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祿心裡雖然不情願,不過好歹還是知道情勢逼人,管家的意思他也明白,知道這不是逞強鬥狠的時候,林月帶來的人手極多,本來府衙的人手應付就有些吃力了,何況府衙裡頭出現了狀況,被不知名的江湖人物鬧了一場,能派的上用場的人更少了,爲今之計只有先把人放了,以後再想辦法圖謀,而且有了今天鬧的一場,他就有理由調派地方兵力。
“既然是府衙內的叛徒勾結外賊做下的此事,林娘子今日的行爲也算是情有可原,本官就先放你們離去,若是以後查實了還有什麼不妥,或者有任何不實的地方,本官會派人傳喚你們到府衙。”成祿說着擺了擺手,示意衙役讓開路放林月他們一行人離去。
林月聽了成祿這話,有些慶幸成祿總算還帶着兩分腦子,雖然知道這廝肯定還沒壓下心思,以後不會罷休,不過只要不在這府衙門口鬧起來就好了,畢竟她現在便是有了財富,趙二虎也是在替皇上辦事,但是在身份上始終只是個平民白身,居然就敢帶着人在府衙和衙役打起來,不論理由爲何,未免讓人覺得太狂妄了一些,總是有能被攻訐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就謝謝知府大人明察秋毫了。”林月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也不含糊,立馬就帶着自己的人護着大郎幾兄弟從府衙門口離開,免得成祿腦子哪裡不清楚又反悔了。
從府衙離開,天色已經有些晚了,關了城門,林月他們不能立時會趙家村,只好先到城裡的住宅安頓下來,歇了一夜,第二天趕早就回了趙家村,而劉掌櫃因爲不放心,怕成祿那邊再動手腳,一直派人在那邊盯着,第二天親自帶着人把林月送到了趙家村纔要返回。
不管劉掌櫃這番舉動是爲着什麼原因,林月都領受了這份好意,還有江家那名暗衛,這次爲她保駕護航着實出了不少力。
林月本來是要留下劉掌櫃一行人好生招待一番,不過劉掌櫃這時候也是抽空來護送他們,濟民堂那邊還有不少事等着他回去處理,再加上因爲和林月他們站在一邊,也要防着成祿的人在暗中使壞,時時盯着不能鬆懈,所以實在不能久留,急着要返回城裡。
“既然大家還有事情,那我也就不強留了,免得耽擱了事,這兩日的事情多虧了有大家幫忙,我林月記在心裡,將來有用得着的地方只管知會一聲,但凡能做到的,我林月絕不會吝嗇幫忙。”林月說着又親自把人送走,決定等哪日趙二虎回來了,再帶着禮物登門道謝,不是誠意不夠,只是目前這段時間,成祿那邊明顯打她的主意虎視眈眈,她是不敢輕易進城把自己送上門。
卻說成祿那邊,算計的好好的,哪知道林月會這般厲害,府衙裡又出了這樣的差錯,快要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眼睜睜的看着林月帶着人離開,成祿一回到府裡,第一件事就是查問大郎幾兄弟是被什麼人放出來的,那個膽大包天的賊人究竟是哪裡冒出來的。
“大人,那人蒙着臉,奴才實在沒有看清楚他長什麼樣子,不過那身手當真不凡,咱們這麼多人加起來都不是他一個人的對手,那兒還會飛檐走壁,這麼唰唰唰的幾下把人打倒,然後飛上牆頭離開了。”
看守大郎幾人的差役皆跪在地上,冒着冷汗說道,這次倒不是他們怕大人怪罪所以特地誇張,那人確實有那麼厲害,沒有這樣的功夫,也不能輕易進入守衛森嚴的府衙,這兩日因爲林月的事情,府衙裡的守衛可是比平時要嚴了許多,還是被人這麼輕易地闖進來,又輕易的離開了。
“都是些飯桶,什麼武藝高強,要不是你們學藝不精,他哪裡能這樣來去自如,把府衙當成了人家的後花園了,本大人平時就養了你們這幫蠢貨!”成祿壓根不相信這些人狡辯的鬼話,想着白白費了這麼多功夫,結果空歡喜一場,簡直氣得肺都疼了。
“大人,實在是那人太厲害,他,他還說大人敢打着他的名號行事,就得承受得起他的怒氣,這次不過是大人一個小小的教訓!”
那衙役知道自己脫不了責任,不過大人這樣生氣的斥責他們,把所有責任都怪在他們身上,肯定是會從重懲罰的,忽而想起之前那蒙面客的一席話,跟得了什麼救命的法寶似的,連忙道來。
“你說那人還留了話,說本大人打着他的名號行事,還給本大人教訓?這人未免也太狂妄了些!還有本大人何時打着他的名號行事了,簡直荒唐,莫不是找錯了門,所以才上門來尋了本大人的晦氣。”
成祿又是生氣,又被那蒙面客留下的話弄得有些摸不着頭腦,覺得那蒙面客八成是搞錯了,他成祿做事何時需要打着別人的名號,何況他根本沒做過這樣的事情,難道這真的是無妄之災,被他人連累了。
也只有成祿這樣頭腦簡單的草包纔會覺得這樣的事情也會弄錯,一旁的管家聽說還有這樣的緣由在裡面,稍微動腦筋一想,又聯繫起全安之前做過的事情,心裡就有了猜測,而且覺得八成就是這麼回事。
“大人,奴才想着興許不是弄錯了,您忘了之前全安是打着誰的名號把那幾個小崽子綁架的?”管家在一旁提醒成祿,說出自己的猜測
“誰?”成祿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本來這件事情也是經由師爺和管家去辦的,他其實對裡面的詳情瞭解的並不清楚。
管家朝着某個方向指了指,臉上帶着幾分擔憂:“能有這樣的高手,又敢這麼狂妄的和官府作對的,怕是龍虎山的那些土匪了,之前全安就是打着龍虎山土匪的幌子把人綁了,後來怕是被龍虎山的土匪知道了,以爲是大人您指使的,所以纔有了昨天的事情,大人您是被牽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