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賢令一出,立即便激盪起無盡風雲,因爲在最近一段時間,楚太子項天手段頻出,一次又一次驚豔了天下。
安定楚國,攻取東海郡,在東陽城下一戰擊敗淮南王英布,此番又是頒佈求賢令,種種手段,都可以說是相當不俗。
不管是遠在西北的漢王劉季,還是大海之濱的齊王韓信,對於楚太子項天的忌憚,越來越深。
畢竟從楚太子項天的表現來看,這個人是一個文武雙全之輩,性格果決,可以說是梟雄心性。
……
楚太子項天頒佈求賢令的消息不脛而走,短短几天時間,就已經傳遍大江南北,讓中原大地上的莘莘學子爲之欣喜。
但是這一道消息擺在天下諸侯的御案上,讓他們無一例外的皺起了眉頭。
……
長安。
未央宮中,漢王劉季臉色愁苦,彷彿吃了狗肉沒有給錢,劉季可不是項羽,他的政治嗅覺可以說是天生的。
正因爲如此,他幾乎就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楚太子項天的野心,這讓漢王劉季第一時間感覺到了不安。
勁敵!
這不是劉季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感覺,當初楚太子項天襲破武關之時,他就曾發出了這樣的感嘆。
“子房,楚太子項天頒佈求賢令,更是奪取東海郡,一舉化解了二桃殺三士之計,對於此事,你有何高見?”
心中苦悶,一時間想不到解決的辦法,漢王劉季直的將目光轉向張良,他心裡清楚,整個漢國,張良的見識無人能出其右。
察覺到漢王劉季的目光,張良深吸了一口氣,他在心中思考了一二,方纔躬身,道。
“稟王上,楚太子項天每走一步都是極具針對性,他率軍攻破東海郡,爲的是打通泗水郡與江東的聯繫。”
“擊敗淮南王英布,本來就是應有之義,畢竟相比於淮南王英布,楚太子項天的能力手段都頗爲不俗。”
“至於這一次頒佈求賢令,由此可見楚太子項天的政治野心,他這是要一舉解決楚國文武缺乏的窘迫。”
……
張良解說的有理有據,很是讓人信服,哪怕是智謀驚天,號稱謀聖的張子房,也沒有想到楚太子項天這樣做,最根本的是爲了選擇如同申不害,商鞅一般的大才,用來爲楚國接下來的變法做準備!
正因爲如此,漢王劉季等人才會小覷楚國的威脅,放任楚國坐大江南!
“嗯!”
微微頷首,漢王劉季等人對於張良的分析,看的極重。
正因爲如此,漢國文武纔會將楚太子的求賢令不置可否,沒有當回事。
……
秣陵。
白衣士子跟隨着秣陵令的指引來到了大廳,當他走進來的那一剎那,發現院落中已經坐着近百人。
他心裡清楚這百人,必然是應求賢令而來的,而楚太子項天將所有人組織在一起,必然會是具有深意。
目光如炬,楚太子項天看着白衣士子落座,嘴角微微上揚,他望着在場的所有人,道。
“諸位都是應求賢令前來的大才,想必諸位都有一技之長,諸位下去準備一下,三日之後,進行一場考覈,按成績高低,擇其錄用!”
“諾。”
項天心裡清楚,這近百人中,十有八九不如意,哪怕是有一技之長,也絕對不會有經世之才。
目光如炬,項天對於這近百人也曾有過調查,禿鷹全部出動,關於這百人的身份信息,大多數都出現在了項天的案頭。
在這其中,只有一個人比較特殊,那便是最後出現的白衣士子,所有的身份信息上,只有一行字。
生於齊魯,長於燕趙!
目光閃爍,楚太子項天心裡清楚,這句話其實並不完整,在其後面應該加上,遊學於秦楚。
根據調查而出的信息來看,這近百人之中,只有這個人或許有些可能,是自己需求的大才。
“許傑!”
由於禿鷹的存在,楚太子項天自然清楚白衣士子的姓名,只是禿鷹終究太弱小,無法打探到更多的秘密。
他只能得到這些消息!
目光如炬,楚太子項天仰天望着蔚藍的天空,幽幽嘆息,道。
“孤希望你如孤所願,這一次求賢令,能夠選拔出主持變法的大才!”
……
三日之後。
楚太子項天帶領着護衛,走進了考舍之中,看着百人考生正在奮筆疾書,項天嘴角微微上揚。
轉了一圈之後,離開了考舍。
他對這些人抱着極大的希望,在這個亂世中,項天清楚必須要唯纔是舉,德行的優劣,根本不足以振興大楚。
“太子,這百人之中,能否有主持變法的大才?”
李文通作爲李斯的後人,他自然清楚如同商鞅和申不害這樣的大才,可以說是可遇不可求。
甚至於可以說是千年難得一見!
聞言,楚太子項天虎目之中掠過一抹精光,沉默了一會兒,道:“文通,孤根本不在意這一次考覈能否出現大才。”
“只要能夠有人代替商洛坐鎮東海郡,孤就可以下令商洛擔任副使,孤自己親自擔任主使。”
“這樣一來,更能讓楚國朝廷以及楚地士族閉口無言,更有利於變法的徹底推行!”
……
楚太子項天目光遠大,他自然清楚在楚國想要變法,難度之大,甚至於遠超當時的秦國。
畢竟秦國當時山窮水盡,更有秦孝公嬴渠樑親自坐鎮,給了商鞅極大的權力。
不管是楚國的舊故,還是楚地士族的強大,都是這一次變法的巨大阻擋。
項天心裡清楚,由於秦國存在的時間太短,秦法根本沒有深入人心。
這導致楚地對於秦法的抵制,是天下各國中最爲強大的,楚太子項天清楚,光憑藉一個商洛,根本就做不到。
甚至於就算是他這個太子在,親自變法,恐怕也是一個極大的變數。
“孫叔劍,隨孤前去書房,一會兒考覈結束後,將考卷搬來書房。”
“諾。”
點頭應諾一聲,孫叔劍轉身離去,他不清楚項天的用意,但是項天明白這一次考覈必須要留下有才之士,爲接下來的變法打好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