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原來是個童子雞!”劉衍不屑的說道,說完忙看向宗臣:“宗大哥,我不是說你,我說他呢!”
宗臣輕咳一聲:“無妨!”只是面色有些潮紅。
“我說表哥啊,真不叫幾個姑娘?這也太無聊了,這哪叫逛青樓啊!你不是想了解了解女人……”申普藝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宗臣的咳嗽聲打斷:“咳咳咳……”
“表哥你怎麼了?”申普藝關心的問道。
“沒事,喝茶喝的有些急。”宗臣說完不經意看向程妙妙,發現對方用一種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心想,又誤會了,到底怎麼解釋纔好啊。然後瞪了申普藝一眼,但是神經大條的申普藝並沒有察覺自己表哥對他的不滿,相反還很是關心他,還讓柳芙蓉去叫壺新茶。
“初音姑娘來了!”樓下有人喊道。劉衍一下來了精神,連忙打開窗戶,向下望去。
程妙妙也忙向下望去,只見一位素紗羅裙的少女,輕移蓮步的走上圓臺,分別向四個方向溫溫然施了一禮。擡頭的瞬間,程妙妙看到了她的樣貌。典型的古典美人,丹鳳眼,柳眉,瓊鼻,一點朱脣,不過畢竟是久經風月場合,長相再怎麼清純,也有那麼一股魅色縈繞眉眼之間。
“感謝各位公子能夠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聽小女子的新曲,這首新曲的名字叫《雪梅香》。”
說完有些羞澀的看了一眼樓上,就坐在古箏前彈唱了起來。
“夜過半,疏星曆歷月籠紗。恰華胥初醒,窗虛閣靜無譁。燈下幾番問南唐,夢中依約到李家。清閨裡,剪燭攤書,試墨烹茶。
傷嗟。暗銷魂,百世千年,欲渡無槎。有約難憑,念思只顧頻加。影外風煙早非似,指間光景總相差,還酬你,一季春風,十里桃花。”
這位初音姑娘的嗓音確實猶如黃鶯出谷婉轉動聽,但是程妙妙還是欣賞不了古代的曲風,真的是能把她給唱睡着了。申普藝和劉衍扒着窗戶聽得如癡如醉,程妙妙看着覺得好笑,於是想看看其他人的反應是不是也如此二人一般,於是探頭向周圍看去,剛看一眼,馬上就縮了回來,因爲她看到了陳枉然就站在那位輕音姑娘正對面樓上的廂房門口,懷裡還抱着一位姑娘,那位姑娘整個人都掛在了他的身上,他也不躲,還在與那姑娘調笑。
絲毫沒有察覺的陳枉然,正與這悅聽閣裡的頭牌鳳仙姑娘調笑着,旁邊站了一個肥胖的中年男人,用羨慕的語氣說道:“陳公子,在下真是羨慕你啊,能得鳳仙姑娘的青睞,當真是豔福不淺啊,哈哈!”
“徐大人說笑了,你這樣說,紅袖添香兩位姑娘可是要吃醋嘍!”陳枉然笑着說道。
“兩個小心肝,真的吃醋了嗎?”徐廣川一手摟着一位姑娘,調笑道。
“是啊,大人別看鳳仙姐姐了,有我們姐妹倆還不夠麼!”紅袖嬌笑着說道。
“當然夠了,我就是羨慕陳公子,生的如此風流倜儻,恐怕樓下初音姑娘的這首曲子就是爲你作的吧,哈哈。”
“徐大人誇獎了,生的再好,那也是要仰仗着徐大人不是!來來來,徐大人,在下敬您一杯!”陳枉然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眼中的冰冷之意一閃而逝。
程妙妙回到座位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下,嗆的直咳嗽。之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辛辣的味道在口腔蔓延,彷彿能短暫的蓋住心中的酸楚。好你個陳枉然,嘴上說着心儀自己,轉身就和別的女子摟摟抱抱卿卿我我!程妙妙知道陳枉然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但是感覺對方還是真心喜歡自己的,她也準備接受他,想着先談個戀愛觀察一下,沒想到還是看錯了人!程妙妙一想到剛剛的畫面就心頭火起,還有些傷心的感覺慢慢延伸到心頭。
宗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突然間這位平山公主就開始飲酒了呢?剛剛不還是和自己一樣喝茶,說自己不勝酒力的麼?但是看到程妙妙接連喝了五六杯的宗臣,此時也意識到了程妙妙應該是有什麼心事,想要借酒消愁。
“行了,別喝了,發生什麼事了?”宗臣奪過程妙妙手中的酒杯問道。
“你給我!要你管!”程妙妙此時已經有點醉了,心中煩躁,也沒有再刻意改變聲音。申普藝和劉衍本來還在那趴在窗邊討論是初音姑娘好看還是蔣白茸好看,就聽到後面有一個好聽的女聲在那喊,齊齊回頭望去。
“剛剛是芙蓉姑娘在說話!陳公子喝醉了,我先送他回去,你們在這繼續,我們就先走了!”宗臣忙幫程妙妙打掩護,程妙妙還想說她沒醉,被宗臣一把捂住了嘴。宗臣人高馬大的,程妙妙雖算是高挑的,但在宗臣面前就如同小雞仔一般,被宗臣捂着嘴夾在腋下,就給帶走了,程妙妙的一切掙扎都顯得是那麼的無力。
出了悅聽閣,宗臣帶着程妙妙繼續走了一段路才鬆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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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膽,居然敢這麼對我!”程妙妙用手指着宗臣氣憤的說道。出來吹了風,感覺頭更暈了。
“微臣知錯,還請平山公主見諒!在下也是無奈,臣的那個表弟和劉衍乃是京中出了名的大嘴巴,如果再不走被他們察覺,只怕第二天,整個京城的人都會知道平山公主女扮男裝逛青樓的事了!”宗臣之前雖然對程妙妙做的有些過分,要在平時只怕是要被問罪的,但是此時程妙妙有把柄在他手中,他也並不懼怕,而且他感覺這個平山公主並不像傳聞中那般蠻橫無理,應該不會因此怪罪自己的。
程妙妙一聽,暗自慶幸,還好宗臣及時把自己帶了出來,不然剛剛自己一定會失態的,以後一定不能喝酒了,喝酒誤事。還有男人,呵!沒一個好東西!
“那你也不能那樣夾着我吧!”程妙妙爭辯到。
“不夾着?難道抱着嗎?”宗臣說的隨意,程妙妙卻微微紅了紅臉,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程妙妙也不準備和宗臣繼續說話,晃晃悠悠的往內城走去,宗臣連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