乎喆利介紹的幾個國家,幾個勢力的人她們都在街上看到了。
渭城是君子國的領地,你說有遠道而來的氐人、毛民也就算了。還有聽喆利所說的,極不受歡迎的梟陽人,以及關係不鹹不淡大人國的大人。甚至是仇敵的犬戎也能夠在渭城的街面上悠然的逛街。這張妮幾人對於君子國的國風有了幾分深刻的瞭解。
“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有寶物要出世嗎?”孔佳看着這些從來沒有見過的各色人種,大開眼界的同時也忍不住詫異的問道。
喆利並沒有因爲看到其他族的人而有什麼覺得奇怪的地方,直到孔佳將問題問了出來,才意識道這種景象其實在別的地方其實很特別的。於是,解釋道:“君子國的人做事非常的公平。所以我們北山各地有什麼需要交換的東西,都是來到這裡進行交換。君子國各個城市基本上都看得到不少的外族人。因爲現在和犬戎也沒有打仗,所以連犬戎也看得到!”
說着,喆利瞟了一眼正從他們旁邊雄赳赳走過的幾個半馬半人的犬戎。
“哦!就是這些半人馬啊!這一趟真是不錯,看見了好多平常看不到的——“孔佳說話的聲音一般都比較大,又從來不壓低音量,她的這句話自然被那正好走過去的幾個犬戎聽到。其中一個二話不說,提起長矛就往孔佳這邊投擲而來。孔佳的說話也不由得被打斷。
兩人距離本來就很近,這犬戎本來就是個非常好鬥的民族,這一記擲矛勢大力沉,只見那長矛帶着一股惡風,”嗖“的一下就往孔佳身上扎去。眼看就要將孔佳扎個對穿。
如果是在地表上,孔佳肯定會被這麼力大的長矛給穿胸而過,然後釘在旁邊的門上。這也正是犬戎內心裡的真實想法。但是,孔佳現在的個人實力又豈是一個半人馬可以挑釁的。
那飛行的長矛突然間上面長滿了藤條,這些藤條很快將長矛扯住。然後那些半人馬的腳下這時也生長出無數的蔓藤,蔓藤將這幾個半人馬全部束縛成一串。長矛在藤條的控制下,以幾倍於剛纔那半人馬投擲的速度往回射去。
這一下可不得了。半人馬被腳下生長出的蔓藤捆住,一動都不能動。活生生的看着那倒飛而回的長矛洞穿了他們的心臟,將他們幾個半人馬如人肉串一般的穿了起來。
而這時,喆利“不要”的呼喊纔出口。
這一系列動作發生得
太快,就算是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喆利都開口晚了,更何況其他的路人。這些路人只是看到半人馬當街被人用法術給捆住,然後紮成了肉串。紛紛驚呼着“貴族!”之類的詞彙,閃躲到一旁。
孔佳對於自己反手殺了這幾個半人馬並沒有特別在意,反而對於這些路人驚呼她爲貴族有些好奇。於是問喆利道:“他們爲什麼稱呼我爲貴族?”
喆利則沒有回答孔佳的問題,而是一個勁的再說:“這下可惹麻煩了,這下可惹麻煩了!”
要是高毅在這裡肯定不會說這種廢話,跟孔佳一道出來,她不惹別人都是好的了,別人還敢招惹她。惹點麻煩那屬於正常情況。
孔佳最是看不得這副窩囊樣的,猛力一巴掌拍在喆利的後背上,孔佳現在的力道可不小,一巴掌就讓喆利站不穩,就地翻了個跟斗。也幸虧喆利是氐人,有着人魚一樣的尾巴,纔沒有在大街上出什麼洋相。喆利還沒有醒過神來,就聽見孔佳在那裡說:“有什麼事我們頂着,你們氐人族怎麼會派你出來做事,這麼膽小怕事的。後面的事情你不要管,你先說說,這些人爲什麼稱呼我爲貴族?”
喆利沒法,只好先回答道:“因爲法術石只有戰士和貴族在能夠學習。而戰士如果不在戰爭狀態或者特殊任務下使用法術,將會受到極其嚴厲的懲罰。這在各國都是一樣。大家看你能隨意施展法術,自然知道你是貴族了。當然,這是指一般人,神族不包括在這裡面。”
孔佳還待再問,卻被張妮拉住。張妮向喆利問了一個問題:“你爲什麼這麼害怕?我看你被我們抓到了,死的時候也只是有些擔心而已。”
“這不一樣!這不一樣啊!”聽到這個問題,喆利可能也是知道張妮比較靠譜一點,連身抱屈解釋着:“在君子國裡,是不管你是什麼種族,不管你是貴族還是平民,只按照道理行事。我看這位…這位…當街殺了人。雖然是對方出手在先,殺了那個出手的倒是沒什麼,但是這位卻是一起都殺了,怕是要擔不小的干係。而你們肯定是不會留在這裡坐牢或者認罪的,這勢必會把事情鬧大。我自然也跑不了,那我的行動必然也會曝光在君子國的眼皮子底下。我想我也要賠這位坐一輩子牢了。”
“坐牢?笑話!我才——”孔佳還沒說完,又被張妮攔住,“就算我們是三眼神族,這君子國也不能通融嗎?”
喆利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張妮看了看四周,周圍的人都小心翼翼的躲避在一旁,全都望着他們。她想了想,又問了喆利一個問題,“一會君子國派出來的人厲害嗎?”
喆利想了想,答非所謂的說道:“有很厲害的,但是一開始不會來。”
張妮自然聽懂了喆利這句話的意思。喆利在見過她們出手後,還說有比較厲害的,那就是真的比較厲害了。張妮不想在這裡惹上太多的麻煩,誰知道這下下去會牽出誰來。於是問了喆利最後一個問題,“這附近離有水,或者有河流的位置近麼?”
“近!就在前面不遠就有座橋,這裡叫渭城,本來就架設在渭水之上的,我正要去那裡——”
張妮沒有再當喆利說下去,櫻桃小嘴一吐,衆人腳下突然升起了一道幾丈高的巨浪,巨浪將幾人托起,打向了不遠處的渭水河裡。這時衆人才聽見張妮的聲音:“走!”
幾人沒有管喆利的意思,在張妮波濤的帶領下,一會就不見了蹤影。也算是實現了對喆利的承諾,在水邊放他離開。喆利自然也不敢怠慢,氐人入了水就比如魚得水還要歡暢,轉眼就要遊個沒影。然而,喆利高興的心情還沒有激盪開來,一隻空氣凝結的大手,如老鷹抓小雞一般的將喆利從渭水之中撈了出來。
喆利擡頭一看,見一箇中年男子一臉威嚴的望着他。而喆利一看是這人,心底暗叫一聲“倒黴”的同時,也放棄了無謂的抵抗。想起這番行動接連受挫,總是遇到強人,他一時間不由得悲從中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