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衛鏗從洛書實驗室中出來後,回絕了一切訪客的詢問,帶着洛水集團的人返回鎬京。
在本位面的視角中,這次的時空事故,自己倖存,柯飛甲失蹤。這種事情,自己不能表現的像無事人一樣,柯飛甲的追悼會還是要參加的。
嗯,知道他沒有死,只是換了時間線,但是嘛,這裡社會的人情世故還是要遵守的。乘坐專機,一身素服趕到了柯飛甲的老家後,在洛陽的靈堂前上了一炷香,對他的兄弟和侄女進行了關懷,提出一些保證。
在靈堂的哭聲中,內心其實沒有任何波動的衛鏗感覺到很不和諧。當然,遇見柯飛甲這個世界的兄弟後,看着他們悲傷的情緒,
在這廳堂鑼聲中,
衛鏗突然之間洞察了他們的很多心理活動。雖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明白的,就是突然之間瞭解了。
柯飛甲的那些堂兄弟和家屬們此時悲傷是有一點的,畢竟和柯飛甲少年時一起打過架、逛過遊戲廳,現在人走了,所以那點眼淚也不是用洋蔥催出來的,只是哭聲卻有些誇張。
但悲傷背後,柯家人心裡更多的是遺憾!
柯飛甲與廟堂上的達官顯貴有密切聯繫,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道理,家中的子弟都是瞭解的,現在柯飛甲沒了,他們有些慌張。
所以此時的哭聲是在掩蓋心裡面打的飛響的算盤聲。
柯飛甲無後,留下的宅產和存銀,以及一些可以躋身於上流圈子的考學、商股名額,該如何分配?所以現在一起在靈堂哭給外人看,出了靈堂閉上了宅門,在祠堂中就要據理力爭。
如此複雜,讓衛鏗想要抖腿,哦,現在不能,那麼纏手指?觸景生情想要對應亂麻的事物。
突然間靈堂上一個娃娃哭聲大了起來,所有人回頭看着這個娃娃,這娃娃手指着靈堂上香爐的香,衛鏗剛剛上的那一炷香上,冒出的煙如同麻花一樣纏繞着。
衛鏗看到這個煙團,腦子中也嗡的一下,
剎那間煙突然散了。
……
一天的鬧騰後,衛鏗終於返回了自己的房間,這個房間是洛水集團在洛陽置辦的宅邸。這年頭,頂級的財閥在神州境內的地盤上,哪會去住酒店呢。
衛鏗靠在太師椅上看着自己面前的行程規劃。今天來一趟洛陽,還是要趁這時候和一些商業夥伴見面。
來到此地,如果不去那些與衛家友好的世家拜訪,亦或是回絕了他們的造訪,那就代表着,可能關係欠佳了。
將行程表單塞到手提包中,衛鏗壓抑的吐了一口氣:“真繁瑣。”
第二天出門後,衛鏗打電話招呼了人員進來打掃收拾下榻之處。
兩千平方米的宅院,處於洛都的鬧市中罕有的僻靜場所。實在是難得,但是這樣的宅邸在洛都中絕非唯一。
至於打掃衛生?衛鏗可以安排女僕,例如那個秦虹玥就是送上門的女僕。但是衛鏗覺得自己是來給好友弔喪的,某些讓人誤會的事情還是收斂點好。
這種宅院常年空檔,自然不可能配備一整套的僕人管家體系,並且主家常年不住,也沒有特別的隱私。
牙人司簽了契的傭人會根據屋主人每日外出的時間,對客廳、衛生間、廚房、戶外泳池進行打掃清理。這類傭人是本地人,家底清白,連續三代都是誠信可靠,才能幹這一行。衛鏗開出的工資是一次兩千,一般是一週維護一次。至於一個月打掃一次的,會根據情況加價到五千。
整個洛陽一千多座平日冷清豪邸,都是由這樣的公用僕人進行打掃,按平均每月打掃十五間宅邸來算,月收入三萬有餘。而除了這些純收入,每年還有牙人司匹配的額外獎金。
沒錯,牙人司額外來補貼。因爲這類行業屬於攀附豪強。不是賺豪強的錢,而是藉着豪強勢賺錢。
當然,這一行門檻太高,高在一個非常重要的資本,那就是“誠信”。子承父業,一代代傳承的家教裡,最重要的有三點:“見金不拿,聞贓做啞,遇盜不顧。”
第一、很好理解,就是看到貴重物品,一點都不能見財起意。
第二、就很曖昧了,就是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保持沉默一言不發。就算是看到一些贓物交易,倘若要舉報了,報紙,清流會記得你一時的大義,但是你整個一系都不要做這個行當了,連帶着整個牙人司(中介介紹公司)也都會臭掉。
第三、就是見到盜賊,不顧身。看到盜賊,要奮不顧身的保護僱主財產。
……
五天後。
“衛,衛宗,實在對不起,您這裡的情況,我,我,想,想請兩天假”這是專職僕人顫顫巍巍的給衛鏗留言。
眼神中十分閃躲,這麼一個講誠信的服務行業從業人員,顯然是遇到了極大的恐慌,纔會主動對僱主提出這樣的要求。
衛鏗無奈的露出苦笑,然後回了一份電子郵件,並且,從賬款上拿了30萬遞給了這個工人,作爲精神損失費。
那僕人慌忙拒絕,然後悄聲對衛鏗道:“老爺,那房子裡的東西,還是找道士做幾場法事吧”
衛鏗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房子裡沒有髒東西,別在外面瞎說。”
這位僕人:“是,是是。”
……
衛鏗回來後,就有一些伴隨自己的異常現象。
自己房子中,經常會出現水龍頭自動開啓的樣子,被窩有人睡過,然後瞬間恢復到整理過的樣子,電視突然莫名其妙的開了,然後關閉。當然,這些異常衛鏗都沒被驚嚇到,因爲每個異常爆發前,自己的思維裡都有相關的想法。
例如自己擔憂電視機沒有關,所以電視機會莫名其妙的開一下關一下,而廁所沖水現象也是如此,自己想要去上廁所前,廁所會提前衝一下。
沒有心理準備的時候,異常會嚇人,而隨心而動的異常,就沒有那麼嚇人了。
衛鏗確定應該是自己把僕人給嚇到了,因爲出門在外時,突然掛念家裡一些東西,所以?
最終衛鏗通過攝像頭,調出攝像頭後,看到了各個房間內在異常發生前出現了神秘的閃爍。至於外人會看到什麼情況?衛鏗將心比心,的確得給那個可憐的僕人一點精神損失費。
……
這個位面的超能現象,在於能被意識活動鏈接的介宏子現象。
衛鏗進行二段穿越,就是爲了增加意識中介宏子的位勢能量。現在看來,這個增加效果非常好,每天呢,自己的介宏子能量,都會隨着自己無意識的精神釋放出來。
系統根據衛鏗這幾天的情況進行了統計。
衛鏗身上的介宏子具有超時空穿梭能力,也就是自己在哪裡觸碰過,思維稍微想一下,介宏子就會穿梭到衛鏗停留過的地方,對一些東西進行觸碰。衛鏗每天身上都會積攢出一定的介宏子能量,如同打嗝一樣,無意識的釋放出去,有待於進一步控制。
衛鏗一開始得知,是這樣的介宏位能增加!並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種超能,例如真氣、念力波。第一時間想的是,“是不是能請病假回去了?任務結束ok~”
但是第二天就被時空穿梭所彈出的界面警告:經過審覈調查,你沒有出現精神崩潰,也沒有遭到生命威脅,請履行自己的義務,現在是戰時,如果你逃避時空駐守任務,將受到嚴重懲罰。
再然後,就是自己朋友家人來的勸說信。
衛鏘:“現在要顧大局,你的位置是非常安全的,最危險的工作,你已經超額完成了,就等着後面的福利分配,何必在下半場撂挑子呢。”
至於柯飛甲那邊,則是爲衛鏗指明瞭一個將現在超能控制加以應用的研發方向。
原本心態無所謂的衛鏗,感覺到了現在時空管理局的情況很嚴肅,似乎戰時的秩序紀律執行的相當嚴格。於是不再“撒潑”。
衛鏗:“現在嘛,不知道情況,至少別變成被樹立的典型。”
……
關於自己現在超能現象的控制,這個其實不是不能控制,與其說是難以控制,不如說是衛鏗懶。
衛鏗對這個世界的期盼就是“念力波,真氣”這類簡單省事的東西。這種強烈的路徑依賴讓衛鏗不想再搞別的,就是感覺技能沒刷好,想要退遊。但是現在必須要在這駐紮,那就只能動動腦子研發了。
返回洛水後,來到生產電子元件的工廠,測定了與自己身上介宏子產生的光電效應最敏感的材料後。衛鏗直接讓原本研發“破軍金甲”相關控制元件的研究組,分出一個研發小組。當然,研發經費還掛在金甲項目上。
該研究方向並不困難,因爲前面材料篩選中,正好有類似的材料型號。
六十日後,衛鏗躺在了一個全信息倉裡,自己的面前是大量的電子元件,如同麻將席一樣排列在自己面前,自己在五立方米的信息倉中閉關了四個小時,其中八百六十七個電子元件和衛鏗的介宏子完成了糾纏反應。
這些電子元件被取出來了,接下來,將匹配設施,進行進一步試驗。
……
治療抖腿的方式,就是儘量運動,主觀的讓自己腿的運動一次又一次的達到自己要去跑的動作上。而治療無意識纏手指也是一樣,多寫字,坐在桌子旁,不拿筆感覺手多餘時,一定要手握着什麼。
而現在,衛鏗意識上介宏子之所以惹出了外人眼裡的靈異現象,是因爲自己的普通日常活動無法給這個能量正常釋放的渠道。那現在就讓自己的習慣,連接到某些特定的物品(常用工具)上去。
【如果熊孩子習慣於手遊,就不會拿着筆頭出門亂戳。嗯,如果衛鏗老農習慣了種田,手上的糞叉就不會反官】
秦統歷2194年,漠北的一個兵武基地中,身着普通工裝的衛鏗作爲洛水集團的測試員,在向這裡的軍事主帥作揖後,開始了測試。
漠北的總兵大人坐在觀察臺上,看着前面電子屏幕上發送回來的各種信息。而衛鏗這邊則是靠在了一個車艙大小的結構內,頭上戴上了一個頭盔,開始了信息指揮。
二十輛坦克和十八輛各類裝甲輔助車輛組成的裝甲營,其電子通訊頻道中沒有任何武人的軍事指令,內部都安裝了自動化芯片,以及!被衛鏗的介宏子糾纏過的信息量。
指揮大廳中,一組組人員開始負責在各個界面上進行戰情監控。
隨着兵事主官們下達了多條作戰命令,衛鏗的念動開始,各個裝甲車開始啓動。同時裝甲車上方懸浮的無人機設備,飛到了車輛前方進行掃描。隨着探機的輕翼起飛,麒麟主戰坦克、磁弩防空車組成的裝甲合成部隊,迅速展開隊形,向前前進。
【裝甲集團,前方必須要有戰場感知能力,主世界二戰時候的王牌裝甲連隊指揮官,戰前都是必然乘坐吉普車到前方觀察的,以至於連隊的輕型車輛消耗極快,所以現在在戰術總結中,也必須要有無人機在戰車前方貼臉觀察。】
由於一架架探機輕巧的懸停在各個高地和低窪地區,在鋼鐵洪流前快速“踩盤子”,
後續的每一輛戰車在路徑選擇的時候,都靈巧規避了陷坑,保證了開火時的穩定。
在演習的五十分鐘後,滾滾黃沙,隨着履帶轉動,給整個戰場觀察帶來了濾鏡。
傳統戰場的後方指揮已經失去了效力,這時候後方指揮官只能下達籠統的營級別作戰命令,對於戰場的前沿細節指揮權下放給了下面的連隊。
而現在,這位神州的總兵,大步流星地走向了衛鏗座艙,掀開了信息艙蓋子,直挺挺的將手伸到衛鏗面前,插入了數據線,這樣沒把衛鏗作數的態度,讓衛鏗的操作一時間有些停滯。可參考,在越塔殺人時,你爸媽沒把你作數,直接在主機上插入數據線。
總兵大人對接了衛鏗的界面。
現在,衛鏗座艙內的數百個視角內,有無人機懸浮視角,有坦克在陣線上的各個視角。
而這些視角經過拼接後,變成了一個立體的上帝視角。類似全面戰爭遊戲中任意俯視,拉低看任意一點細節的情況。
帶上全息目鏡的總兵體驗了這個場景五分鐘後,緩緩揚起了手,幾秒後猛地揮下,一旁大廳中,一旁的副將見狀,立刻對各部門傳達“磁脈衝攻擊”的口令。
而兵武指揮大廳中,對外觀察的窗口開始合攏,一塊塊屏蔽的鋼板落下來,整個大廳變成了暗色。暗藍色的燈光下,坐在各屏幕前的將令傳達者也都盯着自己的傳統觀察屏幕。
而此時戰場上,高空中的朱雀轟炸機掠過防區後,留下了六枚炸彈,這些炸彈在戰場上爆發出了詭異的藍色光芒,而這藍色的光芒與滾滾的煙塵中,一輛輛仍在行進的戰車多了些許科幻色彩……
指揮大廳中,傳統的屏幕全部陷入了黑屏。
但是衛鏗座艙內傳輸來的信息畫面仍然清晰,介宏子糾纏的電子元件,無視空間瀰漫的電磁波,直接順着衛鏗身邊的介宏子場穿了回來。
衛鏗仍然能下達兵進指令。
總兵看着衛鏗仍然穩定傳輸的立體畫面,以及畫面上,絲毫沒有被阻礙的機械集團戰術控制,雖然沒有喜形於色,但手掌按在衛鏗的座艙前,好久沒有拿下來。