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二郎知道三郎說的應該是真的,故意露出懷疑的表情,就是想詐一詐三郎,看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三郎一聽二郎還懷疑他就有些炸毛了“當然是真的,我沒騙你,你和大哥昨兒進山的時候我去錢婆婆家買的,一共買了十個,本來去集市上買雞蛋要四文錢一個,因爲我買的多,又是去錢婆婆家裡買的,錢婆婆只收了我三十五文錢,比去集市上賣還省了五文錢,而且雞蛋個大,划算的很,你要是不信就去問錢婆婆去,看是不是我說謊了。”
“原來小三是自己掏私房錢買的,不錯,有長進。”二郎拍了拍三郎的肩膀,笑的意味深長。
大郎二郎兩兄弟小心的捧着罐子,高高興興地進了濟民堂,昨兒鄭大夫可是說了,孃親昨天晚上就會醒來,現在天色不早了孃親肯定是醒着的,摸了摸手裡的罐子還熱乎着,大郎和二郎怕罐子裡的湯灑出來,一路上兄弟倆都是換着抱在懷裡,這會子正好拿去給孃親喝。
大郎進去的時候是趙二虎開的門“爹,娘醒了嗎,我和二郎帶了湯給娘喝,娘說過,野雞湯最補身體了,我和二郎昨天特地進山的抓的野雞,都是按娘平時教的方法燉的。”
“還沒呢,你們倆怎麼進山去了,沒人陪着危險,以後別去了。”趙二虎一門心思都在林月身上,這會子聽兒子這麼說,才皺着眉頭叮囑了幾句。
“爹你放心,我們沒去深山裡面,就在以前下了套子的地方,離那不遠處打的,我和大哥有分寸,不會讓自己遇到危險的。”二郎怕趙二虎擔心解釋了幾句,看着林月還躺在牀上,以爲林月是醒了之後又困了“爹,娘啥時候睡的?”
“你娘一直沒醒過來,大夫說興許是體制問題,所以比旁人昏睡的久些。”趙二虎這麼說着,臉上卻滿是擔憂,他也不瞞着大郎和二郎,這兩個孩子都是懂事的,該讓他們知道的事情沒必要瞞着,他們是該擔心小媳婦,小媳婦待他們如親生兒子一般,要不是因爲太過擔心三郎失了理智,小媳婦那樣的聰明肯定能察覺到不對,讓他們知道擔心小媳婦也好。
大郎和二郎聽說林月到現在還沒醒來過,先前來時的歡喜也不見了,和趙二虎一樣,臉上都換上了擔憂的表情,乍一看父子三還真是相像。
“爹,那這湯娘還喝嗎,娘以前說過,這樣光睡着不吃東西是不行的,身體要補充營養,就是個身體健康的人幾天不吃東西也活不下去,爹你以前昏睡不醒的時候,娘每天都給你喂好幾次東西吃。”大郎生怕趙二虎不知道,把以前的事情說出來給趙二虎聽。
趙二虎聽了越發的感動和愧疚,是他沒有照顧好小媳婦,明知道有人對小媳婦心懷惡意,卻沒有多防範幾分,要是當時他陪着小媳婦,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趙二虎越愧疚越擔心,越是一股腦的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不過想想大郎和二郎說得對,不吃東西是不行的。
“你們帶來的湯呢,把湯裝到碗裡,我餵給你娘喝。”趙二虎想着是不是小媳婦睡着太久沒吃東西,沒有體力所以纔不醒來的,便是連忙讓大郎把湯端過來,他扶起林月靠在他身上,一口一口的把湯給林月餵了下去。
也所幸小媳婦似乎潛意識裡知道這湯是好喝的東西,或者因爲大郎幾兄弟的孝心,喂湯的時候比喂藥容易多了,小媳婦自己就會嚥下去,不像喂藥的時候似的,好不容易喂進去一口,還沒嚥下去呢,吞到一半就又給他吐出來了,可難爲死趙二虎了,反反覆覆的喂下去,小媳婦是喝一半吐一半,弄的衣服被子上都是藥汁子,每次熬藥都要熬雙份的,後來有了經驗纔好了許多,要不是小媳婦的確實在昏睡着,趙二虎都要懷疑小媳婦是不是故意的。
“爹太好了,娘把湯都喝下去了,罐子裡還有一半呢,要不要我盛了來。”大郎和二郎先前還愁苦的臉色,看到林月喝了他們帶來的湯,都開始雀躍起來,趙二虎臉上也終於有了幾許欣慰和笑意,不管什麼原因小媳婦昏睡不醒,能吃東西就好。
“不用了,先放着吧,一次喝太多也不好,留着等會喝吧,不過這湯只能喝一次了,不夠今天一天喝的,大郎,你和二郎一起去集市上買個豬蹄膀,咱們借藥鋪的廚房給你娘燉湯喝,要是沒有豬蹄膀的話,就買幾根豬大骨吧。”趙二虎說着掏了銀子出來交給大郎。
到了下午,林月還是沒有醒來,不用趙二虎過去叫,鄭大夫已經過來察看林月的情況了,又是一番診斷,鄭大夫仍舊沒有看出問題的所在,趙二虎雖然感激鄭大夫的照顧,而且都是這麼熟的認了,有些話不太好說,可到底媳婦的身體重要,略微思索一下還是開了口。
“鄭大夫,要是實在看不出原因的話,我想帶我媳婦去其他大夫那看看,我知道鄭大夫你的醫術在新安城最好的,不然當初也不會找上你,可現在實在沒別的法子想了,多個選擇多條路,去別的大夫那看看說不定能有人看出什麼也不一定,總是個希望,不能就讓我媳婦這麼一直昏睡下去。”
鄭大夫不是個心胸狹隘聽不得人言的,先前是沒有想到別的辦法,趙二虎這麼一說到提醒了鄭大夫“不錯,這的確是個好主意,這樣吧,你媳婦現在的情況也不適合奔波來奔波去的,新安城裡有些名氣的大夫我都知道,又是同行,大多都是認識的,我下個帖子邀他們過來,大家集思廣益看能不能想到什麼辦法。”
鄭大夫說着也不羅嗦,直接寫帖子請人去了,想起少東家前些天來信已經在來新安城的路上,鄭大夫又給江子期去了一封快信,若是新安城的大夫沒人能治好林娘子,就只有等少東家來了,少東家醫術了得,肯定能看出林娘子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