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一閃,他已經以銀針殺掉其中一名槍手,在第二名槍手驚恐地掉轉槍口對準他時,他剎那衝至,手掌先捏上了第二名槍手的喉嚨。
“咔……”一道輕微的響聲過後,第二名槍手軟軟倒地,喉嚨已經被捏斷。
“本事不錯,可惜遇到了我。”葉秋白笑了笑,轉身一閃,已然再次消失,這些人想殺他,那麼,他絕不會客氣。
很快,他已竄出數十米的距離,無聲無息,如同幽靈,前面幾米處,再次出現了兩個槍手。
“死吧。”看着這兩個背對着自己的槍手,葉秋白嘴角一勾,悄無聲息貼近,手掌一閃,兩根銀針,已插入兩名槍手的腦門。
“四個了……”葉秋白的身形剎那消失,在山林中,他纔是王者,纔是獵人,這些進了山林的槍手,是他的獵物。
但是,突然地,他停了下來,因爲,一道尖叫聲,突然傳遍了山林。
是安娜的,她有危險了嗎?
“該死……”葉秋白的臉色頓時難看無比,按理說,槍手就是從安娜身旁經過,也絕對發現不了她纔對,這聲尖叫是怎麼回事?
他的身形剎那動了,只是兩秒鐘,就穿過數十米的距離,已看到了安娜。
安娜同樣看到了葉秋白,立即哭叫道:“葉,我身上爬進了好多螞蟻,快來幫幫我。”
“臥糟,你這女人咋不上天呢,忍一忍能死?”葉秋白已經無言以對,也沒時間責怪這腦子有坑的笨女人,猛然衝過去,抱着她滾到了數米之外,然後,身體再閃,已抱着安娜消失。
“砰砰砰……”無數的子彈,下一刻就打在了安娜剛剛站立的地方,只差半秒,安娜就會被殺死。
“目標在這邊,所有人向我靠攏。”山林中驟然響起了一道冷咧的喊聲,近十道身形,短短七八秒內,就聚合在了一起。
在山林之外,寒刀並沒有衝進山林,這次的目標,有手下人出手應該就夠了。
不遠處的山林裡,突然響起了一連串的槍手,寒刀如刀削般的黑臉,忍不住浮起了一絲笑意。
目標應該被殺了吧,自己這十幾個手下,殺兩個人,這速度已經算慢的了。
“頭,出了點意外,我們有四人被殺了,目標仍然在逃。”突然地一個殺手跑了回來向寒刀彙報情況。
“目標沒殺掉,你們反而死了四個?”寒刀怔了一刻,然後,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
“這次收了柳生一族的十萬兩白銀,也值得我親自出手了。”寒刀氣息突變,身上佈滿了狂暴的氣息,化作了一道黑影,瞬間衝入了山林之中。
…………
葉秋白抱着安娜,一直在跳,速度極快,只是數秒之後,就跑出了山林,不過隨即,他又衝進了另一片更大的山林之中。
“先,先放我下來,我身上好癢,好多螞蟻……”安娜弱弱地說道,她不傻,剛纔如果不是葉秋白,她絕對是死定了。
葉秋白沒說話,臉色緊繃,也沒有停下來的打算,直到半分鐘後,逃出了數百米,他才突然停了下來。
“葉,快幫我把身上的螞蟻弄走。”安娜立即從葉秋白懷裡跳了下來,雙手不斷拍打自己的身軀。
不過隨即,她就怔住,因爲她發覺,自己的手掌上,不知何時,竟沾上了溫熱的血。
她記得,自己的手掌,是抓着葉秋白的衣服的,她下意識地看向葉秋白,才驟然發現,葉秋白左手的衣服,竟已被鮮血染紅。
“你受傷了,被槍打中?”她驚叫了起來,是因爲剛纔救她嗎,所以葉秋白纔會被槍打中了。
“子彈擦傷皮膚而已,沒關係。”葉秋白淡淡一笑,然後抓起一把野草放到嘴裡嚼碎了,隨後敷到左臂上。
“野草也能療傷嗎?”安娜驚訝的問道,因爲她看到葉秋白的整個左臂好像很嚴重,皮肉都翻着,那裡是是傷點皮這麼簡單。
葉秋白笑道:“這座山上的藥草可不少呢,有一些正好治療槍傷很有效。”
“別廢話了,趕緊逃,這些槍手裡有厲害人物,已經追來了。”葉秋白將安娜抱起,他一點不耽誤,再次竄了出去。
安娜倒是最這種刺激的懷抱倒是很受用,全身感受着葉秋白的溫度,不由雪白的臉頰紅了起來。
葉秋白已經感覺到,身後有個強大的氣息在接近,如無意外,應該是那些槍手中的厲害人物追來了。
“不錯呀,能殺掉我的人,還能察覺到我,想不到,這次的目標,居然還是個武者,真令人興奮。”一道黑色的身影閃現,突然擋住了葉秋白的去路。
血鸚鵡館主寒刀突然出現在葉秋白眼前。
葉秋白停了下來,眼睛微眯,他第一時間,就發覺了,眼前之人,也是武者,而且,是剛突破武俠境的武聖。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寒刀,血鸚鵡館主,有人出了十萬兩要你們死,嘖嘖,你們的命,也算值錢了。”寒刀盯住了葉秋白流血的左臂,輕笑道。
一個受傷的武者,已不值得他放在眼裡,特別是,從葉秋白身上,他感覺不到太強烈的武者氣息,這證明,葉秋白最多也只是武俠。
葉秋白受傷後,武者的氣息弱了一點,被寒刀認爲是武俠一點也不意外。
殺一個武俠境,對他寒刀而言,一點不難,況且,還是個受了傷的武俠,那就更加輕鬆了。
一招足以。
葉秋白當然不只是武聖,而是有資格踏足武帝境的武者。
現在,泄露出只有武俠的氣息,只是爲了示敵以弱,以在山林裡與無數猛獸拼鬥過的經驗,葉秋白很明白一個道理——永遠不要讓你的敵人知道你有多強。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懂得隱藏自己的實力不讓別人知道,同樣很重要,等別人輕視你,你就贏了一半了。
看着這個血鸚鵡館主寒刀,葉秋白不露痕跡地扯了扯嘴角,這人是武聖,但氣息不穩,如無意外,可能是剛晉升武聖不久,這樣的對手,當然危險,但還不足以讓他忌憚。
將安娜拉到自己身後,葉秋白朝寒刀勾了勾手指,說道:“動手吧,既然想殺我,就別廢話了,我沒興趣知道你是寒刀還是熱刀。”
葉秋白打算速戰速決,否則,等其他槍手趕來,會很麻煩。
“不急不急,你就不想知道,是誰要殺你?”寒刀嘴角露出一抹陰森的笑意,說道。
葉秋白樂了,說道:“好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將問一問,誰派你來殺我的?”
寒刀打了個響指,說道:“這纔對嘛,但凡是我出手,都必然會跟目標說清楚僱主是誰,所以,在你死前,我便將僱主的信息告訴你。”
如此傻的殺手,見過沒?葉秋白本來沒想問的,寒刀居然自己要說出是誰僱他的,葉秋白拍了拍額頭,覺得漲見識了。
當然,葉秋白也明白,能成爲武聖,寒刀當然不是傻,而是自負,以爲一出手便絕對可以絕殺所有目標。
好吧,說來說去還是傻,一個人自信是好事,但太自負的話,總會付出代價的。
不過,最終葉秋白卻是搖了搖手,說道:“我不想知道是誰僱你來殺我的,因爲我自己會去查,你有病呀你跟我廢什麼話,不動手,那就滾。”
事實上葉秋白很想知道是誰僱了寒刀,他自己猜測是柳生家族的陰謀,但也只是猜測而已。
“你挺有趣啊,遇到我還想活着離開?那好,動手吧,你是武俠境,我給你一個機會,能擋住我一招,我放你離開。”寒刀森然一笑,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血色匕首,身形一閃,化作一道殘影,已殺到了葉秋白麪前。
他的速度很快,手中的匕首也很鋒利,單憑速度,他就可以殺掉任何一個武俠。
所以,他大意了,以爲葉秋白只是武俠,而且還是受傷的武俠,他覺得自己隨手一擊,就可以殺了葉秋白。
然而,當衝到葉秋白麪前,手中的匕首就要刺進葉秋白的心口時,手臂突然被抓住了,再也難以寸進。
抓住他手臂的,自然是葉秋白。
“怎麼可能?”寒刀心中驟然一驚,左手下意識地擊出,轟向了葉秋白,這一次,已用了全力。
“大意並且自負的人,通常都死得很快,你也一樣。”葉秋白目光湛然,身上武聖的氣息猛然爆發,受傷的左臂,竟然揮出,一拳,比寒刀轟來的一拳更快,後發先至,轟在了他的心口上。
“噗……”寒刀心口處的衣服,猛然炸裂,胸口內更是傳出了幾道沉悶的聲響,突然,就噴出了一口夾雜着內臟碎塊的污血。
“你……你是武聖,你騙我……”寒刀只覺得渾身的力氣在流失,手中的匕首咣噹一聲掉落地面,面如金紙,已是垂死邊緣。
他的心臟,已經被轟碎,沒有活下去的可能,只是他不甘,原本以爲只是武俠的葉秋白,竟然是武聖,比他更強的武聖。
“砰……”葉秋白一個字都沒說,一腳踢出,再次踹在了寒刀的胸口上。
寒刀的身軀被踹飛七八米,撞在一棵樹上,才猛然停下,噗的一聲又噴了一口血,隨即便是腦袋一歪,再無絲毫氣息。
“呼……”寒刀已死,葉秋白才終於是心神一鬆,捂住自己的左臂,臉上,冒出了大滴大滴的冷汗,吧嗒吧嗒地掉落地面。
即使是受傷,但,舉着受傷的左臂轟出震碎寒刀心臟的那一拳,他的左臂,也痛到了讓他無法忍受的地步。
“你,你殺人了……,不是,你沒事吧?”安娜驚恐地瞪大着雙眼,看着死去的寒刀,她的心臟一陣陣抽搐,有些忍受不住。
親眼看着葉秋白擊斃一個人,這種場面,於她而言,還是太震撼了,當然,她很快反應過來,立即扶住了滿頭冷汗的葉秋白。
安娜擔心急忙看看葉秋白的左臂,剛纔敷藥的臂膀又開始流血了。
“我,我沒事……,哎呀臥槽,痛死我了……”葉秋白本想趁此機會裝個逼,但手臂上的劇痛,瞬間就讓他爆了粗口。
“怎麼辦,葉,我該怎麼幫你……”安娜手足無措,扶着葉秋白顫抖的身軀,她心裡既害怕又無比難受。
如果不是要顧着她,葉秋白不會受傷的。
“幫個屁,扶我一會兒,痛一會兒就行了……”葉秋白咬牙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拖累你了……”安娜流淚抱緊了葉秋白,傷心地說道。
葉秋白無語,這洋婆子的溫暖柔軟的身體倒是一時讓他忘了痛。
“我說,你能不能別哭了,要不你唱首歌給我聽聽,讓我分散下注意力。”葉秋白隨口說道。
安娜一怔,不哭了,弱弱說道:“我不會唱歌。”
“那你會啥?除了哭之外,給整點有用的,我還沒死呢,你用不着這麼快就給我哭上了。”葉秋白瞎扯淡道。
“我,我……報答你吧!”安娜我了幾聲,愣是不知道能爲葉秋白做什麼,唱歌不會,現在其實也不適合唱歌,除了會看病之外,她會的,真的不多。
葉秋白知道她說的報答是身意思,哎,這個女人真是,都什麼時候了,大腦還想這些事情?
“別我我我了,現在知道自己笨了吧,問啥啥不會,……,臥槽,跑路。”葉秋白呲牙咧嘴地說道,說到一半,驟然一驚,以完好的右臂夾着安娜,瞬間衝出去十幾米。
“砰砰砰……”下一刻,在他們身後,槍聲大作,其餘的槍手終於是也追來了。
“葉,放我下來,你受傷了,我不想拖累你,你自己趕緊走。”安娜內心愧疚,葉秋白現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卻還要帶着她逃走,她實在是不忍心。
葉秋白呵呵一笑,只是笑聲着實是難聽,說道:“閉嘴,你是不是明知道我不會拋棄你,才說這樣的話好讓我感動?你這女人還是有點良心的哈,知道關心我。”
安娜無言以對,下意識地瞪了葉秋白一眼,這傢伙得心多大,才能這種時候還有心情扯犢子?
不過,她心中也溢起了感動,葉秋白,這是表明了絕不會把她拋下。
她忍不住,紅着臉,在葉秋白臉上輕輕親了一下,然後,如觸電般縮了回來。
“幾個意思?”葉秋白身形不停,驚詫地看着安娜問道。
什麼跟什麼呀你就親我,難道是覺得被人追殺時比較有情調?
“爲了謝謝你……”安娜低着頭說道:“你別多想,我就是想謝謝你,我不會唱歌,親你一下,不是你想要的嗎,便宜你了。”
葉秋白想了想,很認真地說道:“這個可以有,要不,你再親幾下,我無所謂的。”
這逃命呢,他也不閒着,對安娜,那是能撩就撩。
安娜臉紅得可怕,擡頭看着葉秋白,說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