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塔里昂,
我的兄弟。你永遠無法想象,在半獸人的巢穴中,用一位吟遊詩人的手稿寫遺書是多麼酷的事情。
沒錯,就是酷。
我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運,我會成爲那些兇殘的半獸人的食物,這無法改變。
所以我並不哀嘆,反而覺得自己現在做的事情很酷。
只有一張紙能夠寫下我要對你說的東西,我已經浪費了半張,這也很酷不是嗎?
塔里昂,請原諒我這樣的語無倫次,可是,我完全不知道該對你說些什麼,我們兄弟的關係如此好,以至於所有想要對你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
那就讓我最後再說一次吧,我的兄弟,我愛你,我愛我的家人!
……
莫鐵讀完這封非塔里昂的信,感覺勞倫斯的這個弟弟已經神志不清了,拿起另一張,繼續看:
親愛的勞倫斯,
你一定不知道,那些綁住我們的半獸人力氣有多小,當我被他們拖進洞穴時,我發瘋一樣的扭動,竟然掙脫了草繩。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急着用嘴幫你咬開繩子了,我們應該比一比,看誰扭得更厲害,先掙脫繩子。
當我的雙手自由活動時,我竟然失手打死了一個半獸人,你一定不敢相信,我只是不小心揮拳砸到了他的腦袋而已,他竟然倒在地上死了。
哈哈,這些弱小的半獸人靠着人數優勢,把我又抓了起來,扔進了“豬圈”,可是我一點兒也不怕,因爲我已經殺死了一個它們,我爲自己報仇了。
勞倫斯,雖然你解開繩子後跑掉了,沒有幫助我,但是我並不恨你。我知道你害怕,你一直是我們兄弟中最膽小的,所以你的舉動我並不意外。
幸好,由於你把我留在了原地,我纔有機會爲自己報仇,總的來說,並不虧,對嗎?
哦,這張紙不夠了,最後告訴你一個秘密吧,勞倫斯。
勇敢,勇敢,再勇敢一點!
……
這尼瑪已經瘋了吧?
不過倒是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消息,勞倫斯竟然對自己的弟弟見死不救。
還有幾張,看完再說。
寫給四兄弟中大哥的也差不多,只是在最後交代了一句,不要怪罪勞倫斯。
還有兩張是寫給同一個人的。
親愛的伊蓮:
我就要死了,死在骯髒的、惡臭的下水道里。
沒有陽光、沒有月亮、沒有食物,大概我寫完這些給你的話就會倒在地上吧。
你說你要成爲中土最有錢的商人,我說我要成爲最有錢商人的丈夫……我的願望已經實現不了了,你的呢?
伊蓮!我是多麼希望你能夠成功啊,如果有那一天……
後面太墨跡,還回憶起了他和伊蓮小時候的事情,莫鐵看得牙疼,乾脆不看了,丁點兒廢話還要水兩張紙。
不過,這封信中的伊蓮聰明絕頂,勤奮好學,看起來有點像勞倫斯他老婆伊索爾達的樣子啊。
如果這兩真是一個人,那就好玩了。
前兩天,在旅館裡面,勞倫斯講述四面小盾牌的故事時,莫鐵是眯着眼睛的。
這個動作表示,他對勞倫斯的話語持審判態度。
體溫、心跳、血管舒張度,種種細微的反應都能映照出說話者的心態。勞倫斯講故事的時候,語氣和表情都很難過,身體特徵卻表明,他還有暗藏的情緒在其中。
莫鐵沒興趣深究,他不是多管閒事的性子。
不過,似乎真相主動浮出水面了。
莫鐵收拾了這幾張信紙,拿包裹好好包着,塞進衣服裡。對着半獸人首領說道:“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我殺了你,然後殺光這裡所有的半獸人;第二,你讓這些半獸人排隊過來,並監督他們自相殘殺,這可能要花幾個小時,然後我再殺了你。選一個吧。”
日了狗了!
半獸人首領內心痛苦,這種選擇簡直煎熬。
“這幾個小時中間,我允許你想盡辦法說服我,編故事也好,說情報也好,只要你能說服我,我就不殺你了。”
莫鐵慢悠悠地說了一句。
那還選個鬼,肯定是第二條路了。
至於如何保證其他半獸人乖乖自殺,只要派出他的親衛隊就好了。
找了個開闊點的地方,一百個半獸人組成方陣,每個人左手都押着另一個半獸人,右手拿着一把鐵質短刀架在手中倒黴鬼的脖子上。
旁邊的長官一聲令下,一百個惡鬼一樣醜陋的頭顱應聲落地,撲通撲通的。
挺精彩的,莫鐵躺在虎皮椅子上,晃着小腿,欣賞着這齣好戲。
半獸人首領安排好莫鐵想看的“節目”,就開始絞盡腦汁地想法子了。
“尊……尊敬的先生,您像霍加斯高峰一樣雄偉,像安度因之河一樣寬容……”
莫鐵一邊聽他拍馬屁,一邊點頭,擺出很享受的樣子。
“不錯,你已經浪費半個小時了,建議你換個套路。”莫鐵也是服了,前面講得還不錯,用一些高山大河、上古英雄來比喻他,聽得很舒心,後面完全是在生搬硬造嘛,盡說些他聽都沒聽過的地名和人名。
半獸人首領哭死,白白浪費幾萬個小嘍囉。
如果甘道夫在這裡,可能會誇讚他一聲,畢竟很多句式和典故都失傳已久,這個半獸人能說出來,證明他不僅活得夠久,還很博學。
“這個,先生,我把我所有的寶貝都給您,請您放過我一命吧。”說着,他一揮手,已經收拾妥當了的親衛隊搬着十幾個大箱子過來了。
誒,挺機靈啊,剛纔這半小時也不完全浪費嘛,根本就是讓人去收攏寶貝了。
箱子打開,鑽石和珠寶不計其數,各種金銀貨幣應有盡有,其中一個箱子上,還端端正正地擺着一塊四方形的秘銀。
手筆不小,不愧是多年的存貨,足以買下上百個人類的小鎮了。
可惜,莫鐵剛到這個世界,看見就是史矛革的寶庫,眼界大開。現在這些小小刺眼的光芒已經沒法讓他多看兩眼了。
“把那秘銀給我。”莫鐵開口道。
半獸人首領大喜過望,趕緊親自拿給莫鐵。
“你這些破爛,就這一小塊秘銀還算值錢,不過買你的命還不夠。”莫鐵拋着手中的秘銀塊,掂量着說道,“你覺得呢?你可是半獸人之王,就這麼一小塊的東西哪夠啊,對不對?”
媽的,怎麼不夠了,我一點都不值錢啊,半克秘銀都比不上啊。雖然心裡這麼想,但是這位首領完全明白莫鐵的意思,他還需要給出更多的東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