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躍話語一出,周闖驚異的看了眼林躍,他不明白對方怎麼會有如此信心,難道他以爲他的速度會比自己的聲音都要快。心中驚疑,周闖也不是那種傻人,遂提出要求道:“我怎知道你會不會趁我喊得時候動手阻止我,那樣我不是照樣無法下令!”
“這點公子可以放心,無論我怎麼阻止,必須得在那些人到達之前讓公子改變主意,這纔可以算是我勝,否則我依舊是輸,怎麼樣?”林躍微微一笑,心道等到那些人進來之時,你都已經被我整個半死了,到時候量你也不敢不改變主意。
“好,那你先離我三丈遠,然後我叫人,只要那門一打開,我若還不出口認輸,那你便是輸了,到時候,你得跪下來,對我連磕十個響頭!”說着,周闖也沒等到林躍後退,自己就向後跑開,爲的便是趕忙拉開自己與林躍的距離。
“那要是公子輸了呢?又該怎麼處置?”看到對方拋開,林躍表面上不動聲色,實際上盤踞於自己雙腿上的股龍形真氣,此刻早就已經翻騰不休。若不是林躍心神刻意控制,幾乎都要從腳下鑽出,如今隨着這五股真氣的愈加凝練,使得每一道真氣的不單力量大幅增加,就連獨立性也愈漸強烈,使得林躍根本就無法把其都融煉到一塊兒,隱約間,林躍在功法的修煉上,好像走入了一道歧途,而且越走越遠。
“至於我怎麼處置,那還沒必要說,因爲你這次輸定了!”周闖此刻都已經跑到了大門邊,現在隔着一扇大門,外面就是數十名守護太子府的侍衛,只需要輕輕一喊。最多也就是眨眼的功夫,那些人就會破門而入。所以,現在周闖是無比得意,誰讓這林躍太過自負,隨即,便大喊一聲:“來人吶,快來抓刺客!”
今天因爲太子府中聚集了多位皇子,所以這爲了安全,侍衛的人數也增加了一倍。本以爲皇城禁地,這加強警衛純屬多此一舉,可誰想到這幫侍衛還沒到鬆懈下來,太子府中便傳出了一聲淒厲的呼叫聲。這光天化日的,太子府中出現刺客,這還了得。聽到呼聲的侍衛,幾乎在拔劍的同時就撲到了大門上,根本就來不及推門而入,直接想以自己的身體,把這兩丈高的朱漆大門撞開,這種不要命的舉動,真可謂是奮不顧身。
不過這種人肉武器的攻擊方式到了今天這裡,卻是失去了以往的那份效果,無論那些侍衛怎麼用力,那扇原本只是閉合大門,現在就好像是背反鎖住一般,連動都沒有晃動分毫。一人不行來一羣,可是當那數十名侍衛都已經扒在大門上,卻依舊無法將其撼動。只見朱漆大門的另一頭,林躍只是一掌之力便把大門撐住,不管涌上來多少個人,都不見林躍生出任何吃力的樣子。
“你們這些侍衛都死了嗎?快點把門推開呀,不行就多叫些人,聽到沒有,如果本公子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的命!”這些話,幾乎是周闖喊出來了,此時的他就像個瘋子一樣,一邊跑離林躍,一邊朝外面的那些侍衛下達命令,催促那些人快些
。雖然林躍暫時把大門堵住,所幸的是他也被困在了那兒,無法靠近自己,這樣只要堅持到後面,形勢會對自己越來越有利。
可是周闖也太過小看林躍的實力,只見林躍腰間一陣蠕動,竟然是那根一直纏繞在上面的藤鞭,皇宮重地不得攜帶兵器,現在林躍也已經不再是戶郎將,所以也失去了佩戴兵器的權利。可是這藤鞭卻一直陪伴在林躍身邊,就是在這種緊要關頭派上用場,在真氣的刺激下,那藤鞭瞬間在衆人的眼前浮過一道黑影,接着便把周闖緊緊纏住,被林躍伸手一扯,就拉回了自己的身邊。
這周闖雖是見慣世面的皇子,可卻也從爲見過這般詭異的事情,一條藤編竟然有自己的思想,還像個活物一樣把自己纏住,親身經歷如此怪事,嚇得周闖連反抗都來不及,便被林躍拉回大門邊。
“林躍,你這是用的什麼妖法,竟然敢施展在本公子的身上,你死定了,這次我不但要你磕頭,我還要砍你的頭!”惡狠狠地威脅林躍,周闖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遂決定等會那羣侍衛抓住林躍後,一定要先把這條怪東西給毀掉,然後在殺林躍的頭。
“好啊!只要我輸了,連我的命我都可以給你,不過等你贏了在說吧!”見自己都這樣留情了,對方依然不知好歹,林躍遂一把抓住周闖,將他按到朱漆大門上,然後在抵住他的身體,用他的身體來頂住大門。
這可把周闖的小命都快壓了出來,現在的他可是處在林躍和侍衛的兩股巨大的力量中間,一時間,周闖只覺得自己的胸膛,都好像要炸開一般,因爲無論是那一股力量,這都是不下於數百斤。只是周闖不知,林躍此刻雖然把他壓在大門上,卻也在不停歇的,爲他的體內輸送着真氣,爲他護住心脈,使之不至於在這種巨大力量的壓迫下爆裂。
倒是其他的地方,林躍不用擔心,這周闖既然根骨俊奇,那麼收些傷害也沒什大不了,現在林躍正是通過這種折磨他的方式,讓他受些教訓,免得這小子還不知天高地厚。想着對方剛纔的囂張語氣,林躍遂又在手上加了把勁,壓得周創幾乎是連氣都喘不上來。
“咳咳,林…林躍,你……快給我住手,我受不……”周闖現在就感覺自己像是在被壓在磨盤中的黃豆,每當磨盤上每使一次力,自己身體的某一部分,都會變成碎渣,這種氣血被阻斷、骨骼被擠壓、身體要爆開的通覺,使得周闖是生不如死。
“唉!公子你看看你這是何必呢?早知現在何苦當初啊!其實我也想放你,可是我只要一鬆手,那些門外的侍衛都會衝進來,那我不就是身首異處了,你可要體諒我啊!”估摸着這小子有再多脾氣,也被自己整的差不多了,林躍遂出言笑道,那弦外之音也是再明白不過,認輸吧!
聽林躍口氣鬆動,周闖還不抓緊機會,遂僅拼着自己胸腔中的最後一口氣,朝着門背面還在撞門的侍衛喊道:“你們這羣蠢貨,別撞門了,都給我滾遠些,誰再推門我就砍了誰
!”
“公子殿下,若是我們不進去,那刺客怎麼辦!”對於太子府中現在又傳出不準進去的命令,這外面的侍衛也是猶豫不決,這剛纔還以咆哮的聲音命自己這些人進去,現在又以同樣的方式阻止,難道是有皇子被那刺客挾持了!
對於這點,當有一名侍衛提出後,當即就被外面所有侍衛採納了這種猜測。一時間,所有的侍衛心頭都被陰雲所籠罩,這事情要是捅出去,不管這皇子有沒有受傷,自己這羣人懈怠職守的罪名可是逃不掉了,一想到這點,外面的那些侍衛除了兩個跑去搬救兵以外,剩下的都在更加拼命的撞門,其目的就是一定到趕在那刺客動手前,把門撞開,這才能救出困在裡面的皇子。
尤其是那個侍衛隊長,再做了一番戰前動員後,每個侍衛的工作熱情都被毫無保留的調動了出來。這下可害苦了被林躍按在門背後的周闖,頓感壓迫自己胸口的力量變得更爲巨大,呻吟的同時周闖只覺得自己嗓子一甜,一股血腥味瀰漫了整個口腔。
就連林躍也都覺得情況有那麼點不妙,遂又往對方的身體中渡入一絲真氣,這才把周闖從暈厥的邊緣拉了回來。可是這周闖剛一清醒,就被大門上傳來的力量,擠壓得死去活來。幸好是得到林躍的幫助,否則周闖所受的就不只是這種痛感,而是整個身體都會被壓成一塊肉餅。
看着周闖在自己手下也被折磨得差不多,林躍遂也拽住對方的身體,猛地向後一扯,同時自己也快速退後。伴隨着林躍這個受力點的瞬間消失,那大門上的阻力也不復存在,仍然不知情況的侍衛們這一刻,所有人只覺得身子好像輕了許多,輕到就連自己都站不住腳。伴隨着“轟”一聲,在大門被撞開的巨響聲中,那些侍衛就像是從漁網中傾倒出的沙丁魚一樣,紛紛飛身跳過門欄,撲到院中的地上,吃了一嘴的泥灰。
同樣躺倒在地上的還有周闖,這位之前還神氣不已的公子殿下,這時候就像條賴皮狗一樣,趴到地上不停地咳嗽,從其嘴中咳出的血水可以得知,這孩子應該傷的不輕。不過到底是林躍看重的年輕人,當其在看到那些豬頭侍衛就在自己面前時,胸口的怒火幾乎是掩蓋了他身上所有傷痛,只見周闖好像是瘋了一般,拿起一根不知從哪找來的木棍,跑到那些侍衛跟前,對着那些人就劈頭蓋臉的就打了下去,痛的那羣侍衛只得捂住抱着頭,不住哀號卻又不敢還手。
“你們這羣蠢貨,我讓你們停下,你們倒是撞的更用力了,你們是想害死我啊!混蛋!”越罵越不解氣,周闖拿着木棒亂打了一通,之後估計是手上僅剩的力氣都完全耗盡,隨即又扔開木棍改用腳踹,反正是在場的每個侍衛,都被他踹數腳這才罷休。
看了眼院中的鬧劇,估計這周闖的憤怒應該發泄得差不多,林躍這才清了清嗓子,道:“好了,打也打夠了,停手吧!我來這兒是教導你們練球的,不是看你們在這邊撒潑的!”
還別說,林躍的話真是派的上幾分用場,尤其是在所有人看到周闖被林躍這樣慘整,當下個個都止住了聲,就連那個發狂中的周闖,一想起林躍施展在自己身上的手段,現在自己的五臟六腑還火辣辣的疼,當即也像是失去了電源的機器,就這麼垮在了當場
。
那羣侍衛一看林躍開口阻止了這個要命的小祖宗,那還敢在做片刻停留,忙不停的從地上拾起掉落的頭盔等物,然後又不忘朝着面前的那些皇子和林躍行禮告退,這才連滾帶爬的滾出了太子府。
目睹了這些倒黴侍衛離去,林躍這才面色頓沉,嚴肅道:“好,我看現在你們也都能安靜下來,下面我就把接下來的安排說下,從明天開始你們九人必須按時到達東門的校場,在那裡我將對你們做出爲期三天的突擊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