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算定他們不會下狠手,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你們這樣大費周張就只是爲了這麼件東西麼?”
我邊說,邊從小紅水晶裡拿出小受叔叔的那本日記。輕輕念動咒語,隨便翻開一頁,讓日記上的字以投影的形式映射出來。
冰是小受叔叔的近身侍從,自然一眼就認出他的筆記,臉上的神情變得更加失望。事情急轉直下,千算萬算卻出了這樣的意外,小冰一時沒法決斷。
我到底還是比不得那些老人精,看見小冰吃癟不禁有些得意,隨即就露在了臉上。
冰正在躊躇間,他左手邊的一個體態高壯,長高高紮成一束綁在腦後的黑衣人越衆而出,昏暗的光線中閃爍着冷冽光芒的雙眼,彷彿一眼就看出端倪。乾脆利落的放棄了表面功夫,直接冷哼一聲,道:“既然如此,那就只有請菲尼蒂雅小姐跟我們走一趟了。”
冰皺緊眉頭瞪着他,臉上滿是不耐,對高辮子黑衣人突然冒出來搶功的行爲很是不滿。
高辮子卻全然不爲所動,平淡的聲音聽不出絲毫得意或興奮,不急不躁的對小冰說道:“只要她在我們手上,別人就得不到‘雙鏡之鍵’。至於其他事情,可以以後再解決。”
原來他們的目的也是“雙鏡之鍵”,這是個出乎意料之外,卻在情理之中地答案。若不是這件傳說中的寶物,我一個姥姥不疼爺爺不愛的落難孤女有怎麼能招來這麼些“大人物”的注意?
他們的情報工作到真是比三家長要成功許多呢,他們竟然能夠確定目前“雙鏡之鍵”的實物並不在我手上。而是認爲父親把“尋找雙鏡之鍵”的線索留給了我,那麼他們把注意力鎖定竹林,是因爲那裡是尋寶線索地記錄點?還是認爲“雙鏡之鍵”根本就藏在那裡?
也對。從常理而言。老爹要是真地有那麼件寶貝東西。出現遙遠上圍攻戰那樣危急地情形。交給唯一地女兒我保管。確實是情理之中地事情。
但他們卻不知道。那天晚上聯軍地攻擊實在來地太突然了。我們父女根本沒來得及道別。老爹自然也沒法把那東西交給我。
不過。我把實話說出來。{et}也不會有人相信地吧?誰會甘心這樣一件寶物就這麼消失無蹤呢?
可我確確實實交不出來呀。我又能怎麼辦呢?
這樣糾結地循環讓我很是無力:“你們一個兩個地。怎麼就這麼肯定‘雙鏡之鍵’在我們父女手上呢?你們就不想想。父親在遙遠山上隱居了十幾年。還不能證明他已經沒了爭霸之心麼?對於一個自甘平淡地人。要一堆財物有什麼用?他若真有。早就給我叔叔去振興菲爾葛茲本家了。哪裡還會留在手上無故成了禍端?”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摧毀小山莊地那場大火。正是這句話地最好闡釋吧。
冰和高辮子聽了這話,同時愣住了。
冰先緩過神來,噗哧一下笑出聲,接着大笑不止,之後更是笑得彎了腰,直捂肚子。那聲音中嘲諷地意味,濃得攪都攪不開,
我這纔想起,他曾經對我說過“雙鏡之鍵”的另一個版本。
他們也好,三家長也好,都不曾真正的親眼見過“雙鏡之鍵”。
三家長認爲“雙鏡之鍵”是開啓巨大寶庫的鑰匙,是基於本家從種馬爺爺開始的突然暴富。
其秘密小金庫的資金足夠獨立支撐一個龐大地研究團隊,能夠不漏一點風聲的進行長時間地秘密研究,最終制造出足以改變“薩南戰爭”戰局的,劃時代地“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這個過程相當於,一個研究所獨立完成從接觸式地雷演變到原子彈的全部過程,全部金費所長自己掏腰包,都不帶跟國家要預算地。
一個沒落貴族,突然擁有承擔這樣級別龐大的人力物力支出實力,若說是現了一個金銀島似的秘密寶藏,倒是一個不錯的解釋。
而以小冰爲代表的這方勢力,似乎對人類創造力的信任度要低不少。
他們認爲老爹牌“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並不是老爹研究出來的,它本身就是那個傳說寶庫的“藏品”。老爹只不過是通過“雙鏡之鍵”找到了它,將它拿出來直接或間接的應用到戰爭之中。
至於這個“藏品”的存在形式,可能並不是一件武器,而是一種可以被動作用在獸人身上的人化術方法。它可能是一種力量,一道咒語甚至是一個規則。總之,它可以大範圍的影響獸人的生理結構,使獸人在非自主的情況下,進入半完成體狀態,並很快趨於。
老爹就是得到了這件東西,並且把它當作對付獸人的武器,大範圍應用在“薩南戰爭”之時,最終致使人類聯軍反敗爲勝。
我必須承認,兩方的觀點都有一定的道理,但畢竟推理的成分很大。而且到目前爲止,並沒有什麼理由能把“雙鏡之鍵”和老爹聯繫上。所有的理由只能懷疑老爹可能現或握有某個不爲人知的龐大資源,但這並不代表一定就是“雙鏡之鍵”所封印的那個呀?
冰還在狂笑不止,但他身旁高辮子的反應更令我警惕。
他從震驚中緩過來後,就一直低頭喃喃自語,我隱約分辨出似乎是:“……她竟然什麼都不知道……她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呢?……怎麼可能連她都不知道‘雙鏡之鍵’的真相?……她明明是‘全屬性’……”
這幾句話,讓我再次膽寒了。頸後竄起一背的雞皮疙瘩。
“……她竟然什麼都不知道……她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呢?……怎麼可能連她都不知道‘雙鏡之鍵’的真相?……她明明是‘全屬性’……”
這幾句話,讓我再次膽寒了。頸後竄起一背的雞皮疙瘩。
“全屬性”……“雙鏡之鍵”……
等等,等等……我得好好整理一下混亂的腦袋!
當我最開始受到以老頭堂伯父爲的共和國勢力關注時,就是已“全屬性擁有”的身份,出現在世人面前。
當時我以爲,老頭堂伯父爲了挫挫新分會成功建立的銳氣,增加因族長失蹤而衰弱的菲爾葛茲家與工會長老會對抗的籌碼。爲了拉攏我這個“來歷不明的鄉下丫頭”,纔出面替我編造了一個私生孫女的身世,當時我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如果只是爲了讓我名正言順的以菲爾葛茲的身份加入到家族之中,爲什麼一定要安排在本家名下呢?雖說本家有種馬爺爺那麼個世所罕見花花公子,說是他的後代比較容易讓人相信。但菲爾葛茲家喜歡四處留情的紈絝子絕不會只有他一個吧?
相較於安插進丁單薄的本家之中,讓我寄名在分家之下,不是比較不容易觸動族人們的敏感神經嗎?
尤其是在小受叔叔失蹤又無嗣的時候,我的出現意味着,斷絕了分家所有以菲爾葛茲最高點爲目標的人生之路,根本是塊丟進冰水的烙鐵。
雖說當時老頭堂伯父已經似失蹤,但即使他還在,能夠自由出面處理狀況,也不可能在短期內安撫所有的族人吧?
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當時的作用,別說是對付長老會,原本至少在表面上還算團結的菲爾葛茲家族,眼看就要明着快鬧分裂了。老頭堂伯父本身的遭遇,可以說就是三家長矛盾不可調和的最好證明。
若說老頭堂伯父之前沒考慮這些,我肯定不行。我都想得到,他那種老人精會想不到?
之後我以爲,老頭堂伯父可能是“血統論”的擁護,相信只有血統更爲純正的本家才能誕生“全屬性擁有”。所以下意識的爲我安排了那個弄假成真的出身。
但“真實之間”所生的事情證明,他的對手雍容胖子和刺蝟頭瘦子纔是此道中人,他們重用不受族人待見的石頭,就是最好的證明。
同樣的,還是在“真實之間”中,我聽到了關於我身世的驚人秘密,三家長因此從容貌上判斷出,我就是那個從遙遠山上逃出來,寄在萊爾戈多名下的那個女兒。所以他們認爲我應該將“雙鏡之鍵”從遙遠山上帶出來了。
但是,問題到這裡就出現了一個悖論
如果關於我身世的那一段是真實的,我的身生父親其實是帝國皇帝克羅德三世,那麼我就不再是老爹的寶貝獨生女,而是他奪妻仇人的女兒。
他怎麼會把那麼重要的寶物交給仇人的女兒呢?
如果關於我身世的那一段是編造的,我長得像少年時的長皇子,不是因爲我是他的異母妹妹,而是因爲某種不爲人知的原因,——我更願意相信這個推論,粉媽媽生下別人的孩子,這對老爹來說,太殘酷了。——那麼那兩個老頭子當時的言行,就完全是欺詐了。他們對付我的最大原因只能是“菲爾葛茲族長”的位置,其他曲裡拐彎的不過是成事的接口,那他們又有什麼必要信誓旦旦的找我索要“雙鏡之鍵”呢?
當然,以上的推論是建立在老爹確實擁有“雙鏡之鍵”的前提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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