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流水無心

海濱街頭,車水馬龍,來往的行人絲毫沒有因爲冰雪的阻隔而放慢腳步,漫天飛舞的雪花在訴說着衷腸,王默站在學校的天台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羣,漫天的雪景,此刻內心一片平靜。好久沒有這麼閒適了,工作學業重新步入正軌。

“是我入戲太深,還是你演的太真……”

“妍妍,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王默拿起電話淺笑道。

“想找人閒聊唄,最近怎麼樣?”趙妍妍一臉輕鬆的問道。

“還行吧,衣食無憂,學業有成。”王默瀟灑的說道。

“大帥哥,還是那麼自信嘛。”

“哪裡,就那樣唄。”

“對了,雪兒結婚告訴你了嗎?”趙妍妍小心地試探道。

“……你說什麼?”壓抑着內心的躁動,王默急切道。

“雪兒,這個月中旬在老家結婚了。”

“……”

掛掉電話,王默看着電話簿的號碼,一臉落寞。

“楊雪……”,原以爲能做到對她徹底忘懷,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真的要成爲陌生人了,分手後的再聯繫也只不過是一廂情願而已,原來她早已有了歸宿,自己不過是匆匆的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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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後的三年,壓抑着自己內心的一切想法,一個人過的那麼久,只爲埋藏這一段感情,讓自己做到心如止水,可是此刻,內心卻產生一絲漣漪,也許當初真的需要堅持一下,快速追尋她的腳步。

六年前,初夏。

那天天氣燥熱來的出奇,晴空萬里無雲,驕陽點綴着整個天空,校園兩旁的樹木低垂着身體,仿若奄奄一息。站在二樓,看着空無一人的操場,王默此刻的內心是無比的煩躁。

她沒有來,她爲什麼不來呢?!

三番兩次的婉言拒絕,她竟無動於衷……

他並不認識她,一切對她的瞭解都只是通過幾封信的隻言片語。

一如他們的關係,不溫不火,他只爲一次邂逅,只爲一次訴說。

他想把她約出來,他想當面讓她斷絕不該有的想法,婉言拒絕了那麼多次,但她還是選擇依舊。

忽然,操場上走來了一位女生,身材嬌小,齊劉海馬尾辮,臉龐稚嫩、帶點呆萌的氣質,左右探頭看了一下,在那兒站了一會。

王默強忍身體的躁動,沒有下去,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不會是她吧,呆萌的小清新氣質,符合自己喜歡的類型。”

“只不過,臨近中考,自己不想花費太多精力在這上面,抱歉了,同學。”

在王默的視線中,又走來一位女生,然後她們雙雙走了。

王默說不出什麼感覺,感覺挺失望的,原來只是一場誤會罷了,她還是沒有出現。

……

一個月之前,王默收到一份匿名信,一個心形的信,上面點綴着幾朵花瓣,其中夾雜着幾句話:回信請交到校園小賣部阿姨處,信封寫上馬場初級中學收。信的內容不長,字跡比較雋秀。

靚妹你好:

請原諒我這麼冒昧的稱呼你,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默默追尋你的身影,你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都是那麼帥氣,那麼迷人!我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曾在夢中幻想了那麼久的白馬王子,竟然在校園中發現他的身影。說出來,請你不要笑。我沒有勇氣當面向你訴說,只是想讓你知道有一位女孩子在默默的關注着你。

To the world you may be just one person, but to me you are the world.(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你可能只是一個人,但對於我來說你就是整個世界。)

小辣椒

2007年4月1日

在課桌上,看到這封信時,王默感覺像是別人和他開玩笑,和他鬧着玩的,畢竟知道自己的一個外號,也無非那幾個死黨,也就沒太在意。今天是愚人節,慶幸他還記得。

可惜,晚上他桌子上又出現一張紙條,字跡明顯不同。

“看完信,請務必回信,謝謝!”

王默搞不清狀況,既然讓自己交到小賣部,爲何還有紙條呢?看來本班有人知道這件事。算了,還是回一封信吧,縱然是惡搞,也不能讓別人唱獨角戲。

小辣椒你好: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你的一切我也不曾瞭解,但謝謝你對我的關注!初中生涯即將結束,相識就是緣分,雖然我們未曾蒙面。在這最後一段時間,我們都應該珍惜時間,把握好現在,爲明天爭取一個好的未來!

有緣再會!

靚妹

2007年4月1日

王默寫完信來到小賣部,看着售貨阿姨一臉的笑容,想探聽一二。

“阿姨好,這封信沒有地址,我放在這兒可以嗎?”王默笑着從貨架上拿了一個信封,然後轉過身來,將信裝進去。

“嗯,可以的,之前有人這樣做過,會有人來取的。”售貨阿姨一邊收錢一邊說。

“哦,那阿姨能幫我留意一下誰來取嗎?”王默又多拿了一些零食,然後付錢。

“這……每天來取的太多,你看這一堆都是。”售貨阿姨拿着旁邊一堆無具體地址的信。

王默看着那五花八門的信封,此刻心裡帶着滿滿的詫異,難道是自己孤陋寡聞了,學生的思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開放了,初中也這麼瘋狂嗎?!

“好吧,那阿姨再見!”王默轉身不在刻意追問,相信緣到自然見面。

“這小子也有人追求了?”售貨阿姨看着王默的背影嘀咕着。

也不怪售貨阿姨這樣疑問。王默,初中前兩年,身材瘦小,成績並不頂尖,加之他對感情遲鈍,性格尤爲靦腆害羞,對女生說話都會臉紅,所以一直名聲不顯。但成長的變化太大,讓人目不暇接。初二暑假,王默身體突飛猛進的增長,從一米五直接到一米七五,褪去稚嫩的臉龐,頓時容顏大變。

當然,讓王默全校皆知的還要得益於他們初三元旦晚會。在晚會上,他表演了兩個節目,一是帶着兩位女生自導自演一出舞蹈,一是反串了美人西施。在這個偏遠的山村中學,曾轟動一時。

所以一切都因此而改變,王默的初中生涯也由此走上一條截然相反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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