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還要做得更明顯嗎?
約莫過了小半刻鐘,白司顏才緩緩鬆開了手,轉頭對着衆人挑了挑眉梢,勾脣一笑。
“眼睛睜那麼大做什麼?你們不是問我們在幹什麼嗎?現在看明白了沒有,我已經做得夠明顯了,還是說……要更明顯一點?”
話音落下,衆人又是面面相覷,被白司顏出格的舉動打得措手不及,眼見着她伸手就要去解司馬懷瑾的腰帶,司馬重偃立刻跨前一步,劈手握住她的手腕,順勢就往自己的腰間按了下去。
“想要的話,找我就可以了!”
“我說了,你技術不行,”一把抽回手,白司顏不以爲然地哂笑了一聲,當着衆人的面,毫不留情地嘲諷道,“在練好之前,我是不會碰你的。”
司馬重偃沉下臉色,面上有些掛不住,卻是沒那麼輕易就退縮。
“這種事情……你不幫我,我自己一個人怎麼練?”
“那是你的事,跟我沒有關係。”
伸手挽上司馬懷瑾的手臂,白司顏徑自掠過司馬重偃,快步朝門外走了出去。
“我們走!”
司馬懷瑾還沉浸在剛纔那一個纏綿熱吻所帶來的震撼之中,一下子緩不過神來,就那麼任由白司顏拉着,邁步跟在了她的身後。
還不等走到門邊,北辰元烈就擡起大長腿,橫在了門框上,勢要攔住他們的去路。
“這麼晚了,你們還要去哪裡?”
白司顏擡眸一笑,輕飄飄地睨了他一眼,道。
“當然是去沒有人打擾的地方,讓開。”
北辰元烈剔眉輕哂。
“我要是不讓呢?”
“那我就打斷你的腿,”扯了扯嘴角,白司顏露出了幾分陰險的笑意,“打斷你的……第三條腿。”
說着,不等北辰元烈回話,白司顏劈手抓過邊上的一尊玉雕,揚手就要往他身下砸,下手的速度又狠又準,完全沒有放水的意思,嚇得北辰元烈臉色一變,慌忙跳了開!
緊跟着就是“哐當”一聲,玉雕重重地砸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殘渣四濺!
“靠!居然來真的!要不要那麼狠?!”
看了眼地上四分五裂的玉雕,北辰元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一臉心有餘悸的表情……他剛纔要是強倔着沒有躲開,這實打實地玉雕像要真砸在了他的身上,嗷,簡直光用想的都覺得疼得不行,絕對會廢掉的好嗎?!
白司顏揚眉一笑,不以爲然。
“怕什麼,這不是躲開了嘛,又沒真的砸你身上……”
一邊說着,白司顏隨手又抓起了另外一尊玉雕,繼而回過頭,對着身後蠢蠢欲動作勢要走上前來攔路的幾人笑眯眯地警告道。
“不過……也不是每次都會失手的……”
一聽這話,剛剛纔擡起的幾條腿不由在半空中頓了一頓,隨後又緩緩地放了下去。
如果白司顏一開始就這麼威脅他們,他們當然不會當真,可是方纔砸北辰元烈的那一下,確實有那麼些毒辣,他們倒是不擔心白司顏真的會下毒手,怕只怕有人趁着混亂見縫插針,在背後陰測測地捅上一刀,那到時候會發生什麼意外,就無法預料了。
這麼想着,一行人杵在原地,硬是沒人敢當出頭鳥,默默地感受着來自後方的深深的惡意。
果然……什麼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都是騙人的!
趁着他們幾個還在猶豫,白司顏立刻拉着司馬懷瑾的手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北辰元烈下意識想攔下她,然而一見她揚了揚手中的玉雕,又不自覺地退開了半步,條件反射地伸手作防禦狀!
“不許跟過來!”
冷冷地撇下一句,白司顏即便帶着司馬懷瑾閃入了夜幕之中,飛快地消失在院子的轉角。
眼睜睜地看着那兩個身影就這麼走掉,北辰元烈一時間心塞到了極點……說好的要當大房呢?怎麼感覺連小妾的尊嚴都沒有了,甚至連通房都不如……居然說要打斷他的第三條腿?呵呵,簡直不能更可怕!
微滯片刻,獨孤鳳凜跨步走上前來,剔眉看向北辰元烈,冷然質問他。
“爲什麼不攔着他們?!”
北辰元烈壓了一肚子火,聞言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
“等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自己有手有腳,不會攔嗎?憑什麼一定就要我出手?難道阿言走掉全都是我的錯嗎?!”
“你站在門口,離阿言最近。”
“那又怎麼樣?你剛纔也見到了,阿言是玩真的,我還不至於傻到爲了幫你們排擠情敵,反而把自己給搭進去……既然你那麼厲害,現在追出去攔住他們,想必還來得及。”
一邊說着,北辰元烈往後讓開了兩步,朝着獨孤鳳凜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挑起眉梢不以爲然地哂笑了一聲。
獨孤鳳凜沒再理會他,一拂袖快步走了開。
東傾夜凝眸,語氣中是毫不掩飾的嫉妒和惱火!
“那……現在該怎麼辦?難道真的就由着阿言他們胡來嗎?!”
“不然還能怎麼樣?剛纔也沒見你攔着他們……”勾起嘴角淡然一笑,花宮嵐倒是十分的豁達,畢竟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在某些方面自然要比一般人更看得開,“要是不甘心,就跑出去找他們,找不到的話,也只能各回各的房間休息了。”
“不行,我要去找他們!”
想了想,東傾夜還是放心不下,匆匆忙忙地跟着跑了出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能睡得着覺纔怪好嗎?!
“我跟你一起去!”
後一腳,司馬重偃也邁步趕上前,“嗖”的一聲奪門而出!
花宮嵐回過頭,掃了眼剩下的幾個,問道。
“你們呢?打算怎麼辦?”
“要是能攔下,早就攔下了……到了現在才追出去,還有什麼用?”搖搖頭,百里月修不無憂桑地嘆了一口氣,卻是十分的明事理,“讓他們幾個折騰去吧,我回房休息了。”
“明天還要對付東方城主,我也先回房了,”白倚竹打了個淺淺的哈欠,面露睏倦,“就讓司馬懷瑾先蹦躂兩天,早晚會有他好受的。”
“哼,明天再找他算賬!”
冷哼一聲,聞人海棠跟着跨出了門檻。
霎時間,屋子裡又冷寂了下來,靜悄悄的一片,偶爾還能聽到夜風拂動門板的聲音,彷彿剛纔那麼熱鬧的場面只是一場幻覺。
但是白司顏很清楚,那不是幻覺。
等所有人都走開了之後,白司顏才偷偷摸摸地貓着腰,拉着司馬懷瑾像是做賊一樣鬼鬼祟祟地跑回了房間裡,爾後左右巡視了一圈,確定沒人發現,才小心翼翼地關上麼房門。
這就叫,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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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她剛纔並沒有走遠,只是找了個隱蔽的角落躲了起來,要不然……一旦發出什麼風吹草動的聲響,就憑她跑開的速度,肯定是比不過那些傢伙的輕功的。
“你……”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司馬懷瑾終於平復的心境,能夠正常開口說話了。
“噓!”
只是不等他把話說出口,就被白司顏一把捂住了嘴巴,捏着低沉的嗓音提醒道。
“小聲點,別被他們聽到了,不然剛剛就白忙活了……”
司馬懷瑾聞言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白司顏這纔拿開了手,拉着司馬懷瑾走到牀邊坐下,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艾瑪,總算擺脫他們了……真嚇人,冒出一個兩個就已經很驚悚了好嗎?居然還抱團來了一羣,他們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團結了?!”
司馬懷瑾繼續點頭,表示贊同。
“是挺嚇人的……”
“對了,”白司顏轉頭,問向司馬懷瑾,“你找我過來,到底是要說什麼?趁現在他們不在快點說,要不然一不小心又沒機會了。”
聞言,司馬懷瑾不由微微停直脊背,終於想起了今天晚上的正事,即便站起身走到白司顏的跟前,同他面對面地站着。
見狀,白司顏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你……這是要幹什麼?”
不等話音落下,司馬懷瑾忽而俯身向白司顏鞠了一躬,端端正正的,甚至還頗有些嚴肅,就連聲音都鄭重非常!
“昨天在觀月樓發生的事,關於那幅畫……青檸已經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了,這讓我覺得十分羞愧,雖然你的做法還是很讓我討厭,但是非曲直我還分得清楚,所以……對於我昨天的無禮舉動,我在此向你賠罪,希望你不要介懷於心。”
微微愣了一愣,白司顏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你現在……是在向我道歉?!”
司馬懷瑾頷首,垂眸應聲。
“是。”
“這也就是說……你大費周章地把我單獨弄到你屋子裡來,就是爲了跟我道歉?!”
“不然……呢?”
白司顏深吸了一口氣,瞬間就不淡定了!
“真的只是爲了道歉?!道歉這種事情,不是隨時隨地都可以的嗎?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用得着大半夜把我叫來你的房間嗎?!”
“其實,白天就想跟你道歉了……但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我實在說不出口。”
“吼!”白司顏徹底無語了,忍不住瞪大眼睛,換上了一臉不可理喻的表情,“竟然真的只是爲了道歉,還真是……呵呵,老子褲子都脫了,你特麼就跟我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