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人從背後環住,顧暖心下一驚,下意識掙扎。可手臂的主人,卻像是早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早已下了十足的力道,將她牢牢固定在懷裡。
顧暖慢慢意識到,手臂的主人,居然是她的債主本尊!
她擡頭看他,卻只看到他完美冷硬的側臉輪廓,他的專注點還在手裡的那杯酒上,根本不曾看她一眼。
可手臂的力道卻又那麼大,根本是不打算放開她。
這個怪人!
顧暖的心,莫名跳的飛快,突突突的,像是馬上要從嘴巴里跳出來。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你們慢慢聊!走了coco!”喬楚對着其他人使了個眼色,擁着他的女人速度消失。
其他人何等聰明乖覺。
“那個……言少,我剛想起來,我還有事,先失陪了!”
“言少,我也先走一步,你們……慢慢聊!慢慢聊!”
“額,那我……我去趟洗手間?——對對!洗手間洗手間……”
……
不消片刻,一屋子男男女女全部消失不見,只留下顧暖還傻呆呆的坐在言墨懷裡。
原本熱鬧喧囂的房間,頃刻間安靜下來,只有電視的大屏幕上,還播放着某男星深情款款的演唱。
言墨似乎覺得這歌太過聒噪,拿起遙控器一點,房間裡最後一點聲音也消失不見。
氣氛安靜詭異的可怕,時間彷彿靜止了。
顧暖只能感覺到自己可憐的小心臟,一下下快速的撞擊着胸腔,被拉扯的生疼。
她看着他自顧自的,將杯子裡的酒一點點喝完,這個動作持續了許久。
直到他放下酒杯,叫了她一聲:
“顧暖?”
“額?”
顧暖擡眼,對視上一雙清冷銳利的眸子。她像是突然被電了下,飛快的錯開眼睛。
突然從個陌生男人嘴裡聽到自己的名字,顧暖有些詫異。但隨後她就想明白了:她的錢包一定是落在了他手裡,她的身份證、學生證……
“沒什麼,只是確認下你的名字,”言墨的表情始終冷冷淡淡,聲音寡淡冷漠,“等會和我上牀的女人,我不想連名字都搞不清楚。”
“什麼?!”顧暖一聽,立刻炸毛,“誰……誰要和你上牀了?!”
言墨看了看周身的環境,語氣略顯無奈:“這裡確實沒有牀,如果你覺得委屈,我們可以換個地方。”
“……”
顧暖被言墨整的有點崩潰,現在問題的重點,不是在哪裡上,而是她根本不要和他上好咩?
她愛惜了十九年的清白身子,有什麼理由交給一個才見過兩次面的陌生男人?
雖然,和他……似乎並不算吃虧。
顧暖想到這,都有點鄙視自己了。
她用更鄙視的眼神看着言墨,不明白這個外表高冷的男人,腦子裡哪來這麼多髒東西。
向來被人遵崇仰望的言墨,還是第一次見別人用這種眼神看他,這讓他很不舒服,長腿一撐坐直身體:
“你願意留下來……我以爲,你該懂那是什麼意思。一杯酒的時間,難道還不夠你做決定?”
“誰願意留下來?要不是你非要抱着我,我早走了好嗎?”
顧暖說完,才發現言墨環着她的那隻手臂,早在剛纔已經鬆開。
天哪!她找誰說理去?
“抱你?”言墨想了想,“難道你不該感激我?”
“感激你?感激你個大頭鬼!”
他抱了她,還要她感激?這是什麼混蛋邏輯?真當自己是萬人迷了?
顧暖瞪了言墨一眼,準備離開。可她剛站起身,便立刻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
她晃了幾晃,最終支撐不住,跌趴在沙發旁邊的茶几上,茶几上幾個酒瓶和玻璃杯被她無意間推到地上,跌了一地玻璃碎片。
顧暖終於發覺不對勁,她的頭越來越沉,意識也越來越混沌。不光這樣,身體由內而外產生一股燥熱,讓她可恥的很想褪光自己的衣服,找個男人來填補空虛。
究竟……怎麼回事?
她記得剛纔都還好好的,就是後來喝了杯果汁。難道是剛纔那個男人,在果汁裡動了手腳?
可惡!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言墨在顧暖面前蹲下來,身高的優勢,讓他即便是蹲着,也有着睥睨天下的氣勢。
“現在總該知道,應不應該感激我了?”
剛纔那情形,不把她強制性的留在身邊,難道要任她這樣出去,神思恍惚的撞在哪個猥瑣男人身上?
顧暖不可置信的看着言墨:“原來你早就知道?那你爲什麼不阻止?”
“爲什麼要阻止?”言墨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漠姿態,“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這件事總能教會你,以後在夜店,不要隨便喝陌生人給的東西。”
言墨說到這,突然一頓,感受着身體由內而外細微的變化,末了,懊惱的低咒一聲:“該死!”
該死的喬楚!居然敢給他下藥?看他回去不撕了他!
顧暖見言墨俊朗的面容浮起一層不正常的紅,那是酒精和藥物共同作用的結果。
剛纔還一副高高在上的說教姿態,沒想到轉眼間他也中招,這可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顧暖覺得心裡爽極了,對着言墨嘲諷的笑了兩聲:“活該你!”
言墨挑了挑嘴角,這樣的顧暖讓他覺得好笑:“還在幸災樂禍?似乎根本不擔心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是嗎?或者……你也很期待?”
顧暖心下一驚,才發現自己現在的境遇,比剛纔還要糟糕。
言墨看着顧暖澄澈無辜的眼睛,如同一隻受了驚嚇的小鹿斑比,他向來冷硬的心,有了一絲微動。
平常圍轉在他身邊的女人太多太多,千嬌百媚,曲意逢迎……他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卻唯有眼前這個純白乾淨的小女人,讓他產生了從未有過的異樣情愫。
他突然很想知道,如果將這樣一個乾淨美好的小人兒壓在身下,看着她在自己懷裡婉轉低吟,或者哭泣求饒,是種怎樣的體驗。
那滋味……一定是無法言說的美妙!
言墨決定尊從自己的心,從懷裡掏出一沓支票,在最上面那張刷刷簽上自己的大名,撕下來扔到顧暖面前:“等會兒完事後,想要多少自己填。”
顧暖將支票撿在手中看了半天,遲鈍的腦子完全反應不過來,他這是……啥、啥、啥意思?
而言墨,已經用實際行動回答了她,將她整個人提起來甩在沙發上,欺身壓了上去。
“自己脫,還是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