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妓院避難

一大清早,夢涵便被殿外的紛雜聲音吵醒,她可是累了大半夜,還伏在桌子上睡,估計連三小時都還沒睡到,居然就被吵醒:“小翠,是什麼人在外面吵鬧?!”

小翠趕緊跑進來回話道:“回公主,是禁衛軍統領在搜查刺客,他說看見刺客往涵陽宮方向來了,怕公主受驚。”

夢涵眯了眯眼,一幅沒睡醒的樣子:“刺客?我怎麼沒看到?”

“公主,侍衛們都說看見了,屋頂上還破了個大洞呢,安全起鑑,還是讓侍衛們好好看看吧。”

“也好,讓他們進來,不過小心些,倘若碰壞了本公主的東西,看他們怎麼賠。”希望能夠瞞過去。

侍衛搜了半天都沒什麼發現,便出去了,夢涵急忙找了個藉口說要午睡,撤走了所有的人,跑進房裡叫道:“衛雲墜?衛雲墜?”

衛雲墜從上面的橫樑上躍下,傷口滲出點點血跡。

“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我呆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只不過我現在受了重傷,恐怕要勞煩公主送我出去了。”其實那些侍衛是他故意引來的,而那些血跡是他自己故意扯破傷口弄的。

“你放心吧,我會想辦法送你走的。”夢涵說道。

第二天,夢涵便以到相國寺爲皇帝進香的名義,將衛雲墜藏在馬車內帶出了宮。

“多謝公主出手相助,我可以叫你涵兒嗎?”廂房內,衛雲墜說道。

“可以啊,我們是朋友嘛,那我以後叫你雲墜嘍。”夢涵看着那如大海般深沉的眼眸,有一剎那的失神。

衛雲墜不似李恪的溫潤如玉,卻有着一種如大海般獨特的魅力,讓人會漸漸沉醉其中,不能自拔,兩人就這樣深深地望着對方……

“公主,住持說一切都準備好了,請您到大殿去。”正在這時,小翠正好從門外進來。

衛雲墜急忙回過神來,抽出佩劍架在夢涵頸間:“不許喊!你敢出聲半句,我立刻就殺了她!”

“小翠,救我啊。”夢涵也配合地裝作慌亂害怕的樣子。

“放心,我無意傷人,一旦確定我沒事後,立刻放人。”衛雲墜說完,便帶着夢涵跳窗走了。

公主進香被劫,這是何等嚴重的大事,不過,這唐太宗時期官府的辦事效率也還真是高,這不,高陽公主才一失蹤,還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已是全城戒嚴,大街上處處是巡邏官兵。

衛雲墜一將夢涵帶出相國寺,便有些支撐不住,未及好好修養的傷勢又裂了開來,夢涵扶着衛雲墜一路躲躲閃閃,不停地思索着該到哪先避一避,客棧看來是不行了,其他地方嘛,對了,妓院!誰也不會想到,高陽公主居然會躲在妓完裡,而且那裡也可算是龍蛇混雜,要打聽消息十分容易。

想到這,夢涵帶着衛雲墜翻牆跳入了長安最大的妓院——攬月樓的後院中。

“姑娘,求求你,幫個忙好嗎?”夢涵發現前頭亭中有名女子,而且那名女子剛好是孤身一人,隨即喊道。

那名女子聞聲轉過身來,困惑地朝夢涵走來:“有什麼……他受傷了!”看清狀況後,女子失聲驚呼。

夢涵急切地懇求道:“是的,我們遇到了壞人,他們不但搶了我們的錢,還把我哥哥打成了這個樣子,還想,還想輕薄於我,嗚嗚嗚……拜託你行個方便,救救他好嗎?”

“不──不行哪!我……你們還是快走吧!我幫不上什麼忙的。”

“姑娘,我向你保證我不是壞人,也不會給你們帶來任何麻煩,只求有個地方安置他,好醫治我哥哥的傷口,難道你忍心見死不救嗎?”

“我……”見夢涵哀哀懇求,那名女子有些心軟了,“不是我不幫,而是我做不了主呀。”

“我不想強人所難,但如果你有能力,怎能眼睜睜的看着一條寶貴的生命就此斷送?你於心何忍呢?”

“這……”惻隱之心,人皆有之,那名女子動搖了,而且,在“好吧!你先把他扶進我房裡,其它的事以後再說。”

“謝謝你,謝謝!”夢涵感激地頻頻致謝,在那名女子的帶領下,他們進入一間雅緻舒爽的房間。

“事不宜遲,我立刻去請個大夫。”

“不必了,我會一點醫術,一會兒我開張藥方,麻煩姑娘替我去抓副藥就行了。”開玩笑,如果請大夫,萬一暴露他們的行蹤怎麼辦。

擰了條熱毛巾,夢涵細心的擦拭他傷口上滲出的血漬,不知何故,她相信他不是壞人,也不會傷害她。

夢涵仔細地看着他,發現他緊鎖的眉宇有着不屈的傲氣,或許,正因他這一身傲骨吸引了她吧。

“那好吧,我去抓藥,你安心照顧他。”接過夢涵寫好的藥方,那名女子走了出去。

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合上的門扉,夢涵感激地盈盈一笑。

完蛋!在那名女子抓藥返回後,夢涵才發現,她居然沒帶錢出門?!

於是,她便將頭上的金釵拔下,遞給那名女子:“承蒙姑娘出手相助,夢涵感激不盡,”

“沒什麼,這在我能力範圍內,只是──”那名女子咬着脣,猶豫着該說與否。

“姑娘有難言之隱?”

“我早說過了,這兒不是我能做主的,如果讓趙嬤嬤發現的話……”

趙嬤嬤?夢涵微蹙起眉:“請問姑娘芳名?”

“我叫小蝶。”

“小蝶啊,你不出來接客,還在房裡磨蹭什──”隨看房門的開啓,聲音戛然而止,小蝶想掩飾都來不及。

夢涵循聲望了去,門口是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女人,剎那間,三個人就這樣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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