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面前班臺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拿起接聽,聽完秘書的報告,便說了聲:“讓他們進來。”
顧暖還想着言墨嘴裡的“他們”是誰,猛然發現自己嘴裡還含着一隻小籠包。
她不停的吞嚥啊吞嚥,結果還是晚了,兩個相貌不俗的男人已經推門而入,一前一後的走進來,將她狼狽的吃相實實在在的看進了眼裡。
顧暖一時間尷尬無比,又快速吞嚥了幾下,終於將嘴裡的小籠包消化掉。
她早已憋紅了小臉,抽出紙巾擦了擦手,暗惱的瞪了言墨一眼。
真是!明知道她在吃早餐,還不跟她打聲招呼就讓人進來,是存心想要看她出醜嗎?
言墨卻似混不在意,還交代顧暖:“你慢點吃,急什麼?小心噎着!”
喬楚嘖了一聲,又拍了拍身邊蘇昀庭的肩膀,調侃道:“老蘇啊,看來,我們進來的很不是時候啊,這一進門,就被某些人生生塞了一嘴狗糧啊!”
蘇昀庭白了他一眼,涼涼的說道:“你剛纔不是還在抱怨早晨沒吃早飯?有狗糧吃就不錯了,知足吧!”
“去你的!還真把我當成汪星人了?以爲一點狗糧就能滿足我?”
“我……我走了!”顧暖囧得想捂臉逃遁。
言墨一個眼神制止了她:“你吃你的,不用管他們。”
言墨說完,這纔看向另外兩個人,語含警告:“有事說事!”
“我先說吧!”蘇昀庭推了推臉上的眼鏡,語氣突然變得很差,“就你前段時間收購的那個室內設計公司,設計水平真的不敢恭維!我很清楚你收購那家公司的目的,可你這樣以權謀私真的好嗎?”
對待專業和工作,蘇昀庭是極爲嚴肅和認真的,而且他這個人甚是清高,一旦他看不慣的事,絕對不會給任何人面子。
言墨輕咳一聲,打斷了蘇昀庭,用眼神制止他繼續說下去。
顧暖好像聽到有人在說他們設計部的壞話,她起初有點尷尬,但繼續聽下去,又似乎聽出了點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於是她仔細的豎起耳朵……結果,話就被言墨打斷了,她略感失望。
言墨看了一眼顧暖的方向,這才收回視線,目光淡淡掃過蘇昀庭,語氣不悅:“你先去邊上涼快會兒,喬楚你先說。”
蘇昀庭一噎,被點到名的喬楚則指指自己:“言少,你確定……讓我先說嗎?”
“說!”
“我聽說,你將你名下盛世集團10%的股份,給了你未婚妻做市長的那個爹?這是真的嗎?”
言墨又是一聲輕咳,阻止喬楚繼續說下去。
這兩個人,明知道顧暖在這裡,還哪壺不開提哪壺,誠心找他晦氣來的吧?
喬楚則露出幸災樂禍的得逞奸笑。
顧暖就知道,有些事情,言墨並不想讓自己聽到,她起了身:“我看你們是要談公事,我就先走了。”
“吃飽了嗎?”言墨問她。
顧暖如實道:“飽了。”
言墨這才點點頭,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顧暖忽略掉心頭的那點酸意,轉身出了總裁辦。
顧暖一走,言墨立刻沉了臉,抓起班臺上的文件往喬楚身上丟:“你故意的是不是?”
喬楚伸手接過言墨扔來的文件,嘻嘻笑着:“剛纔是你讓我先說的啊,我來就是爲了問清楚這件事,你也不能怪我啊!”
玩笑過後,喬楚突然就正了臉色,一本正經的問言墨:“哎不過,我是真的很想搞清楚,你這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啊?
這麼多年來,你費盡心機的籌謀,目的不就是想要搞垮你那個老孃嗎?你知道你手裡的股份多重要吧?那可是競選董事長的籌碼啊!可你現在,卻將那麼大份額的股份拱手送給了姜市長,哎我說,你該不會……真的打算要跟姜希媛結婚吧?
奉告一句,我可是聽說,那位市長千金在男女關係方面……有點不太檢點,你真的這麼心甘情願的,撿頂綠帽子戴在自己頭上?”
言墨白了喬楚一眼,這才沉聲說道:“最近幾年,江璃月對我十分防備,我手上有多少股票,她也是一清二楚。
如果,我們就這樣在她眼皮子底下大肆收購股票,她很快就會察覺出我的意圖。我現在要做的,是讓她麻痹大意,對我放下戒心。”
喬楚心中止不住的一陣哀嘆,這兩個人,明明是一對母子,怎麼偏要搞得,像幾輩子的仇人似的?
針鋒相對,步步算計,哎,真心累!
卻聽言墨又道:“這個時候,姜桓的用處就派上了。他現在在競選下一屆市長,急需後備資金,而那些股票,雖然看來數額巨大,捏在他手裡一分用處都沒有。他現在急需的,是將那些股票變賣成現金。”
話說到這,喬楚就明白了,他暗自佩服言墨的謀略過人,同時他也就想清楚了,言墨爲什麼還要維持和姜希媛這段名存實亡的關係。
中間的這枚旗子,還真就姜市長最合適。
喬楚問:“那我通知那邊的人,開始收購姜桓手裡的股票?”
言墨點點頭:“做的高調點!
“你們在說什麼?”蘇昀庭一臉懵逼。
說起自己的專業知識,蘇昀庭絕對是驕傲而自豪的,他可以一套一套的,從天黑說到天亮。可一旦扯上燒腦的謀略算計,他就有一種,和他們不是生活在一個星球的感覺。
言墨也不跟他解釋,只是看着他問道:“你是有什麼問題?”
蘇昀庭這纔想起自己此次來的目的,他放緩了語氣,說道:“阿墨,我也不想指責你什麼,可你自己看看你收購的那個小破設計公司,裡面的人都是些什麼設計水平啊!
就說那個施帥吧,有個售樓部的方案交到他手裡,可他到最後拿出來的東西,簡直是幼稚的小學生水平!”
言墨“哦”了一聲,若有所思:“那小夥,大概是最近失戀了,心情不好,影響了正常水平的發揮。”
蘇昀庭見言墨還有心爲施帥開脫,他氣得簡直要掀桌:
“我精心設計的樓盤,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是我的心血!你知不知道,每個建築設計師,把他的每一件作品,都當成自己的孩子般看待!而你現在這麼做,等同於扼殺我的孩子,其罪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