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又淳帶領部隊退守安陽,耶律楚蒙大軍與其隔着一條寬闊的護城河,久攻不下,便讓人後退幾裡安營紮寨,再想策略。 這幾日天氣越發寒冷,將士們都穿上了新發的棉衣,有很多將士都分到了陳佳派人加工的棉服。暖和又不影響活動,受到將士們的一致好評。
“將軍,屋外有個放哨的兄弟凍傷了,現在腿動不了。”一個士官進來報告。
“什麼?不是發了新棉服嗎?”江又淳不解的問。
“是啊,可是將軍,這棉服它……”那士官一臉焦急,卻遲疑起來不知道能不能說。
“說,棉服怎麼了!”軍令如山,江又淳命令他必須說。
“將軍,我們的棉服,將軍上一批帶來的都很保暖,可這一批織造司送來的卻是劣質棉,裡面哪裡是棉花,還有柳絮和蘆花呢!有些分到護腰的還能抗抗,沒有的就只能硬抗啊。”這士官說完,閉眼搖頭。“織造司的人太心黑了,將士們在外拼命,他們卻給我們這樣的棉服。唉!”
江又淳激動的一拍桌子,太可恨了。
“報!”江又淳正待說話,帳外又有軍情要報。
“進來!”
“將軍,繁城的程氏豆腐坊派人送來了慰問品,是十幾個馬車的棉服啊!”那士兵高興不已,說話中掩不住的喜悅。
“好,陳佳,好樣的!”江又淳不覺淚溼眼眶,他深吸一口氣,法號施令:“派人將棉服發下去,將這些劣質的棉服讓他們送回京城去,另外我寫個摺子。你留兩件劣質的棉服,一起送到聖上手上!”
“是,將軍。”
“去叫程虎過來。”
程虎很快到了營帳。
“將軍,下官到,有何事吩咐?”
“我們老這樣對峙着也不妥,雖說很快有援兵到來,可我們也要想辦法搓一搓他們的銳氣才行。”江又淳愁眉不展。“再這樣下去。我們的下場怕是比史家好不了多少。”
“將軍。近日每日早晚都有濃霧,屬下覺得,恰逢他們退兵五里開外。我們可否今日晚間在城外設下陣法和陷阱,明日再由下官領一隊人馬前去挑釁,將他們引入陣法之中呢?”程虎自從初次接觸陣法和武功就癡迷於此,他的建議讓江又淳頓時眼前一亮。
“對啊。只要明日依然有濃霧,只要能勝了他們便能搓了他們的銳氣。”
江又淳決定晚上同程虎一起帶兵前去設伏。他要設下天幕陣法。除了回城之路,哪裡都是死門,只要他們進的陣中,必然會傷亡慘重。自己的認只需在生門等待偶爾的漏網之魚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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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明日我有辦法,讓濃霧更甚。”
“哦,果真?”
“這還是陳佳教我的方法。她說只要把稻草一起焚燒,必然會加重濃霧。”
“好。那就這麼定了,你去命人準備稻草,今天夜裡就大量焚燒。”
……
江又淳對天幕陣雖說不是十分熟練,可程虎對天幕陣也瞭解一二,兩人配合起來,終於在夜半時分佈好了大陣。又命人焚燒稻草。一時間濃霧瀰漫,至早晨已是伸手不見五指之態。
程虎帶了一隊精兵出去,共一百人,他要做的就是挑釁後,立刻返回城內,他準備了火箭,(箭頭上包着布,沾上油,再點火射出。)到了耶律晉才的大營前,衆人猛放火箭。一時間,晉安大營大亂,耶律晉才大怒,命晉安的大將軍司徒褐衣集合士兵,前去迎戰,待衆人追出,程虎一行又往城內奔去,司徒褐衣見他們人數甚少,命兩萬大軍前去追殺,自己又帶了五萬人馬押後。誓要殺死這幫偷襲者。
可他沒想到的是,在前面的濃霧之中,等待他們的是生命的收割。
前面兩萬大軍一進陣邊迷了路,可容不得他們往後退,後面的人又擠了過來,使得他們只能往前走,進入陣中深處,忽然一部分陷阱被觸動,走在前面的兩千多人悉數落入陷阱,後面的見狀趕緊後撤,可人流對衝,接下來,就是互相踩踏和敵我不分。
程虎和江又淳兩個人提劍行走在陣中,如入無人之地,他們一邊砍殺一邊造勢,導致晉安大軍以爲聖和的部隊已經殺出,一時間哀鴻遍野,似乎四面都是聖和的士兵,又似乎他們就在身邊。晉安士兵在驚恐之中早已分不清敵我,亂砍一氣。
司徒褐衣見前面濃霧一片,可卻殺聲震天,趕緊讓士兵前去增援,結果可想而知。最終竟連司徒褐衣自己也被程虎斬殺與馬下。
晌午時分,濃霧散去。護城河已被晉安士兵的鮮血染紅。近七萬士兵的死亡讓耶律晉才驚恐不已。這晉安如此打法,如有神助,看樣子想速戰速決是萬萬不可了。他下令先退回三十里,回到晉安境內休整,再做打算。
安陽城之危,就這樣暫時解除了。消息傳回京城,整個京城爲之沸騰。
大殿之上,楚修宇也掩不住的歡喜,這勝利來得太及時了。
“封江又淳爲鎮國大將軍,領正二品,晉封程虎爲正四品忠武將軍!”楚修宇命人將聖旨送往邊關。
衆人皆驚,江又淳晉升一級不算什麼,可一個正六品武散人竟然就這樣跳過了從五品、正五品、從四品,連升四級成了正四品的職位,這是不是太不可思議了呢?
“聖和正值用人之際,鎮國大將軍程虎曾考中秀才,又精通兵法陣法,武藝非凡。朕自然要重用之,還請衆位愛卿勿要多想。”楚修宇知道這些人都在想什麼。“無極國和黎盛國使者即將到達,衆位還是想想由誰接待,如何接待吧!”
“皇上,臣願接待。”吳太保奏道。
“哦,你打算如何接待?”楚修宇問道。
“回皇上,臣會好酒好菜招待着,讓他們看看咱們聖和是何等的繁榮,讓他們不敢小瞧。”
吳太保說完,一臉得意之色。
“臣啓奏!”江文翰忽然開口,楚修宇見狀示意他說。
“臣認爲現在軍情暫緩,需要與各國共修友好關係,臣願接待兩位使者,讓他們相信,和平纔是最適合國家發展的。另外臣請皇上再派言官前去晉安和談。”江文翰說完這句話。整個大殿靜的連根針掉地的聲音都能聽到。
“衆位愛卿,你們以爲如何呢?”楚修宇掃視一眼,問道。
“皇上,江大人年紀尚輕,不懂世故,還是讓老臣來接待吧。一定會讓兩國來使滿意而歸的。”吳太保涎着臉道。
“這麼說,吳太保是不贊成和談了。”楚修宇面無表情,淡淡的說道。
“正是,此時正是揚我國威之時,如何能和談,要和談也該是他晉安國求着我們和談才行。”吳太保說着還撇撇嘴看了一眼江文翰,那表情分明是赤果果的瞧不起。
“太師,你以爲如何?”楚修宇看向江乾。
“老臣覺得,和談是最好的,我聖和多年未打仗,也並無爭雄之心,既如此,勞民傷財的打下去有何必要呢?當然何人去談,如何談還需再探討探討。”江乾緩緩說道。
“朕以爲,現在和談不妥,馬上就是聖和的年關,等年關過後再談不遲。兩國使者交由江大人接待,望你能禮儀周全。”楚修宇說完,宣佈散朝。
……
陳佳每日裡都會接江乾散朝,日日打探朝上動態,今日聽說自己的哥哥和江又淳都得到晉升,自然歡喜不已。
“皇上似乎很看重翰兒,翰兒今天提出和談時,衆人皆驚,生怕惹火燒身,其實和談勢在必行,皇上只是想看看有誰敢提罷了。想不到翰兒竟在今日朝堂之上大膽提了出來。”江乾似乎很滿意江文翰的所爲。
“文翰大哥說的很對,和平是最好的。和談自然也是必要的,只是條件很難掌握,現在和談確實是個問題,如果能再有勝仗或者有個什麼契機就好了。爺爺,很快就是新年了,大哥哥和我哥哥都不能回來過年嗎?”陳佳問道。
“晉安國沒鬆口說不戰,他們自然要守在邊疆,哪裡能隨意回來。就連封賞的聖旨也是直接送到邊關呢!”江乾搖搖頭。“惜緣,過年時你在太師府陪我們過年還是回去呢?”
“我想也許可以大家一起過啊。爺爺,你說我們在太師府吃年夜飯好,還是去鴻運酒樓吃好呢?你可不知道,我們鴻運酒樓有個女廚師,廚藝十分了得,可就是她看起來比較胖,唉,有段時間沒看到她了,哪天我去看看她有沒有瘦下來些。”陳佳的思維跳躍的那叫一個快,江乾竟被她說的勾起了興趣。
“真有此事?那乾脆過年大家一起去鴻運酒樓過年。正好看看你說的那個女廚子,廚藝到底有多了得!”
“那可絕不是吹的!”陳佳偷偷笑了起來。
……
楚修宇收到那兩件棉衣後,立刻命人拆開一件,裡面的情形讓他震怒不已!“我的將士們就是穿這樣的棉衣去浴血奮戰的嗎?”
“回皇上,將士們現在有的穿的是自己在家中帶的舊衣服,配合上護腰穿着,有近兩萬將士穿的是聖京才女陳佳所贈的棉服。這樣的衣服已經悉數送回京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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