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喜公公見皇上發怒,惶恐不已,叩頭告罪,走出了御書房。
德喜公公出門後靠在門邊閉上雙眼,他輕輕嘆息,搖了搖頭,復又關門離開。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閉上眼睛的那幾秒鐘,陳佳已從開着的門裡閃進了御書房。
“皇上!”陳佳緩緩開口。
“你是怎麼進來的?”楚修宇見是陳佳,可卻是穿着夜行衣的陳佳,也警惕起來。
“你真的是聖和的皇上??”。陳佳一邊說一邊走進楚修宇。
“放肆,陳佳你瘋了嗎?”楚修宇壓低聲音。
“你若真是我們聖和的皇上,爲何不顧聖和的安危,非要在兩國開戰時動搖民心呢?”陳佳步步逼近。
“哼!”楚修宇看出來了,陳佳不是來行刺的,而是來求情的,他反而不怕了。
“你若真是皇上,你會不知道四大家族的關係嗎?你殺了史家一家,傷了四家的心,我大哥哥現在還在戰場爲你拼命呢?”
“史家通敵,死有餘辜,陳佳你不要感情用事。”楚修宇說的咬牙切齒,恨極了一般。“你知不知道,現在天下人都怎麼看朕?”
陳佳睜大眼睛看着楚修宇,他的表情爲什麼能那麼扭曲,扭曲到讓陳佳覺得陌生到極致。
“他們都在嘲笑朕,嘲笑朕明明被人搶走皇妃,卻去他國搖尾乞憐,請求和談。現在又被晉安國拒絕和談,打起什麼聖戰。真是該死,早知這樣,當初還不如直接打去晉安,至少別人能知道,理虧的是他們!”楚修宇低吼着。
陳佳張張嘴卻沒說話,本來她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要說,希望能說服皇上,可她聽到楚修宇的心聲後。知道自己現在無論如何也說服不了皇上,甚至可能會觸怒他,連累他人。
絕望的陳佳跪在了楚修宇的面前。她閉上眼睛緩緩說道:“陳佳知道現在說什麼皇上也不肯再聽,陳佳肯請皇上看在天下萬民的份上。留史家一條活路,不要把事情做絕,還記得當初皇上賞給陳佳的這塊免死金牌嗎?陳佳願以此換史家人不死!”
“你真要如此嗎?”楚修宇眯眼盯着陳佳。當初只是因爲覺得她小小年紀武功高強,想要結下善緣,當然更多的是覺得好玩。才賜給了她一塊免死金牌,想不到她竟然用金牌替他人求情,給自己添堵。
“求皇上成全!”陳佳堅定的說道。
“朕知道你與史家千金交好,可這免死金牌只有這一塊,也只有這一次機會,你真的要用在史家人身上嗎?”楚修宇的臉色陰冷無比。
“陳佳求皇上成全!”陳佳再次堅定的說道
“免死金牌只能豁免一人,不過看着你的面子上,我可以改史家男丁的斬監候爲流放千里。”
“史家老爺子早已年邁,請皇上開恩!”
“不可再改,你走吧!”楚修宇語氣冰冷。說完直接轉過身去,不再理會陳佳。
陳佳見狀只能謝恩,就在她要出御書房的時候,楚修宇又補上一句:“盛城我可以交給孫家管理。”
……
陳佳回太師府時,江乾正在廳裡焦急的等待着她,讓侍衛見到陳佳回來,立刻將她帶到書房。
“惜緣,你是不是去皇宮了?”江乾一見到陳佳,急不可耐的問道。
“是的,我去見了皇上。皇上答應將斬監候改爲流放千里。爺爺,我是不是做錯了!史爺爺已經那麼大年紀了,流放千里與斬監候有什麼區別?他不但不能活,還要受更多的罪!”陳佳忍不住流下熱淚。
“皇上竟然肯鬆口?”江乾不敢相信的看着陳佳。見陳佳點頭。他又說道:“後面的事你不要管了,我自會打點,讓他們在路上少受些罪。”
“謝謝爺爺!”陳佳道謝,卻心情依然沉重。
“說起來,我們江家與史家也算是連着親呢,看在傲亭的面子上也該幫幫他們纔是。只是史家有難還有我們搭救。如果哪一日江家有事,又會有誰來搭救呢?”江乾似喃喃自語道,心頭思緒萬千。
……
果然,第二日,皇上改判史家男子流放千里,女子依然判的是充爲官婢。可惜孫老爺子和楊老爺子都已回了封地,連幫史家求情來都來不急。
過了幾日,據說史尊寶不知所蹤,皇上命人到處通緝。沒幾日又傳出史家老爺子和兒子均因病死在途中,陳佳得知後哭了許久。
衆人皆在心裡感嘆史家的遭遇,也有那好事之徒開始垂涎史家女兒的美貌,開始打探哪裡能買到她們。
官婢的買賣也是秘密進行的。阿佑不愧是個執着的孩子,他到處打聽,到處託關係,在花費數萬兩白銀後,最終買下了史海靈和她的母親。只是她一母同胞的雙胞胎妹妹卻說是未被官府找到,自然無法一起買來。阿佑悄悄將她們安置在京郊的農莊上,便來找陳佳覆命,陳佳聽聞,親自寫了封信讓她們安心住下,等風頭過了,再行安排。
陳佳將從史家帶出來的金葉子送還給史海靈母女,讓她們安心住下,心裡卻爲她們悲哀落淚,史家身爲四大家族之一,曾是聖和最輝煌的存在,卻這樣莫名其妙的消亡在歷史的長河中。
……
這幾天邊關又傳來急報,原來耶律晉才初登大寶,還是有些老臣不服,耶律晉才爲了讓衆臣心服,說要進行聖戰,親率二十萬大軍壓往邊境。
晉安與聖和國交接的安陽城只是繁城的附屬城市,安陽不算太大,不過城池還算穩固。五百年的和平就這樣被打破了。
江又淳帶領的五萬精兵本來是駐紮在和平鎮的地界,可現在晉安皇上御駕親征,又是二十萬大軍,江又淳得知後讓人招來程虎共同商議。
“大人。”程虎進屋後一抱拳。“斥候回報,晉安大軍離我們只有三十里了!”
“這麼快?程虎,你說我們這場仗怎麼打?”江又淳知道程虎也熟知兵法,常常與其討論。
“大人,敵我力量懸殊,下官以爲我們現在只能以退爲進。我們退守安陽,再做打算吧!”程虎建議道。
“可是。如果不打就退兵,傳回京城你我性命堪憂啊!”江又淳不無擔心的說道。現在史家去和談回來就被流放,整個史家都不復存在,他不得不多考慮一些。
“大人。如果不退,我們的下場又會如何呢?”程虎問道。
“你說的對,還是要退兵,不退兵的下場絕對是五萬將士都要將命留在這裡!”
……
消息不斷在邊境和京都傳遞着。京城收到江又淳等人帶兵不戰而退又請求支援的消息時,楚修宇面黑了整個早晨。他是在想哪裡還有能頂替江又淳的人才。
楚修宇的腦海中不斷回想着京城中的大小武官。結果卻發現武官少的可憐,除了江家,其他幾個不過是憑藉着老一輩的關係混吃等死之輩。他開始感到惶恐不安起來。
“德喜,去把歐陽院長宣來!”
御書房中,楚修宇和歐陽院長開始了談話,楚修宇說道:“現在人才短缺的問題,尤其是武官,你在外知不知道哪裡有會武功兵法的苗子?朕這裡正直用人之際,也就不用拘泥什麼形式了。”
“臣推薦平原江文翰,他是江乾的孫子現在學院當教習。不過江文翰是江家平原一脈的繼承人,他文采武功卓絕,又懂排兵佈陣,不遜於江又淳!另外臣聽說楊家的楊明源也算是個中高手,皇上不如再去問問楊妃。”歐陽院長又補充道。“其實說起來,如果不是我的弟子陳佳年紀尚幼,又是個女孩子,她纔是最合適的那個!”
“陳佳是你的弟子?”楚修宇不敢置信的問道。“朕倒是知道她是個武學天才,又頗有些文采,卻不知道她也會兵法佈陣.”
“陳佳是我的關門弟子。說起來,她有些學識比老臣還要淵博,當然這主要是太師教導的好,雖然她小小年紀。卻善於思考和解決問題。前些日子她曾提議要培養聖和的少年,說了一段很感人的話,當時老臣聽了,立刻就採納了她的建議,在學院開設了武術課,還有議政課。議政課就是學習地理和兵法佈陣的課程。老夫當時說無人可當教習,陳佳倒是開玩笑說如果自己是男兒就親自當教習。老夫跟她討論了許久,發現她不論是列兵陣,還是五行八卦陣都是頂尖高手,絕對是巾幗不讓鬚眉!”
“江家果然家學淵源,不論是江又淳還是江文翰都是人中翹楚,現在竟連個義女也如此了得。我倒想知道陳佳她說了什麼感人的話,竟然讓你開了議政課這樣的課程?”楚修宇眯了眯眼。
“她說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進步則國進步!還有幾句老臣一時忘了。”歐陽院長有些抱歉的說。
楚修宇聽完後沉吟許久,半晌纔回過神來。
“她說的不錯,少年纔是國家的希望。她確實考慮的很遠。”楚修宇目光悠遠。
“你明日將那江文翰帶來,如果書院沒有教習,你可以讓陳佳去做教習,就說是朕允許的。別人無權說什麼!”
“如此,老臣多謝皇上!”歐陽院長驚喜不已。“對了,聽說平原江家一脈從不入仕,皇上恐需費一番口舌,還請皇上惜才,即便他真的不同意,也不要怪罪他,讓他回學院當教習也是好的。”
“你放心吧,朕又不是暴君。”楚修宇沒好氣的說道。
歐陽院長擦擦汗,心道:“你前些日子的所作所爲可跟暴君沒什麼兩樣啊!”
……
當晚,皇上臨幸楊妃,並賜封號雪,第二日,雪妃的哥哥楊明源也被皇上傳召進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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