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決心已定
至少會有個無語的表情或者夾雜憤怒的反應，可此時的雲青奕竟然這麼呆呆地看着自己，似乎自己分分鐘鍾會消失一般。這般直白的凝視讓程楚楚頗有些不習慣，不由稍稍低頭：“我就那麼一說......”
“你是什麼人？”卻是壓低聲音的詢問。
“誒？”程楚楚擡頭看着雲青奕，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問。但是心裡已經開始在想着各種可能，比如自己的背景、來歷、意圖等等等......
嘣。
很精準地打在程楚楚的腦袋上，臉上綻放寵溺的微笑：“你腦袋裡面一天到晚想什麼呢？”
第一次有男人這麼打自己，楚楚似乎只在穿着藍白校服的電影裡見過。有些迷茫地摸了摸並算不上痛的頭，表情不自覺變得很委屈。
雲青奕見程楚楚這樣子，忍不住又是一個微笑。皓齒明眸，不知是不是因爲這模糊的燭光，如此美好。
“好了，只是怕你不願意進宮，所以來看看你。朝歌的事情就走一步算一步吧，畢竟我現在能夠自行運功了。”說着起身準備離開。
程楚楚似乎覺得有些呼吸困難，深深長吐一口氣。
“對了，”卻在開門後的淡淡月色背景下回頭，“遇見你之後，我真的幸運好多。”是那種由衷的感謝，因爲情感太深，不由讓某人產生一釐秒不該有的錯覺。
同一個客棧的另一個房間，也有人在深夜失眠。同樣在黑夜裡胡思亂想，同樣趴在桌上看着隨微風跳動的燭火。
就要進宮了，是不是真的要等到那個時候坦白。朝歌有些擔心，卻依舊想那麼做。他覺得自己在玩火，卻仍然想要他期待的結果。那麼久的守候，甚至顛覆了起初想要的生活。他都已經不理智那麼多次了，又怎會怕多這一次？
不由嘴角一笑。似乎預見到了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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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了？”這纔過去幾日，夜泊竟然又是一副半死不活樣子的出現在自己眼前，回春不覺有些驚愕。
“快救救他。”龔虛子看着臉色蒼白，深度昏迷的夜泊，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漸漸滋生。他從來都不知道夜泊竟然是這樣一個人。之前在若虛門，整日見他跟着些有名望的高等門徒廝混，像個跟班一樣。覺得不過是個只會諂媚的小人，卻沒想到這短短几日，竟是比自己強過百倍。連他都不敢置生死於不顧，夜泊卻真正辦到了。還是爲曾經並不怎麼看好他的雙月，不由將夜泊有些冰涼的手緊緊握住“好兄弟。快醒來！老子這次說什麼也不做千年王八了！”
回春急急施針，卻聽到龔虛子低聲對夜泊說出這樣的話語，不由疑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龔虛子對回春淡淡一笑：“有些事情不是能躲過的，也不是能猜透的。”他知道自己想要那麼做。夜泊只是其中一個原因，他更想知道的是那個秀美的男人到底是誰，霧虛又怎麼可能會鳳舞劍法。怎麼可能會有那把劍........似乎這舊若虛門還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不能再這般過下去了！
“呼~”回春此時長呼一口氣，似乎解決了什麼大麻煩。
“怎麼？”龔虛子很擔憂地看着回春，急於知道夜泊的情況。
“不過是疼暈過去了。”說着將兩根銀針插入感知穴，從已經癱軟的那種手的手掌的大拇指與食指中間插入一根比平常粗很多的銀針。
“啊！！！！”很痛苦的一聲呻吟，夜泊表情極爲痛苦的睜開眼“這.....這是哪兒？”
“你說呢？”回春看着夜泊友好笑了笑，話語間猛地一把拔出銀針。
“嘶......”這次卻自我控制住。沒有叫出聲。
龔虛子見夜泊醒了過來，不由開心一笑：“怎麼樣了你？”
見龔虛子這麼緊張，一個並不領情的白眼：“別他。媽的那麼矯情，要不是你這隻縮頭烏龜，勞資能這樣麼？”
夜泊這麼一說，龔虛子只得住了嘴，表情卻也並不是很好。
回春在一旁見兩人之間氣氛有些尷尬，不由勸和的說：“好啦好啦，都是弟兄，何必呢！”
“誰他。媽跟他是弟兄！”
早就料想到夜泊會這麼罵自己，不由看着夜泊：“之前都是老子的錯，我活捉了這霧虛，讓他給你賠不是可好？”
一句話，驚呆四方。
“你說什麼？”夜泊一臉喜色，似乎很欣賞龔虛子的這個決定。
“真的？”回春在一旁也驚訝的不行，退隱江湖這麼久，龔虛子怎麼會......
“我早先就說過林影的失蹤與我無關，現在我竟然看到一個與她神似的男人。”毫無緣由的說出這麼一句。
“你.....媽.....的。”夜泊惡狠狠地看着龔虛子“難不成，你是爲了個女人？”
龔虛子搖了搖頭：“霧虛這麼明目張膽的殺了雙月，定是有陰謀的。”說着，眉頭緊鎖，似乎深思“只是他到底想要什麼，我們卻並不知道。”
“所以？”回春皺眉，還是不能想通龔虛子要對付霧虛的理由。
“對雙月下手還要留下記號，想必就是想警醒我們這些舊若虛門徒。”說着用手撐着下顎“莫非，是在威脅？”
“嗯？”夜泊沒想到龔虛子會這麼想，表情有些震驚的意思。
“我早就沒有阻止霧虛新建若虛門，也沒聽說有舊門徒阻止，他這麼做，難不成是爲了什麼別的東西？”說着微微皺眉“早先林大人建立若虛門就與宮中聯繫緊密，指不定有什麼大秘密掌握在我們手中。”
“這......”回春聽龔虛子這麼說，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那你要怎麼辦？”夜泊趁時補上一問。
龔虛子表情凝重：“要想搞清楚這霧虛到底是爲什麼殺雙月，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找到舊門徒。”說着扭頭看着兩人“無論怎樣，若是真的有秘密在舊門徒手中，那麼我們是一定要誓死保護不被搶走的。若不是，集結舊門徒清理門戶也不是錯舉！”
“嗯。”夜泊此時卻並沒有激動的意思，直點了點頭。
回春在一旁，雖是覺得這決定做的有些唐突，但是若真如龔虛子分析的一般，先下手爲強倒確實會比較有利。
“要不要我陪你去？”龔虛子隻身一人，同樣作爲若虛門舊門徒的回春自然也想助他一臂之力。
“不用。”龔虛子搖了搖頭，看了夜泊一眼“與這龜孫子就好了！”
夜泊只是笑了笑，卻可悲的瞟了瞟自己的手臂：“你確定？”他早就知道霧虛這類人下手是不會留餘地的，雖說回春表現的很積極，但是自己手臂保住的概率恐怕是少之又少。
回春見夜泊這麼說，有些驚訝：“你怎麼......”
見兩人這般，龔虛子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難道？”一臉的難以置信。
回春見夜泊已經預見，而龔虛子此刻又那麼想知道答案，不由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命肯定是保得住，但是這手......”冗長的停頓已經能夠說明一切。
龔虛子握着拳頭，手背上的青筋完完全全暴了出來：“霧虛！”只是咬牙切齒的低低說出口，卻能夠感受到很極端的恨意。
而此時的夜泊卻表現的無比淡定，斜眼看了下龔虛子：“殘了手臂的又不是你，瞎嚎嚎啥！”臉上的表情雲淡風輕，似乎真的很不在意一般。
回春也沒有想到夜泊竟是這樣一條真漢子，心中不由多少生出些不同看法。
龔虛子此時的生氣程度比在武館看到“若虛門”三個字時還要盛，甚至在看到三個字的時候他完完全全不覺得是霧虛做的。他心裡知道霧虛一直想至自己於死地，做出那些狠毒的事情，他都覺得是在情理之中。可是現下竟然將自己同門的兄弟打殘，他龔虛子真是看錯了人！氣自己愚昧，那麼久都放縱着霧虛，甚至覺得這霧虛指不定能成爲第二個無視官銜的林大人，現在想來都是自己太過幼稚。雙拳緊握，想要除去這個毒瘤的心越來越強。
而此時的霧虛一個人又坐在了石洞，眼睛死死瞪着，似乎想看穿眼前這黑暗。記不得多久沒有見到這龔虛子了，雖然無數次提到，卻沒有想到會這麼措不及防的見到他。呵，還以爲會有多大能耐，沒想到越來越平庸。似乎有些開心，今日沒有讓他去死。這麼簡簡單單，豈不是太寬恕了。一直不知道自己心內的恨竟是這麼深，本以爲一劍就能夠了結。
“爹。”子虛走近洞中，表情在黑暗中顯得模糊。
子虛竟然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還是獨自一人，霧虛沒有來由的心慌起來：“怎麼了？”努力壓制住自己的情緒，儘量冷淡地問道。
“我殺舊門徒，爹真的一點看法都沒有？”雙月死了之後，霧虛竟然毫無動靜，子虛怎麼會不覺得奇怪。
“我並不知道。”回答的很利索。
子虛皺眉，完全沒有料想是這樣的答案。
“你與我一樣倔強，難道我不知道對你的監視是毫無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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